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便把剛纔想的那招說了出來,薛大娘馬上大哭,說使不得使不得,而薛老頭沉默半天。
我跟師父都保持沉默,等着薛老頭髮話。
過了半響,薛老頭終於開口:“老頭子我活了這麼多年,自然也知道一些東西,大師如此做法也定然有你的道理,之過不過到時候該怎麼向我兒交代喲。”
我跟師父心中一喜,看來有戲,只要他們先答應,之後生米成熟飯,也沒辦法了,我們也是做好事,不然如果真的屍變,到時候起屍之後,第一個就會對至親下手。
最後在師父的再三勸說下,薛老頭終於同意,我跟師父也如釋重負。
“走,跟師父回家取工具。”我便跟師父朝着往家裡走回去。
此時六點過,天還沒黑,走的快的話黑盡之前能返回到薛家,然後連夜把事情辦了也能睡個安穩覺。
回到家中,師父帶上他的“百寶箱”實際上都是一些雜七雜八我不是很感興趣的東西,然後取了一把虎頭鋸想來也是到時候辦事的工具,我說何必費神回家這麼遠取鋸子,師父說着鋸子受了近二十年的香火豈是普通鋸子能比的。
帶上工具我們就要反途去薛家溝,就快要到薛家溝時候,卻碰見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的穿着一身黃色長炮,袍上繡着很好看的花紋,頭頂木簪,手持佛塵,鶴髮童顏,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
少年穿着白衫,看上去十五六歲,有些帥氣,不過眉宇中有一絲狠厲,讓人看着又不是特別舒服。
在看看我跟師父兩個,兩個都是一身破爛布加草鞋,師父揹着破箱子,我扛着一把鋸子,頭髮亂的如雞窩。
人家少年揹着劍,師父拿着拂塵,這裝扮,差太遠了吧。
師父見狀,神色一凝:“不知先生在此攔路所謂何事?若是無事還望讓道,我們師徒有要事要辦。”
師父這麼一說,那老頭笑着抱了抱拳:“蘇大師嚴重了,貧道怎敢隨便攔路,只是想跟您說些事情而已。”
這人居然認識師父,不過師父好像不認識他,不過師父有點不樂意:“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師父這麼說話,那個白衣少年頓時不樂意就要拔劍的樣子,我見狀也馬上抽出了師父的鐵尺。
那老頭攔住少年,我也被師父攔住,那老頭說:“年輕氣盛,莫怪莫怪,貧道只是想告誡一下蘇大師,薛家溝薛張氏(薛麗萍母親)一事希望少管爲妙。”
師父切了一聲,撞開老頭的肩膀就走了過去,我也哼着小曲跟着,我就喜歡這麼牛逼哄哄的樣子,個人感覺很拽,我喜歡。
待走遠,師父跟我說道:“看來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
我很奇怪,便問師父這麼了,師父說:“小孩兒別多問,你今晚不要離開我半步,進展不會像我們想象的那麼順利。”
回到薛家溝,天空已經是星星點點,師父急忙來到靈堂,師父揭開紗布,薛麗萍母親張蘭的臉已經由青轉黑,牙齒和指甲隱隱有長長的趨勢,那口中的糯米已經變成了深黑色。
師父表情凝重,把薛老頭叫了過來,因爲這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了。
這種事肯定不能大張旗鼓,薛老頭自然也明白這件事情,先是託堂親把薛麗萍和薛奶奶帶走,然後開始清場,將親朋鄰居都請回。
師父點了五注香插在屋子四方和正中,又讓我在堂前燒紙錢,讓我誠心禱告“拿了錢的鬼神快繞道,麻煩請勿輕易找。”
然後根據五注香撒上穀子將屋子圍住,谷屬陽,有辟邪之用。
薛老頭捉來一隻雄雞,師父將之抄起,拿起鋸子一把鋸破雄雞的脖子,拿了一個碗把血接了起來。
然後取了一張白紙,對着紙禱告一番,最後用毛筆蘸上雞血,然後開始寫字。
師父寫的這個對於我們這行來說叫做請示錄,類似於現代的抓捕令或者請示書一樣的東西,而當年對付我大爺的那個叫做判決錄,專對惡鬼所用。
寫好之後,已是晚上八九點,師父將請示錄焚燒好,然後開始祭鋸,一切準備之後就要開始卸頭。
師父的虎頭鋸剛放到放到張蘭的脖子上,便忽然吹來一陣陰風,把我跟師父弄得一哆嗦,緊接着就聽見一聲貓叫,這貓叫的無比恐怖,讓我內心深處升起一股惡寒。
聞聲,師父大叫不好,我雖然站在師父旁邊但是我可不敢看他鋸頭,不過聽見他叫不好我就看了過去,只見死去的張蘭四肢開始抖動,眼皮不停地翻轉,好像隨時都要醒過來一樣。
我被嚇到了,這陣勢我啥時候見過,我緊張的問:“師父這麼回事兒?”
“有人搗亂!”說着他就開始下鋸,鋸子在張蘭脖子上來回十幾遍,不過猶如鋸在鐵皮上一般,只留下了淺淺的印子,如果要鋸下,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