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哥,它追過來了!”
君鷺遠驚恐大叫。
衆人隨着他的叫聲回頭一看,瘦長的黑衣女人竟然拖着一把染着鮮血的鐮刀,快速朝着他們追來!
衆人見狀,哪裡還敢耽擱?
瘋了一樣朝着樓梯口跑去!
可他們跑着跑着,便發現了不對勁。
原本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走廊,可他們卻跑了半分鐘也沒有跑到盡頭!
再回過頭的時候,衆人發現那個帶着鐮刀的黑衣女人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鐮刀上,那腥臭的血腥味幾乎撲面而來!
“壞了……!”
衆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分鐘,他們就會被身後的那個黑衣女人追上,然後一刀砍死!
“大佬們,有沒有什麼鬼器,趕快拿出來用啊!”
“再不用就沒機會了!”
“只要能破掉這個鬼打牆,我們就能跑掉!”
廖健慘叫。
“蘇小小,我不是記得你有一個棺材釘嗎,爲什麼不用啊?”
咻!
一個棺材釘被拋到了廖健的手上。
“好了,廖健,現在這個棺材釘是你的了,你快去釘死他!”
一路狂奔的蘇小小對着廖健擠眉弄眼,並對着他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廖健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手裡的棺材釘,一時間有種想要掐死蘇小小的衝動!
“秋水哥,再這樣下去不行……你別管我了,自己先跑吧!”
努力跟着寧秋水跑路的君鷺遠很快便氣喘吁吁。
他的身體素質是衆人裡最弱的一個,若非一直有寧秋水拉着他,他早就已經落在後面,被那個黑衣女人追上砍死了!
君鷺遠一邊說着,一邊將寧秋水扔給他的那把紅色剪刀還給了寧秋水。
並非他這麼容易就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而是他常年臥病在牀,雖然病症被詭舍抹去了,可常年累積下來的虛弱卻還保留着。
此時,已經快要到他的極限!
再這樣下去,他一旦倒下,就會成爲寧秋水的拖油瓶!
“再堅持一下!”
和其他人的慌亂不同,寧秋水的聲音顯得格外沉穩。
君鷺遠有些訝異地看着寧秋水的背影,他咬咬牙,忍着肺部快要爆炸的痛苦,一路跟着寧秋水狂奔!
當他們又往前跑了十幾米後,寧秋水忽然停下,拿出了那把鋒利的紅色剪刀,狠狠朝着牆旁的盆栽一紮!
嘭!
盆栽應聲破碎,一股濃稠的鮮血,從泥土裡流淌了出來!
“跑!”
寧秋水大叫一聲,沒有任何一句多餘的廢話,拉着氣喘吁吁的君鷺遠朝着樓梯口跑去!
這一次,鬼打牆消失了。
衆人趕在被身後的黑衣女人追上之前跑到了樓梯口,然而眼前看見的景象,卻讓他們猛地停下了腳步!
他們,沒辦法再繼續前進了。
穿着黑色西裝的管家尼爾,正笑吟吟地站在樓梯上,靜靜看着他們。
短暫的耽擱之後,身後的黑衣女人已經來到了衆人身後,它舉起手中的鐮刀,當即就要揮下,將衆人斬斷!
在這關鍵時候,站在樓梯口的管家竟然開口了:
“夫人,現在是教堂的禱告時間。”
尼爾的這句話,讓黑衣女人即將斬到衆人頭頂的鐮刀活生生停住了。
它那張皮笑肉不笑的慘白麪頰和尼爾相互對視了很長的時間,最後黑衣女人才緩緩拖着鐮刀,轉身離開了。
見它終於遠去,五人那幾乎快要跳出嗓子眼兒的心臟,總算是稍微平復了些。
君鷺遠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手腳抖得厲害,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
剛纔的那一瞬,他們距離死亡真的就只差毫釐!
五人裡,只有兩人身上有鬼器。
鬼器並不是爛大街的東西,運氣好的人第一扇血門就能拿到,運氣不好的人,甚至到了第五扇乃至第六扇血門,身上都沒有一件鬼器。
“夫人不喜歡外人進入三樓。”
站在樓梯上的管家尼爾,再一次說出了這句冰冷的話。
然後他就轉身一步一步的下樓了。
看見他就要走遠,寧秋水忽然開口問道:
“尼爾,你知道小主人去了什麼地方嗎?”
之前他們跟管家詢問過城堡小主人的事,但那個時候尼爾彷彿沒有聽見,選擇了無視。
而這一次,當寧秋水叫出他的名字後,尼爾竟沒有再無視這個問題。
他停住了腳步,沉默了大概足足有半分鐘,才用一種微妙的語氣回答道:
“是啊,小主人究竟去哪裡了呢,真是奇怪……”
他說完之後就走了。
寧秋水聽着尼爾的這個回答,眉頭緊鎖。
他總覺得尼爾的話裡好像隱藏着什麼重要的信息。
衆人迅速回到了二樓,總算覺得舒坦了一些。
“我操,媽耶,你們是沒看到,剛纔那個黑衣女人的鐮刀,距離我的腦門就只有一釐米!”
“我,我們真的沒死嗎?”
“沒有,我摸了的,你屁股還有溫度~”
“滾啊蘇小小!”
“嚶嚶,你居然罵人家!”
看着幾人對蘇小小的態度,寧秋水有些意外。
因爲蘇小小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在異性裡絕對算得上是非常能打的那一批,但不知道爲什麼,身旁的幾個男人似乎……對她沒什麼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了寧秋水的目光,廖健冷笑了一聲:
“這傢伙,裙子脫下來搞不好比你都大!”
寧秋水立刻明白了。
好傢伙,原來蘇小小是個女裝大佬!
“說什麼呢,什麼大不大的……在外人面前別說這些,討厭死了!”
蘇小小一副略顯嬌羞的模樣,看得幾人略微有些惡寒。
“不過話說……你怎麼知道那個盆栽有問題?”
衆人休息了一會兒,蘇小小收斂了自己的神情,轉而換成了比較嚴肅的語氣。
說着,他不自覺看向了寧秋水,似乎是想要從這個男人的那裡得到答案。
“鬼打牆總有個關鍵節點……我們前方的走廊明明只有一個盆栽,可是卻經過了盆栽數次,所以我猜那個盆栽應該有問題。”
這其實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點。
衆人沒有發現,是因爲剛纔的情況實在太緊張了!
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身後的那個拖着鐮刀的黑衣女人身上!
“只是不知道這座古堡的管家,爲什麼要幫我們……”
回憶起剛纔發生的事情,寧秋水漸漸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