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珍一把推開了楚慕天,有着怒火也有着難掩的羞意帶着難以自抑的心動,這個身體是婦人,可是她靈魂還是少女,從未被男人親吻過。她轉頭就往門口走,正動手拉門的時候,楚慕天急急說道,“你等等,你就這樣打算出門嗎?”
季安珍回過神,趕緊整理一下被弄亂的髮髻和衣衫,在長安村時經常要幹活,所以村子裡的人都是梳簡單的髮髻,在楚府都是丫環幫忙梳髮的,季安珍自己不會梳繁複華貴的髮髻,弄了幾次沒有弄好,楚慕天走上前打算幫忙,沒想到她如臨大敵似的往後退跟他保持距離,讓他好氣悶。
“你當我是登徒子嗎?”
“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季安珍見他被自己咬破的嘴脣還在流血,從袖口取一隻帕子扔給他轉身握住門把準備開門。
“凌秋雨,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楚慕天從始到終,一直到現在,只有你凌秋雨這麼一個女人!”
季安珍手一頓,心中涌過莫名的情緒,便徑直開了門。
一直守在外面的丫環和小廝早就聽到裡面的動靜不小,又不敢隨便開門,等到門一開,她們被眼前看到的驚呆了,又趕緊低下了頭。
“幫我挽發”
丫環匆忙幫季安珍弄頭髮戴面紗,小廝則跑到主子身邊,楚慕天用帕子按住嘴一會等待不流血。
早就有其他包廂的人偷偷將門開個縫往他們看,不日又傳出另外一個緋聞,楚慕天與珍寶齋的長的國色天香的神秘老闆娘有一腿。
忙了一天剛回到府裡的季安珍看到大夫急匆匆的進府了,她沒由來的心頭一跳,“怎麼了,是誰病了?”
“少夫人,是書舍的教書先生吐血了,李總管知道少夫人禮賢下士所以給叫的大夫。”
爹吐血了,季安珍拔腿就跟着大夫往書舍裡跑,看到少夫人這樣,丫環們面面相覷不能理解。
遠遠的季安珍就看到一幫孩子和繼母圍在爹的身邊,繼母一直幫爹拍着背,爹咳的彷彿氣得上不來,好似人快不行了。弟弟在一旁哭,一幫孩子圍在一旁手足無措,這時李總管擋在了她的面前,“少夫人,還不清楚季先生是生了什麼病,怕病氣過給你,還請少夫人先回,大夫會醫治的。”
李總管不能明白,爲什麼少夫人會這麼緊張擔心季先生,那眼裡隱隱有淚光,是老夫人現在心地變的很善良了嗎。
定了定心神,季安珍穩了下情緒,“請大夫好生醫治季大夫,什麼病症待診治過後告知我。”
“是,少夫人”
季安珍再也忍不住,一個人跑到小花園裡哭了許久,又不敢哭的太大聲。待她擦乾眼淚往院裡走的時候,正看到楚慕天迎面而來,她略低着頭裝着沒有看到他繼續走,楚慕天有些賭氣今天白天在包廂裡她咬他的事情,瞅了她一眼也是往前走,在兩人正要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凌秋雨,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季安珍的聲音有着濃濃的鼻音。
她的眼晴紅紅嬌俏的鼻頭也是紅紅的,“你哭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季先生是她前身的爹,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她不想節外生枝,趕緊搖了搖頭,下一瞬,她的下巴被他擡起來了,她看見他有些擔憂的眼神,他則看到她的一雙美目中隱隱還泛着淚花。
忽地想起今天白天的事情,楚慕天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那個什麼,你不願意下次我不會再那麼做了”
季安珍愣住了。
“其實是我吃虧好不好,我的嘴皮都被你咬破了,連說話都疼!”
原來他想歪了,這兒還有其他人,季安珍又羞又氣的推開他捏住她下巴的手跑走了。
看着她這般模樣,她是害羞嗎,這讓楚慕天的心情好了起來,他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巴的傷口處,想起親到她嘴脣那柔軟的觸感,這讓他全身一熱,還真的怪了,新婚時跟她做過夫妻敦倫的事情,都沒有讓他很激動,現在是怎麼了,怎麼像個毛頭小子,親個嘴就讓自己那麼興奮,話說根本沒好好的親呢,她要是溫順些多好,那他就可以好好享受了。
“咳……咳……”
李總管精明的雙眼絕對沒有看錯,少爺舔着嘴角一臉春*情盪漾,肯定是在想不好的事情了,現在還有其他的下人,他得提醒下讓主子注意形象。
楚慕天果然緩回神來,摸了摸鼻子,往書房裡走,李總管在後面禁不住的在感嘆,“少夫人現在真的變的善良許多,連教書先生生病都會哭。”
楚慕天一聽停下腳步,“你說什麼,她是因爲教書先生生病哭,是咱們府上學舍的那個教書先生嗎?”
“是的”
上次他就發現她看那教書先生的眼神不對勁,可那教書先生是個中年人,相貌也不怎麼樣,好吧,充其量年輕的時候應該是有些清俊,再想想那也不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他總覺得哪裡有什麼問題,凌秋雨對季夫子太特別了。
他來到書房,他再次將之前查過的季安的信息拿出來看,季和榮兄弟,他的繼室還有兒子,那個去世的女兒季安珍,楚慕天總覺得有什麼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快到抓不住。
“李總管,你派人悄悄的去查一下,那個過世的姑娘季安珍。”
“額,少爺,這是爲何”
李總管向來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可也實在不解爲何去查一下不相干的死去的女子。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有一種感覺想去查,你去查查這個女人爲何而死,她們季家是否跟凌秋雨有什麼關聯!”
“是,少爺”
“少夫人,您來了……”
季和榮披着厚衣被繼母扶出來,給季安珍行禮,季安珍趕緊扶住。他們簡直是受寵若驚,這個楚府待人寬厚不說,這個少夫人待他們是真的好。
“先生今日覺得如何?”
季安珍得知爹是因爲積勞積鬱成疾,心中傷悲過多鬱在胸懷放不開,導致咳血,若好好調養還是可以活十年八年的,若是不好好修養也就這兩年的事情了。得知這情況的季安珍都有一股衝動,想跟父親相認還是忍住了。
“好多了,請少夫人關心,真是麻煩少夫人了,在下現在也教不了課了,待我身體再好些,可以去珍寶齋做事。”
“那口子,你……”
季安珍看到繼母想勸父親又看了看她後沒有再吭聲,自她以凌秋雨的身份活着後,再見繼母,因爲身份的關係吧,繼母對她小心翼翼,不僅如此,她發現繼母的個性變了不少,以前咄咄逼人經常大嗓門罵人的,現在變沉默弱勢了好多,她不知道,因她的死,繼母差點被趕出父親趕出家門,繼母也對她很內疚。
“季先生先好生修養吧,學舍的孩子們很喜歡季先生的課,待身體養好了再給孩子們上課吧。”
季和榮的內心是相當喜歡教書這個職業,現下已經是這狀況了,他想了一下,“也罷,承蒙少夫人看得起在下,那這段時日得先的找個人替我代課了。”
“先生可有人品佳教書資歷不錯的人推薦。”
請一個教書先生容易,可這個教書先生是在楚府裡教課,所以季安珍不得不謹慎些。
“有,在下的一個學生。”
“你這個沒良心的,人都死了兩年多了……你居然還惦記着……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咱們的孩子嗎……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你要是忘不了她,爲何當初要娶我……”
“你別鬧了行不行……我就留着一幅畫而已……這是在楚府上……不然咱們回家說好嗎……”
一個女子不斷的哭泣聲,加上一個男人不停的哄,楚府的下人們和學生們都圍在那裡竊竊私語。
剛進府的楚慕天看見李總管急匆匆的跑,“李總管發生了何事?”
“是學舍那兒新來的教書先生和她和娘子在鬧呢,奴才去找少夫人過來處理。”
楚慕天微皺眉頭,“這種事情你自行處置便是了,爲何勞煩凌秋雨來處理。”
“少爺有所不知,這個新來的教書先生是少夫人讓季先生推薦過來了……”
一聽季先生,楚慕天升起了好奇心,可約了徐初白談玉石的事情,因爲凌秋雨之前跟徐初白有點不清不楚的,楚慕天好長時間沒和徐初白見面和合作,這次玉石的事情,是爹介入建議和徐家合作,而幾件珍稀玉石全放在楚府裡。身旁的徐初白看出來他的意圖,“楚兄,不然咱們去看看是何事吧。”
年輕的教書先生眼看人越圍越多,怕影響不小,就快求爺爺告奶奶了,可他的娘子哭的更兇了,“不然,你當着我的面,把她的畫撕了,這事就算揭過了。”
楚慕天和徐初都聽見兩人一個哭一個哄的那些話,這時年輕教書先生拿着畫很是猶豫,季和榮在一開始鬧的時候就跑過來了,他才推薦人進府他說話容易咳嗽,幾乎沒法勸,這時他嘆了口氣,上前拍拍學生的肩膀,“難爲你還記得小女,是小女沒那福份,這畫你撕了吧,把小女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