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笑着說,“有一位自稱是你堂哥的客人來找你。”
“嗯。”東方不悔掠一下額前的髮絲,低啞的嗓音還透着濃烈的起牀氣,“讓他到這來,還有,把小元寶抱回來。”
“是,馬上來。”掌櫃點頭哈腰地應着,趕緊離去。
東方不悔砰地一聲把門甩上,轉身,看到了臉色酡紅的女鬼正一面拘束地飄着,脣角微勾了一下,擠出一抹安撫的笑容:“你別緊張,是我堂哥接小元寶來了。”
“嗯。”納蘭初七慢慢飄落在沙發上坐着,臉上的酡紅卻怎麼都沒辦法消退。
“我先進去梳洗一下。”東方不悔揉了揉那跟雞窩沒啥區別的頭髮,好一陣子沒打理,都不知道成啥樣子了。
“你去吧。”納蘭初七強作鎮定,等他進了浴室,視線落在那凌亂的牀上,趕緊用念力把那被子疊好放在一邊,她才喘了一口氣,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跟着房門就被推開了,她迅速回頭望去,只見一抹高大的身影滲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冰冷,慢慢走進來。
濃密烏黑的短髮,刀削般的深邃五官,深不見底如古井般的黑眸,直挺的鼻子,緊抿的薄脣,臉部的線條冷硬,顯然是個不苟言笑的男人。
這是冰山一樣,酷得讓人發顫帥哥。
他踏進房間,就站在門口不遠處,冰冷的視線落在納蘭初七的身上。
他是人,她是鬼,但是她卻覺得,這男人比鬼還冰冷。
她有點緊張地飄起來,試探地問:“你能看得見我?”
男人微微頷首,聲音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我有過特殊經歷,能看見陰物。”
“哦。”好冷的男人,她本來還覺得房間裡挺溫暖的,但是他一來,馬上就變得寒意瘮人,她有點尷尬地笑了笑,“你是東方不悔的堂哥吧。”
男人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他在裡面洗漱,你進來坐吧。”看得出來他是個很尊重別人隱私的男人。
男人這才慢慢地走進去,在沙發坐下。
“七七。”鬆寶從外面蹦躂進來,躲在納蘭初七的背後,打量着那一座冰山似的男人。
“鬆寶,去給……”納蘭初七望着那男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他,只得含糊地說,“給他倒茶。”
“哦。”鬆寶有點膽怯地蹦過去,跳上茶几,正想給他倒茶,但是茶壺卻被男人先一步提起了。
“我來。”男人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讓鬆寶尷尬地返回地面。
納蘭初七有點緊張地往浴室的方向張望着,他怎麼進去那麼久還沒出來,真是,比女人還要磨蹭。
男人喝了一口熱茶,用挑剔的眸光打量着納蘭初七,半響才說:“聽說,你跟不悔結婚了。”
納蘭初七有點羞窘地點頭:“我們領證了。”
“你是不悔的媳婦,你應該叫我大伯。”東方醒然淡淡地說,這女孩看着倒也讓人舒服,反正他們傢什麼人都有,多一隻鬼媳婦,也沒什麼大不了。
“是,大伯。”納蘭初七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