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擔心,大師很厲害的,他會把你爸爸治好的。”我順嘴說了句寬慰的話給他聽,他衝我溫和一笑,說了句謝謝。我們兩個人漫無目的的走,看見街邊有花店,花店門口擺滿了鮮花,這麼冷的天,看樣子是送花的車剛來過,女主人正在和另外一個店員往花店裡面送花。
楊洋二話沒說,直接跑過去,幫忙快速的把那些鮮豔的花往花店裡送,嘴上念着“這麼冷的天,可不能把這些花凍傷了。”花店的女主人笑容美好的連聲說謝謝,女主人看起來也不大年紀,梳着暗暗的鞭子,看起來溫柔的不得了。
她個我們泡了花茶喝,雖然冬天並不是喝花茶的最好時節,但這花茶的味道極其的香醇,讓我這個從來都不懂得喝茶的人也很想誇讚一番。臨走的時候女主人從一旁拿出五支向日葵,用牛皮紙快速的包裹好後,送到我們手裡。
“謝謝你們。祝福你們愉快。”女主人好似來自國外的,不是韓國人就是日本人,聽說話語氣也能夠聽得出,還有言行也是可以看得出來的,楊洋準備拿錢包,被女主人阻止,說花送給我們的,爲了感謝。
楊洋和我很客氣的衝着他禮貌鞠躬,然後抱着鮮花說了再見走出花店。
“店主人真好。”楊洋說着,我把向日葵朝着他的手裡送去“送給你。”他卻說把花送給我。“雖然是店主送的,就當我借花獻佛好了。”他始終都是臉上帶着美好的笑容,好似這個人從出生到現在都未曾見到過這個世界上的陰暗,看見他就很容易能夠想到光明。
“謝謝你。”我說道,他笑了笑,然後看了看天空。
“感覺要下雪。”他說道,可我卻看見天上是太陽光照射着,怎麼可能下雪呢。
“走吧,趁着還沒下,找個地方吃點暖和。”他說着,手碰了碰我的手臂,帶着我朝一個方向走去。
大概走了兩天街,因爲手裡抱着鮮花,總是有路人看向我們,向日葵的金黃色確實很惹眼,很吸引人,我們最後走到一間很小的店鋪,小到我還以爲是個小賣部,走進了才知道,原來是小餐館。
“這裡的面的超級棒。真的,我一定要讓你嚐嚐。”他說道,走上前去,把門打開衝裡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雖然外面看起來有些雜亂,但是小餐館裡面卻裝修的特別溫馨整潔,是那種日式的餐桌和跪坐的高臺,上面竟然鋪着米白色的毛絨墊子,但卻乾淨的一塵不染,這裡沒有熱氣騰騰的視覺感,不過卻因爲屋子內部的暖色調,讓人感覺迎面有暖風襲來一般。
我們選擇了靠裡面的位置坐下來。
不一會兒走出來的一箇中年男人,留着兩撇小鬍子,笑呵呵的走出來和楊洋很熟絡的交談,不過我一個字也沒有聽懂,因爲他們講的全都是日語。只見那個叔叔輩的男人衝着我樂呵呵的笑着,我也趕緊迴應過去。
“歡迎你。”店主對
我用有些僵硬的中文說道,我立馬淺鞠躬迴應過去“謝謝。”之後店主招呼着夥計,朝着裡面走了進去,楊洋叫我坐在裡面,然後我們兩個人面對面的坐下來。
“這家店,我第一次吃的時候,是在日本。”
“日本?”一家日本的店鋪怎麼開到這裡來了,看起來規模這麼小,不能是開了分店吧。
“嗯,那年暑假我去日本學習,當然更多的是去玩兒。”他笑嘻嘻的對我說道,然後端坐着接着說“我在那邊吃不慣,後來在那邊認識的中國人,告訴我這家店的面特別好吃,我就去嚐了嚐,果然不錯。”
“那,怎麼又來中國開店了?”
“嗯,是爲了陪女兒過來這邊讀書。”他說道,把筷子擺放好在我面前,我點了點頭。
“等下你要好好嚐嚐看。”他一直在說,感覺這裡的面真的很好吃的樣子,既然他這麼介紹,我覺得應該也不會差的,看着剛纔的那個店主,也能夠感受到他是個會做飯的男人。
“你們的面,請慢慢享用。”
“謝謝。”我和他一起對店主說着,他說的是日文,我也跟着學樣的說了日文。其實日本的麪食一直都很出名,他們喜歡吃米飯,喜歡吃麪條,烏龍麪之類的,眼前擺放的這碗麪,看起來和烏龍麪差不多,湯水真的是很清澈見底。
“先嚐嘗湯。”他說道,我點頭,用勺子舀起一勺湯喝了口,先是很清香的味道,有花香的感覺,隨即就有特別綿柔的鮮味在舌頭上鋪展開,是緩緩的鋪展,讓人能夠感受到很持久的那股現象味道。
“怎麼樣?”
“嗯,吃好。”我說道,他又示意我開始吃麪,那麪條不是機器弄出來的,是手工擀出來的麪條,嚼着特別勁道,而且粗細均勻,很長,在配上湯水,簡直就是一絕的味道。我還小聲的問了句“這麼好吃的麪條,一定很貴吧?”他立馬搖了搖頭,用紙巾擦了下嘴角,伸出來兩根手指。
“二十?”
“兩塊錢。”他說完之後我簡直覺得這個做麪條的店主瘋了吧,這麼好吃,量又這麼足的麪條,還得花掉時間去做,竟然只要兩塊錢!吃一碗普通冷麪還得花掉五塊錢呢,泡麪都比他的麪條貴。
“這也不合適啊,這麼便宜,怎麼賺到錢啊。”
“呵呵,我之前也像你一樣的和他說過,他說,這些足夠。”我真的很奇怪,覺得這家店真的該好好的推薦出去。
吃完飯,店主手裡提着青花瓷的茶壺走到我們跟前來,爲我們倒茶,我立馬伸手過去,覺得讓長輩倒茶給自己,太折壽了,他笑着,我爲他也斟滿了茶杯,他笑成月牙似的眼睛,對我說謝謝。
忽然被此時的氛圍弄得心裡安靜似水,耳邊是很柔緩的音樂聲,再加上手裡的茶香,還有那個男人一會中文一會日文的交替着的說話聲,好像讓我有種走入了異國他鄉的錯覺。
臨走的時候,店主還送給我一包紅糖,用牛皮紙包裹的四四方方的,正中的位置上印着一個家字,用細麻繩繫好,看起來特別有藝術感。
他說只有來到這裡吃飯的女食客他纔會送紅糖,而且只在冬天送,因爲冬天冷,吃點紅糖暖身驅寒。店主真的是十分細心,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熱情爲食客全面着想的店主。和楊洋上了公交車。
“咱們坐後面。”楊洋說着話,手已經把我的手握了去,腳步被他帶着朝車後面走去,坐在最後面一排,坐下來的那一刻,讓我忽的想起來什麼,但詳細的也不記得了,好像有人曾經也這樣帶着我坐過車,就是這種感受。
“坐在後面可以看得見前面的一切,但前面的人卻看不見自己,這種感覺很好。”我笑了笑,看來坐公交都能坐出來習慣,我還真是浪費了太多坐公交車的機會。楊洋抿着嘴角看向前面。
“你看見那個人了沒有?戴帽子的那個。”我點了點頭。
“這個男的家裡一定有三個小孩。”我笑了笑“你在糊弄我嗎?”我撇了下嘴角。
“你別不信啊,他真的有三個小孩的。”他特別認真表情的說道,我便問他是怎麼看出來的,他衝着我笑了笑“你看他的兩邊耳朵,左邊耳朵一顆痣,右邊耳朵上兩顆痣。”這就能證明他是有三個孩子的人了嗎?
“恩,這樣就能證明了。”
“我不相信。”我根本就不相信這些,太玄乎了,但他還是不放棄,他站起身走到那個男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問道“能問你個問題嗎?”他真的就問出去了,讓我有些驚訝,人家怎麼可能會告訴他啊。”
那個男的迴應問這個幹嗎?他說左一下調查,那個男的把視線收回,頭不擡眼不睜的回了句“三個。”當我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徹底驚呆了,沒想到這是真的,簡直就是嚇死個人。
他衝我得意的笑了笑,對那個人說了聲謝謝,然後走回到我身邊坐下來,得意的挑了挑眉。
“你真的能猜得到?你會看相嗎?”
“當然了。”他說道,我緩緩點頭,然後朝着一旁看過去,指了指一個老太太“那個人呢,家裡有幾個孩子?”我問,楊洋抿着嘴角,“我說她沒有孩子,你信嗎?”他說道,我緩緩點頭,因爲剛纔的事情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可以相信的事情了,再說了,這件事情也不好去問啊。
連續問了好多個人,他都能夠答對上來,而且還有板有眼的。
公交正好停下來,有三個人上車,上了車後,我在那三個人中問他穿紅衣服的那個人家裡有幾個孩子?
“哪個?”
“就穿紅衣服那個。”楊洋順着我指過去的方向看去,但他卻皺眉,愣是沒有看見那個人,我又指了指,看見他仍舊皺眉問我到底哪個啊?把我急的站起身指着那邊“就是那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