衆人皆驚。筆~@癡~!中@!
敬王願意將可能洗清自己的薛家大管家交給他們審問處置?這、這也不合常理啊。
倒是劉璧反應最快,旋即便淡淡的笑了:“薛家宗房的那場火如今對太子殿下已經毫無負面影響了,敬王何不自己將人留着,以便給自己善後?”
誰身上揹着黑鍋誰清楚,太子如今一身輕,要個薛家大管家何用?
齊妙也笑了。
太子有能力洗清自己,並不代表敬王鄭顥也有這個能力不是?
且不論太子身邊的謀士和自幼一起長大的伴讀們有多大能耐,只說太子在建康帝心中的地位,那就是敬王策馬難及的。
那麼一樣是捉拿薛家逃奴,太子這邊只捉了一個門子一個賬房,在建康帝那裡已經分量足夠,敬王雖捉了薛家大管家,建康帝信不信他還兩可呢。
那也就怪不得敬王寧願一個字不審便將人交給太子,若是由太子的人審問薛家大管家,每問出的一句話都可以幫着敬王擇清嫌疑。
反之若是敬王親自審問,誰知道供詞是真是假?
若建康帝執意認爲敬王是威逼利誘下才拿到的供詞,敬王豈不是更黑了?
鄭顥卻是早就料到了這幾人的反應,不會隨隨便便就將人接下來的,他隨即又拋出了幾句頗有分量的話。
“人是我的人手在涿水城東一處宅子裡抓到的。”
“據說這人自打薛家起了火後的第三天,便一直居住在那裡足不出戶,給他打理衣食住行的老蒼頭和小廝便有五六個。”
衆人頓時恍然大悟。筆~@癡~!中@!文~首發
涿水城是安遠侯府樑家的老家!樑家也就是三皇子鄭劼的外祖家!
難不成太子和敬王都是被三皇子的人耍了,薛家宗房那場火根本就是樑家人慫恿那個大管家佈置的,卻正是因爲這場火、纔將太子和敬王都牽連了進去?!
可樑家當初與薛家起了爭執,吃了大虧的不是薛統麼?
薛統都被三皇子那個舅家表哥一腳踢成了太監,三皇子的表哥卻毫髮無傷,怎麼還不善罷甘休,反而一把大火將薛家宗房燒成白地!
“敬王爺是說薛統被踢壞了後,薛家人不善罷甘休,很叫樑家吃了些暗虧?”趙昱粗聲問道。
“因此上樑家方纔懷恨在心,便籌劃了這麼一場火災,這火災既出了心頭大恨,還能一箭雙鵰,樑家樂不得的?”
“我既是連人都沒審,我哪裡知道?”鄭顥無辜的一攤手。
“不過你說的話倒也是個常理中的猜測,我也是這麼想的。”
“樑家在好幾個衙門都有家中子弟當差。”齊妙輕聲接了這麼一句話。
齊堅頓時“咦”了一聲。
“妙妙你是說,說不準薛家宗房被逼着騰退那處御賜的宅子時,上門去威逼的那些差役……都是樑家人搗的鬼?”
那麼論來論去的這條線還真是連成整條了,敬王將那薛家大管家拱手送上,何止是借太子的手洗清敬王自己,還借太子的手徹底打壓了三皇子……
太子是最不願替他人做嫁衣裳的,可若是做嫁衣裳時自己得到的好處更大,那就另論了不是?
劉璧和趙昱、齊堅對視了一眼,幾人又看了看齊妙,見得誰的眼中都是讚許之意,劉璧便對敬王點了頭,答應這個人情他們替太子決定收了。
“只是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與其我們這邊出動人手到敬王爺那裡去接人,聲勢可能更大,爲避免打草驚蛇,不如定一個地點,勞煩敬王爺差人將人送來?”
捉人的便是敬王,又是去樑家老巢捉的人,定然在當時便已經走漏了風聲,已經有人盯上了敬王那一干人手。
如今太子這邊的人再跳出去,很容易便叫樑家退縮,從此很有一陣子再難抓把柄。
可若是叫敬王的人手只做出一個將薛家大管家轉移關押的姿態呢,樑家的戒心就不會那麼大。
更何況太子在薛家宗房大火中沾惹到的滿身不是已經洗清,樑家如今或許只提防着敬王,不論是太子還是敬王,何苦給對手提醒?
鄭顥理清了劉璧提議的緣故,便笑着點頭劉家表兄說的是。
“地點你們定,定好了我就差人送人,說不準還能就勢將樑家人牽出條尾巴來握在手裡。”
鄭顥自己心裡清楚得很,薛家宗房那場火牽扯他至深不怪旁人,都怪他母妃擅自做主,竟叫他外祖家聯絡了幾個御史言官去攻訐太子和*。
有這麼一個看似給他做幫手、實則卻是處處給他拖後腿捅婁子的母妃,他也是千年陳釀沒喝到嘴裡、便先醉得不省人事了。
既是將如何處置這件事商議好,鄭顥也不再停留。
至於跟太子示好表白,這是長久之事,不急在一招兩勢,這只是個開始而已,他也不能太過急切。
可等他臨走前,到底還是悄悄問了聲齊妙,你知不知道薛家宗房的爺兒倆和周慶海勾搭上了,要不要表哥給你搭把手。
說着這話的同時,他又做了個一刀切的手勢。
薛梅做貴妃時候是有些人脈,可宮中的太監宮女哪有什麼忠心耿耿之人,全是營私罔利之輩。
薛梅一倒,那些人便早作鳥獸散,哪怕重新聚攏在一起,也是一團粘合不起來的渣滓,說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都是好聽的。
那他就不能眼睜睜瞧着他母妃興致勃勃的還將那羣人當寶貝。
薛梅因爲什麼倒的?恐怕和那些人背後的攛掇挑唆脫不開干係。
可是他又不能掃他母妃的興,不能明裡提醒,那他只好暗地裡動手將他母妃看上的這條線掐斷。
一樣是掐斷線,自家得利的同時爲何不賣個好?他鄭顥雖然不才,卻也知道齊妙這位表妹與薛家有仇……
齊妙的眉頭頓時擰緊了,臉色也浮現了些許的不快:“敬王表哥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
她不怕鄭顥順手幫她解決心頭大患,她只是不知道,鄭顥如何知道她憎惡薛家!
鄭顥輕輕一笑:“那個死鬼薛二胖子不是打過你的主意?”
“話說我們家老三的那個舅家表哥將薛二胖子踢成太監之後,樑昭儀還想將這事兒栽贓給你們家呢。”
齊妙頓時又驚又怒。
鄭顥對她的猜疑來自薛二胖子,倒是叫她放了心,當初她意欲對付薛家,用的便是薛家打她主意的藉口,很是宣揚的不少人都知道,鄭顥聽說了一句半句的也不奇怪。
可那樑昭儀9然還曾經想栽贓他們衛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