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小湯圓和那個王婆的徒弟纔回來。
“媽。”小湯圓朝着我跟前走過來,他朝着我跟前走過來,但是我摸不到小湯圓,因爲小湯圓是人肉的身體,但是卻是那種鬼的血液,所以我能夠摸得到他。
“媽……”小湯圓臉上帶着很是沮喪的表情,低垂着頭,王婆從內堂走出來,他的徒弟朝着他迎送過去,把事情全部都說了清楚,在醫院裡的,我的屍體被人帶走了,而且還是以家屬的名義領走的。
我聽見這話心裡一沉,而且更是疑惑,現在還哪裡有我的親人在?到底是誰這麼做的?心裡一萬個疑問,但就是找不到一個答案,大家都相互看着,最後把視線全都齊聚到王婆那邊,王婆轉身走到桌子跟前,拿起來桌子上的一個紅木杯子,搖晃了下杯子裡的東西,就聽見一陣陣格朗格朗的聲音響起。
王婆猛地把杯子朝着桌子上放上去,我們立馬都湊上去看,看見是三個銅板,只是銅板有些不同,因爲上面的都是一個個的字,而不是正統的銅錢。我看不懂,但王婆卻手指緩緩的挪動那幾個銅錢最後,一字一字的吐出來“角、十、木。”
什麼意思?
爲什麼會是這三個字?我徹底就懵了,大家也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三個字,於是都等着王婆來解釋,王婆把三個銅板放回到杯子裡。
“這占卜杯已經給了我們指引的內容,現在要做到的就是按照這三個字的線索去找到那個人。”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免有些愣住,這種線索是不是太模糊,太少了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咱們現在要分頭去找,根據這三個字來找,要趕在24個時辰之前把小攸的靈魂和身體歸位,如果晚了就回不去了,也有可能肉身被損壞。”
聽到這話陸川立馬就炸了毛,直接說着“走,快去找!”他說着就要往外面衝,被王婆叫住,說他魯莽,什麼事情還都不知道呢,而且還沒有把事情都準備好,就出去,會把事情變得更亂。
陸川皺眉走回來,我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臂,安慰他,知道他在我爲我擔心,但越是緊急的事情越是不能亂了分寸,要好好的守住自己的冷靜,要鎮靜下來。王婆叫徒弟研磨,拿紙。
我看着她的那個徒弟應聲走去,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總覺得這個看起來十六七的男孩子,好似在哪裡見過,不過那臉孔應該是陌生的,只是與他偶爾對視上的目光是熟悉的,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他把紙筆拿過來後,王婆在紙面上把那三個字寫下來,然後抿着嘴角緩緩的開始參透着裡面的含義,我們也跟着幫忙想這裡面會是什麼椅子呢?心裡越是想越是覺得有些形容不出來的困惑。
眼睛盯着上面的文字看,角,是錢的等級單位,也是……也是動物的犄角!那麼它說的是動物嗎?再看那個十字,
十字,十全十美,十字會,十字街……難道是地點嗎?那麼這個木字呢?難道是一片長着很多樹木的地方嗎?
當我把這些理解的內容說出來的時候,大家一起七嘴八舌的說起來,我還繼續延續着自己的思考路線往下想去,腦海裡忽然間閃現出來左祁哥的面孔,看見他隱藏在肥大帽檐下的那雙細長眉眼。
犄角……鹿角?!
“這個角是指的鹿角嗎?一個象形字,用動物身上的一部分來去想到一個人。我覺得既然醫院說是被親戚帶走的,那內個人一定是很熟悉我的人,不然話就不會有那麼大的自信騙過了醫院的人員把我的屍體帶走,所以……”
“你指的是你的那個未婚夫?”陸川在一旁輕聲的說了句。是啊,如果就算是想要把我的屍體帶走,如果真的是那個角字指的是鹿的話,救我的人也應該是左祁鹿纔對,也不能使左祁哥啊。
我看了陸川一眼“……我也是猜的。”我緩緩說道。
“那麼這個十字就一定指的是地點。”王婆說道,她說的跟我想的一樣。
“如果是這個的話,這個講的就是人物地點和地點上的建築物,木製的建築物,應該是這樣的。”王婆的徒弟說道,我看向她徒弟,視線對視上的瞬間,再度覺得心裡猛地被敲了一下,因爲那眼神實在熟悉。
他衝我抿了下嘴角,然後視線看向王婆那邊。
“那就先按照這上面的後半部分地址開始找,把市區地圖拿出來,標註出所有十字路口。”王婆說道,她的徒弟便從口袋裡掏出來手機,打開找到了地圖,然後很快速的就標註出來了所有的十字路口。
當我們看見那數字的時候也是驚呆了,這座城市太大了,只要有路和路在一起交錯着地方就是十字路口,所以上千個十字路口也都是有的。我們看着那些十字路口,陸川說他可以行走飛快,他可以做得來。
“大家能用得上的法力也都跟着用上,一起找,就會快些。”王婆說道,我們齊聲應下。
“婆婆,我能跟上嗎?本來就是我的事情,我想跟大家一起。”我說道,王婆看向我“恩,去吧。”她答應下來,我微笑了下,然後和大家一起出發,出發前王婆給了我一把雨傘,害怕外面的揚起折煞了我的魂魄,這個可以擋住些。
我撐起一把油紙傘,陸川一直保護在我周圍,直到大家要分頭去找的時候,他也想跟隨着我,湯圓也想,王婆說有傘遮擋着就不會有事的,叫他們兩個人去別的地方找,這樣面積大就可以找的快一些,陸川聽見王婆這麼說了,一再的囑咐我之後才走上他的那條路。
我一個人舉着一把油紙傘,此時天上又開始下雨夾雪,到處都是匆匆而過的人,一個騎車而來的學生,讓我還來不及躲閃便直接從我身體上穿梭而去,嚇了一跳半會才緩應過來我現在只是個魂
魄了。
找到了最近的一個十字路口,這片地方周圍都是大廈商場,周圍是有綠化,有樹木,但是既然是到處都有的東西,也就不會成爲一跳線索,我快速的移動,排除了這些太過繁華的地方。
走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反正耳根子也跟着清靜下來,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走過,周圍有路燈亮起,好似接近居民區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越是往裡面走就越是感覺偏僻些,很多高高的拐角圍牆,而且路燈也從幾步一盞,變成了好多步也看不見一盞燈。
心裡雖然帶着忐忑,但也因爲已經經歷不少事情所以漸漸的開始覺得自己心裡也有了些數,再說了我現在自己就是個魂魄,能有什麼東西來接近我啊,仗着膽子,朝着前面走去。
走着走着,竟然看見了一座木屋,是在居民樓的一個偏岔子上,我朝着那邊走過去,心裡的直覺就是,這裡一定就是線索裡面指出來的地方,朝着那邊快速走去,馬上就要走到地方的時候,忽然一道人影從門內出現,我條件反射的裡面躲藏起來,可是剛躲藏起來就有點兒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
於是霽���來頭,朝着那邊看過去,看見那人身材是個男的,然後看見了戴着帽子,我猛地就想到了左祁哥,看見他用力的在門口跺腳着鞋上的泥水,低着頭,就在我更仔細的看過去的時候,他猛地擡起頭,我心裡一驚,緊接着好似眨眼的瞬間,他的整張臉已經撞進了我的眼睛裡。
身體失重向後仰去,是他伸手摟住了我的腰,把我帶起來,身體與他貼近在一起,他冰冷的視線裡閃爍着細碎的光看得我愣住,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的看着他,手裡的油紙傘握住的緊緊的。
他的手朝着握着傘的手上握住過來。
“爲什麼要躲起來?”他說道,然後把我扶直。但握着雨傘的手仍舊沒有鬆開。
“你這是幽���?還不鬆開嗎?”我說道,他勾了勾嘴角“不鬆開,又怎樣?”他笑得好似帶着一絲喜悅似的表情,我猛地擡手砸在他的肩膀上,他擡手捂肩膀的瞬間鬆開了手,我把雨傘拿到跟前。
“你個小偷。”我說道,他立馬蹙眉“你說什麼?小偷?呵。什麼意思?”他一臉很是受辱似的表情,擡起下巴來質問我,我也把下巴擡起,看着他“你說什麼意思啊?偷走我的肉身,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該不會是……”我看着他的身體,從上到下,定格住了下半部分,瞬間腦海路全部都是凌亂很晦澀的畫面。
“喂!不許胡亂想?你個黃妹!”他的手指在我的額頭上猛地戳過來。
“那你倒是趕緊把肉身還給我啊,要是過了24小時,姐姐我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或許是和他認識太久,算起來總覺得,和他在一起打交道的日子都比左祁鹿多,所以不由的就把語氣放下來,帶着連我自己都驚訝的蠻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