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牧,宗主待你不薄,爲何要做這等忘恩負義之事?”
就在凌靈慾以玄宗之力,爲自己破鏡結丹時,古牧在護山法陣陣眼處被圍。
“他確實待我不薄,讓我一人苟活於世,你們讓開我不想傷及無辜!”
“笑話!我們在這裡的師兄弟四人,每個人的修爲都不下於你,想傷我們簡直是癡人說夢!”
“三位師兄,別和他廢話了,此等忘恩負義之徒,將其拿下再說!”
“好!”
其餘三人齊聲迴應,接着四人慾同時發動攻擊,古牧見狀好言相勸道:
“你們真的就好壞不分是吧?玄宗與魔宗之人勾結,試圖對仙盟形成裡應外合之勢,此事仙盟早就知曉,如今仙盟已經打算拔掉這顆釘子,你們還想執迷不悟嗎?”
“哼!本以爲你只是貪生怕死,臨時起意想破壞護山陣眼,想不到你原來早有預謀!”
“沒錯,整整三十年,我一直等的就是今天,今日你們若再阻攔,我便不再念同門之情!”
守護護山法陣陣眼的四人,其實並不像其他門人一樣壞事做盡,他們終年在此寸步不離。
“古牧,你在玄宗幹過什麼?我們可是一清二楚的,你以爲仙盟會饒恕你嗎?”
“不會!”
“那你爲何如此?毀了宗門對你有什麼好處?”
“起碼可以讓我死得瞑目,我這三十年,爲了得到馬家父子的信任,壞事做絕,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帶他們一起下地獄!”
見古牧展現出視死如歸的眼神,四人有所忌憚的同時,也有些動容,他們知道自己雖職責所在,但真如古牧所言,馬家父子與魔宗有勾結,那他們在此守護又有何意義?
於是便詢問其原由,古牧見狀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們,四人聽聞本欲親自解除護山法陣,怎料兩位太宗主馬代韓和聶姚突然出現,將他們全部擊殺,這是古牧沒有預料到的,面對元嬰中期的太宗主,他只能再次僞裝起來。
“古牧拜見兩位太宗主,幸虧來的及時,不然要是讓他們得逞,後果不堪設想。”
“哼!汝能瞞得過吾輩法眼?”
馬代韓出手的一瞬間,古牧就做出反應迅速遁走,可還是被其所傷,由於陣眼沒破無法逃出北海玄宗,因此他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故屏氣凝神,想着能躲一時是一時,只期盼着仙盟的人早些到來,殊不知自始至終都只有凌靈一個人,當古牧看到頭上的巨劍消失後,心中多少有些焦慮。
“怎麼回事?爲什麼天雷不劈他,反而來劈我們的法陣護罩?”
衆人百思不得其解,馬耀放亦是如此,心想難道凌靈不是在渡劫?而是欲引天雷破陣?思量之際,其母聶姚來到了他的身旁,其餘人等皆躬身行禮。
“耀兒,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竟被一個築基小輩困於陣中?”
“母親?你聽孩兒解釋!”
馬耀放將事情的原委複述了一遍,還將自己的計劃告訴聶姚,其母聽後並沒有覺得不妥,世間靈器雖多,但神器可遇不可求,如今還有人拿着它大搖大擺的送上門,不要豈不是有違天意?
“那我孫兒小柒呢?”(馬柒爾死的瞬間他們還在閉關,因此感應不到)
沒有人敢回答,平日裡兩位太宗主最疼他們的孫兒,如今身首異處,要是讓他們知道此消息,說不準會讓人陪葬的!而聶姚在法陣中感知不到馬柒爾,聽聞其子說孫兒離開了宗門,只因護山法陣有隔絕氣息的能力,於是便隨口一問並沒有太過在意。
“他不是在你兒子的儲物袋裡嗎?”
“你?”馬耀放無奈至極。
“耀兒,他何出此言?”
“母親休要聽他胡言,柒爾此時正在軒雲宗要人!母親切莫擔心!”
這叫聶姚怎麼能不擔心,她和馬代韓之所以出關,全因算到自己的孫兒有劫難,遂提前出關打算幫孫兒渡劫,凌靈這麼一說,她豈能置之不顧?再三追問下,馬耀放含淚拿出了馬柒爾的人頭!
“啊?是何人所爲?我定將他挫骨揚灰,以告孫兒的在天之靈!快說是誰?”
悲憤至極的聶姚對其子吼道,衆人皆看向陣外的凌靈。
“是他?”
“應該就是凌靈所爲,柒爾生前與他有過節,如今他偶得神器伴身,柒爾定是死在此人的劍下!”
其母聶姚聽聞,恨不得馬上就將凌靈碎屍萬段,但也知他手中神器了得,方纔見他以築基後期之力,竟能將乾坤一劍發揮至擎天之勢,不難看出此劍確實是神器無疑,心有忌憚的同時,她也和其子一樣開始窺伺神劍。
“即是如此,那還不將其擒拿削首?”
“母親莫急,我觀其想破鏡結丹,待最後一道天雷落下之後,他便會凝神結丹,到那時再出陣斬殺也不遲!”
“胡言,他一築基小輩就讓汝等龜縮於此,若讓他結丹豈不是更難對付?”
衆人皆失言,馬耀放的想法似乎沒有成立,結丹要受五雷轟頂的洗禮,可這第一道天雷落下,卻沒有劈在凌靈的身上,誰也無法預測接下來的會劈在哪裡?倒是其母聶姚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想着先發制人,聶姚示意準備出陣斬殺凌靈,可看到他身旁懸立着的神劍,所有人都望而卻步,都知道前往軒雲宗的六人當中,有四人是結丹期,其中兩人的修爲和古牧一樣,已經到了結丹後期,皆死在了軒雲宗。而軒雲宗全宗上下,只有宗主到了結丹後期,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全部被斬首,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凌靈手中的神劍。
“你們再不出來,我可要破鏡了!”
預感第二道天雷將至,凌靈試圖將人引出來,能被擊殺固然是好,如若不然,亦可以起到震懾作用。
“無知小輩,定讓你跟我孫兒陪葬!”
“別光說不做,我哪也不去,就坐在這等你來取我的狗頭!”
一般人誰會說自己是狗頭?也只有凌靈會這般自慚形穢,其用意自然是想讓對方覺得,他們連狗都不如!
“你跑也沒用!準備受死吧!”
“母親當心!”
聶姚手提長劍衝出法陣,還沒到凌靈身邊,第二道天雷就落在了她頭上,不過對她絲毫沒有造成傷害,凌靈見她直奔自己而來,遂讓青玄劍前阻擋,使其寸步難行!
在天雷與神劍同時攻擊之下,聶姚不得不退回法陣中,天雷還好說,結丹期的渡劫雷擊,對元嬰修士自然沒有傷害,她忌憚的是那把凌靈隨心駕馭的神劍,天雷多少起到了干擾她的作用,一不小心可能會命喪劍下。
“好厲害的神劍,耀兒,若得此劍何愁再寄人籬下?”
“母親,我也正有此意,待五雷過後的一瞬間,我們一起上,定能將其擊殺!”
“好,就按我兒所言!”
嚐到苦頭的聶姚,原本以爲即便凌靈擁有神器,也不可能將其神力全部發揮出來,畢竟他修爲能力有限;同時覺得兒子過於謹慎小心,一直躲在法陣裡不替自己孫兒報仇,直到方纔領教了之後,她才同意了兒子的建議。
待第五道天雷落下之後,母子二人剛欲發難,就看到凌靈身旁的神劍一分爲二,其實真武大帝座下第一神獸玄武,乃是龜身纏蛇的靈獸,位列四大神獸之一,其神力化的神劍自然是成雙成對,一把青玄細劍,形似青色冰晶,劍長三尺,通體顯蛇鱗紋,主攻;一把巖武大劍,形似黑色鐵尺,通體顯龜裂紋,主御。
看到神劍這般變化,他一瞬間起身,白髮從髮根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往發尖變爲黑色,當全部變成黑色的時候,他撩了一縷頭髮觀望,隨後看着陣中的衆人,嘴角微微上揚,沒錯!他結丹成功了,而且他能順利結丹,在場的人都脫不了干係。
“母親不要猶豫,劍身一分爲二,其力量也可能被分開,如此一來,優勢反而在我們!”
“嗯!說的好有道理,世間千奇百怪的事我見多了,像你這麼個不孝子,勸自己老孃送死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母親,莫要被他騙了!我們一起衝上去!”
“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凌靈單手呈御劍之勢,母子倆一個都沒動手,這還是聶姚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明知對方很弱自己卻束手無策,而且她也明白兒子說的情況,只是他們現在已經失去了最佳時機,對方結丹竟然如此順利,她們現在根本猜不透對方底細。
“怎麼?你們不打算動手嗎?別以爲你們不出來,我就沒辦法了,神威——乾坤一劍!”
說罷,青玄劍和巖武劍護其身旁,第三把擎天巨劍,卻又從雷劫未散的雲中直逼護罩而來,其勢毫不遜色與之前的,甚至有過之而不無不及,衆人見狀都開始慌了,聶姚母子也不例外!
“道友,我們與你往日無冤仇,何故如此相逼?”
“母親……”馬耀放欲言又止。
“哼!你們以吸食活人精氣修煉,這也就罷了,畢竟仙途上事事難料,你不殺別人,別人也有可能殺你,奈何你們竟然對凡人出手,今日會遭此劫難你們應該比誰都清楚!”
“你殺我兒不是因爲私人恩怨?而是因爲幾條普通人的性命?”
“幾條人命?凡人本就對天災無可奈何,還要面對你們這羣修仙敗類?今日若不將其除根,我妄負神魂之志!”
除魔衛道便是神魂之志,看來一場殺戮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