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想平時一樣出門,然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當我走在路上去上班的時候,我感覺到我今日特別的神氣。
下午的時候,我出門比較早,今日,我不僅僅要去便利店上班,我還要先去一趟警局,報告我昨天從吳悠然那裡的來的新消息。
便利店老闆的死,或許跟便利店老闆的老婆有關係。
值得深思的是,他的老婆爲什麼不去認領他的屍體呢?
到了警局,我將我得到的消息全都告訴了林警官,然而我並沒有告訴他們我這些消息從哪兒來,至始至終,我沒有提到任何一個關於吳悠然的字眼,林警官問我:“你這些消息從哪兒的來的?”
我回答他說:“昨晚上便利店重新開張的時候,一個老人家說的。”
我會隨隨便便的胡謅了一下老人的模樣,讓這件事聽起來更具有真實性。
而且我隱隱覺得,就算我再怎麼說得天花亂墜,便利店的客人們都不可能找到我,甚至不可能去告訴警官什麼纔是真相。
抱着這樣的心思,我終於從警局裡重新出來。
現在警局的門口,看着某某某警察局那幾個字,我開始意識到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一個協警,從我被棺材鋪老闆辭退的那天開始,我就是一個協警,一個爲人民服務,幫助警察同志破案的協警。
一個協警,竟然對警察撒謊,我是不是做錯了?
不過我非常清楚,我真的不能告訴他們我養了一個鬼妻。
這件事太讓人不可以相信,而且就算他們相信了,他們也會硬生生的將我們拆散。
我一直沒有真正的有過老婆,不論是鬼妻還是人妻,如今我重新有了一次當丈夫的機會,我必須好好把握。
而且這種被老婆寵愛的感覺,真的不是單身所能感受的。
想通了之後,我就開始往便利店去了,便利店離警局有些遠,走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已經快要七點了,我必須快一點去上班,雖然現在那個便利店已經沒有了老闆,可是根據法官的判定,因爲我是便利店老闆的認領人,所以那個便利店的繼承名字是填寫了我的。
這是我的便利店。
我是一個有老婆,有工作的男人。
我已經踏在了社會主義的前沿。
爲了能夠不遲到,所以我選擇了打車,我一向以走路爲主,因爲打車實在太貴,不過這一次,我真的沒有覺得打車貴,不知道爲什麼,我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感覺有一雙手在推動我,給我無窮的動力。
上車了,告訴了死機我要去的地點。
出租車司機是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帶着一雙墨鏡,這大晚上的,我很想問問他,帶墨鏡你看得清楚麼?
不過看他開的輕車熟路的我也沒什麼說的了,可能在他的那裡,這個城市的地圖他閉上眼睛都能跑一遍,當然,說的有點誇張,可是這種跑的士的,的的確確有這種過路不忘的真能耐。
他約莫四十出頭,頭髮很短,是一個很正規的平頭,看起來也比較有精神,唯有一點我覺得不好的是:他會時不時舔一下嘴角,他舔嘴角的時候,那個表情讓我不寒而慄,就彷彿是一個惡鬼,在吃食之前喜歡潤潤嘴脣。
我坐在後面的車座上,不敢盯着車頭的後視鏡,因爲我真的不敢看他舔嘴角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
車子開了許久,就快要到七點的時候,我有些等不及了,問他道:“師傅,能不能再快一點,我還要趕去上班呢。”
出租車司機說道:“你要快點是麼?我一般不開快車的,因爲快起來會嚇到人,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開快車容易撞上很多不好的東西。”
現在的確是屬於晚上了,現在叫做傍晚。
“不怕,反正你開快點就是了,我七點之前必須趕到工作地。”
“好嘞。”
死機說道,伸手拉了一下手閘,頓時出租車的速度就變得快了不少,而且我感覺他的這個調速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別人的檔位是固定在一個相應的速度範圍之內,然而我感覺他的這個擋,卻是一直提升,一直提升,速度也越來越快,車窗外的景色開始越來越快的向後方飛去,到了後來,我已經看不到外面的景物是什麼樣子,只看見一片黑壓壓的影子不斷的消失又出現,消失又出現。
死機說道:“這個速度一旦開啓,就不容易停下來。”
聞言,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感覺到出租車似乎已經開過了我的工作地,甚至,開過了我住的地方。但是這車卻是一直開着,不會停下來,我不知道死機說那句話的含義,只知道他說現在想要停下來的話,非常不容易。
但是他應該還是知道如何停車的。
我趕緊說道:“停車,停車。”
他忽然衝我扭過頭,一臉陰森森的笑容:“上了鬼車,就沒有下車的道理,嘿嘿……”
轟……
鬼車?
我竟然上了鬼車?
死機忽然解開了他的安全帶,從兩個座位之間的裂縫朝我靠近,那陰森森的笑容讓我不寒而慄:“你要幹什麼?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是一個公民,你對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我都可以以公民的權利控告你。”
“呵呵……你還真是傻得可以,難怪就連女鬼都會上了你的牀,單單是你這份單純,就已經讓鬼把控不住了。”死機一刻也沒有停下腳步,我被他冰冷的雙手卡住了脖子,然而這個時候,出租車卻是沒有停下來,就好像它從來不會停下來。
“快住手,前面是絕路,前面死絕路……”
我驚呼道,我看見前方是一個黑漆漆的東西,似乎是一個牆壁,那個黑漆漆的東西越來越近,出租車的燈也終於照亮了那個東西,的的確確是一面牆壁。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還有老婆在家等我,我還有正規工作等我去上班,我不能死。
我猛然抓起他的手,將他冰冷的手從我的脖子上拿開,同時,我也擡起我的腳,對他一腳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