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室一直畫畫到中午,下午回到教室上專業課,兩節專業課聽完還得回到畫室裡來繼續作畫。
阿鹿找我來的樣子實在讓我覺得不安,他那副表情,也一點不像是他本該有的樣子,而且他真的只是來找我,根本沒有在學校裡都逗留,我還特別去了他的班級,那邊之前一起都認識的他們院的同學一個個的都說沒有見到他,還特別問我,他是不是不打算唸了?
是啊,如果他再這麼繼續曠課下去的話,學校遲早會把他勸退的,他真的是爲了找我特別匆忙的來這裡的嗎?如果他真的是爲了想讓我安全的話,那麼他就應該留下來而不是又匆匆忙忙的離開,就好像他正在完成什麼任務一樣,給我的感覺是這樣的。
上完兩節課之後,拿着畫冊來到大畫室,還沒等我走到地方,就看見畫室門口圍攏着一堆人,很好奇,怎麼了?爲什麼這裡站着這麼多人?在做什麼?等我走到跟前的時候看見那些人臉上慌張的表情,還有他們念念叨叨着聲音。
我從人羣中好不容易擠出來一條縫隙走進了畫室裡,只見畫室裡面一起畫畫的人圍在一起,忽的心臟猛地縮緊了一下,總覺得他們圍攏起來的那個地方會有很恐怖的畫面出現,心裡不由的膽戰心驚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我輕聲的問道,那些人的目光裡面帶着說不上來的表情,看起來是那麼的驚恐萬分似的,隨即他們的身體閃開了一條細縫,我順着逐漸擴張開的細縫向裡面看去……頓時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只見一名男學生端坐在椅子上,而他的臉上被鉛筆插滿,密密麻麻的視覺效果,看得人全身發麻,他的臉是毫無血色的青紫色,而他瞪大到凸出來的雙眼和張大開的嘴,更是能夠反映出來他在臨死的那一刻裡所遭受的一切折磨。
他的雙手垂蕩在身體兩側,兒他的手上面都是血,而且手手指尖的部位全部都被磨平……那些剛纔圍攏在他周圍的學生距離他五六米遠,因爲他的附近地面上全部都是流淌出不規則形狀的血痕……
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清不楚的記得,知道警察來了這裡,有老師直接把我帶走到外面,警察把整個現場封鎖起來,學生也都被老師安頓好,我也在其中坐在大教室裡,整個學校都已經炸了鍋,校方給出暫時停課通知,我原本想要回去宅子,可卻被教授攔下來。
他說現在學校發生了命案,每個人都有被懷疑的可能,所以暫時補得有人離開學校,於是我只好着班級裡幾個還能說得上話的女學生來到了她們的寢室。坐下來後,她們的嘴就沒有停下來的一直在念着這件事情。
我也很好奇,爲什麼好端端的一個人會被那麼殘忍的殺害?他的臉上被插入了那麼多支鉛筆,鉛筆雖然在快速運動下會有很大的殺傷力,可是它
畢竟也是鈍器,如果把它插進面部,這種軟骨組織很多的地方,一定會讓那個死了的人疼痛難忍。
這個過程真是想一下就會覺得肉疼,全身不舒服。
我聽見她們其中的一個同學說,她叫什麼我不太記得,就暫時叫小花吧。
小花說她下午去送東西的時候,經過了大畫室,那會他就看見死了的那個郭陽就在裡面畫畫,小花只是路過,也就沒有停留下來,然後一節課過去,就有人驚呼說有人死了,然後大家就到了畫室。
小花不是藝術生範圍內的,所以說那節課結束後,第一個看見郭陽的人應該就是去畫室畫畫的成員之一,聽他們說那個第一個看見的人也一起被送去醫院了,因爲驚嚇過度的原因開始胡言亂語。
“你們覺得他會是因爲什麼才被殺的呢?”小花神神秘秘的說道。一旁的人立馬附和上各種五花八門的人被他殺的理由,其中還有情殺之類的,因爲死去的那個男孩有點姿色,又是藝術生,會畫畫又能彈鋼琴,當然這些好處優點,也都是聽小花他們說的。
“你怎麼看?”小花忽的把話鋒轉向了我,讓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呆呆愣愣的模樣,他們便立馬很是關切的樣子輕撫着我的額頭,問我是不是驚嚇到了,我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看着他們好像被我的反應弄得摸不着頭腦的時候,便直接找個問題問出去。
“他有得罪什麼人嗎?”我問。
“得罪人嗎?他的那張嘴啊,應該是到處得罪人吧。”一個女同學說道,小花立馬用手肘戳了她一下“別亂說死的壞話,小心他晚上找你去。”“天啊天啊,你太壞了,竟然嚇唬我。”他們說着說着,竟然就這麼的鬧了起來,完全沒了剛纔聊事情時候的嚴肅氣息。
我自然也跟着結束了這個話題,眼看着窗外又下起了雪,就在盯着窗外飄零雪花看的一瞬間,腦子裡電光火石的唰唰兩下想起來了什麼,那個死了的男學生,不就是之前在畫室裡叫我不要說話的那個男的嗎?
想到這裡,心裡忽的忐忑起來,如果不是他,是任何人都可以,我都可以把他們的死安排在一個很兇惡的兇殺案,但卻是他,那個叫郭陽的人,跟我有關的人。爲什麼是他這麼快速的死掉?就在他跟我嗆口的說出那句話後?
我立馬從牀上站起身。
“你要去幽���?”小花問我,我看了她們一眼“我去上廁所。”迴應完直接朝着門外走出去,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我聽見裡面小聲說出口的一句話“你們知道嗎?我聽那個畫室裡的人說,當時郭陽好像和慕小攸發生過口角呢。”
“是嗎?那就是……應該不能吧,快跟我詳細說說。”寢室裡面開始了一浪高過一浪的密語,我的緩緩移動腳步後,掏出手機直接朝着寢室樓外
面跑了出去,打電話是打給左祁哥的,我害怕的就是他出手,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想到他爲什麼出手的理由。
“你爲什麼才接電話?”我衝着手機那邊吼了句,隨即立馬彎腰蹲下身,想要躲避開那些正在巡查似的警察。
“你有什麼事嗎?”左祁哥那邊冷漠的聲音迴應着,我用直接說學校裡死了人,他那麼問是誰?我愣了下,感覺他的迴應似乎很符合他的爲人“說了你也不認識。”“你很閒嗎?爲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正在開很重要的會議?掛了。”他那邊特別嚴肅的把我說了一通後,直接掛斷了電話,我嘗試着撥通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顯示關機,感覺他說話的狀態好像根本就是局外人的感覺呢。
心裡正想着便看見那些警察全部都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我便趁機朝着樹林後面跑,在那邊有一個暗門,不知道別人知不知道,反正是有次我散步的時候發現的,從暗門中快速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跑到大街上直接攔截下來一輛車,上了車後司機問我去哪,我一下就愣住了,我匆匆忙忙的跑出學校,然後呢?我要去哪裡?心跳一直撲騰着,司機遲遲的透過後視鏡看我,我支吾了半天“先開着,我想想。”
“呵呵,逃學嗎?大學生也逃學嗎?”司機說着啓動了車子,我看着被車子拋開的血嘯,心裡有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我這麼的逃出來爲了什麼?真是不懂,難道是因爲害怕嗎?怕那些人會把嫌疑人的矛頭指向自己嗎?
心裡着實有些亂糟糟的,就在這時車子忽然間猛地急剎車停了下來,我的頭差點撞到前面的車座上,問了句師傅怎麼回事兒,他在那邊嘟囔着說車子竟然拋錨了,然後便下了車,我還是頭一次坐出租車,遇上車子拋錨的。
視線朝着車窗外看出去,看見了站在對面街道上的左祁鹿!他站在大雪裡,視線看向我這邊,表情看起來很難看的樣子,我立馬推開車門下車,把所用的車費錢給了司機,然後朝着對面街上跑了過去。
跑到跟前的時候,看着阿鹿不見了,轉着身體看着周圍,怎麼可能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呢?剛纔明明站在這裡的啊,難道是我太想見到左祁鹿所以產生的幻覺嗎?就在我正納悶的時候忽然間聽見一聲巨響,隨即是所有車笛聲交疊在一起的聲音。
視線裡轟隆一聲燃燒起來大團的火焰,眼瞅着一輛車子已經被火焰包裹住的嚴嚴實實,車身也已經被燒的烏黑一團,伴隨着汽車油箱爆炸,周遭有來不及躲閃開的人也遭了秧,只覺得手心裡呼呼的冒着冷汗,雙腳不住的朝後退開腳步,掏出電話撥打了119電話。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如果我剛纔還繼續坐在那輛車上,結果我可能就……是左祁鹿,是他救了我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