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難道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在我面前悄悄消失了嗎?若是能夠抓住這個機會,我當然可以一飛沖天,擁有強大的力量,哪怕再遇到什麼劫難也不用害怕了。反之,若是抓不住這個機會,只怕我的氣運將絕,或許立即就有災難降臨!”
周誠在心底飛快的思考着,恨不能立即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可是,這哪裡可能呢!他完全陷入到一種進退兩難的局面之中,根本尋不到一條通往未來的道路。
而與周誠處於同樣局面的還有那個樹人,甚至更加嚴重。周誠只不過是尋找不到一條讓自己締結元神的道路而已,雖說把握不住這次機會有可能氣運大損,但必定此時於性命無憂。
那樹人不同。它面臨的卻是直接的生死危機。因此,相較於周誠,它更加着急,不住的思索着,試圖找到脫身的方法。可,不管無論謀劃,機關算盡之後,得出來的結論依舊只不過是一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的下場。這樹人如何能夠接受!它之所以謀劃來謀劃去,還不是爲了求生嘛!因此,這同歸於盡的下場完全不符合它的心意!
“那個小輩想要殺死我的話也要付出極重的代價,這將是他不能承受的痛!因此,他一定不會莽撞行事,因此一時之間對我的性命並無太大的威脅。不過,若是時間太久,那小輩失去了耐心的話或者他的力量再次暴漲的話,我則真正的危險了。到時,就算我想與他同歸於盡都不可能了!”這樹人在心裡分析着種種可能,最終卻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而此時,周誠正在想:“我若想締結元神,只有藉助這樹人的法力、精氣纔可以啊。只有這種境界的生靈纔有着足夠強大的法力、足夠多的精氣供我締結元神。締結元神時,肉身越是強大、意境越高,那麼需要的法力、精氣也就越多。而我此時肉身的強度已經匪夷所思,感悟到的意境更是極高,因此所需要的法力、精氣將是普通情況下的百倍都不止。不過,若是成功,成就也是普通元神期修行者的百倍!”
“不過,這太難了!若是給我漫長的的時間也就罷了。可是,這意境必定不是我自己一點點修行來的。而是在一次變故之中感悟到的,時間一長,自然就會消退、隱藏到的心靈深處,不見了蹤跡,到時再想將這意境激活則難矣!到底怎麼樣才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這老不死的怪物徹底封印、煉化到虛界的本體之中呢?!”
就在周誠想着這些的時候,那樹人卻在想:“這世間沒有什麼絕對的仇恨,甚至於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是絕對的。或許只有利益除處,只有利益纔是任何生物、任何事物都一直追求的。那小輩之所以要煉化我,表面看起來似乎是仇恨與矛盾所致,其實還不是利益在作怪!因爲煉化了我之後,他就可以得到巨大的好處!這纔是他真正的目的!”
想到這裡,那樹人心中靈光一閃,似乎把握住了什麼,暗想:“一個活生生的我與一個被煉進了法寶之中失去了靈魂的我相比,哪一個能夠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那麼他就會選擇這個!”
細細分析一番,將這樹人煉化到虛界之中,化成這靈器的一部分之後,這樹人的自我意識必定會被抺去。而失去了自我意識,被成一個活着的器物,這樹人固然依舊十分強大、神奇,但是相對於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樹人來說則差得太遠了,只不過是能夠隨時爲虛界提供無窮的法力、力量而已,增強虛界的威力。
而若是這個樹人若是擁有自我意識並降服於周誠的話,那麼不但可以讓虛界變得更加強大、神奇,而且這樹人對於周誠來說有着更重要的作用。不說別的,光光講這樹人一生的修行經驗就是一筆不可想象的財富,這財富對周誠的作用甚至比這樹人本身的力量更加重要。有是有了這些經驗,周誠在往後的修行之中可以少走許多彎路,避免許多修行當中的危險。更是可以用這樹人來幫助自己渡過那些命中註定的災難。
可以說,一個有着自我意識的樹人是被一個被煉化到器物之中失去自我意識的樹人的價值的百倍。但與利益相伴的往往卻是風險,利益越大,風險也就會越大,利益大了百倍,那麼風險則有可能會高上千倍。
雖然說只要有利益的存在,不管多大的風險只會有人願意嘗試。但是若這風險超過了某個程度,那利益也只不過是鏡花水月,化成虛妄,根本不可能真正的得到。因此,只要周誠腦子正常一些,他絕對寧願將這樹人煉化到虛界之中也不願承擔那麼巨大的風險。因爲這風險已經超過了他可以承受、控制的範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將自己跌的粉身碎骨。
對周誠來說,一個活生生、擁有自主意識到的樹人就是那虛妄的巨大利益,猛然一看或許不由自主的被吸收了,但細細一想卻發現這根本就是一根不知道會在何時爆炸的炸彈。以周誠的的修爲境界、力量,怎麼可能將這樹人攝服呢,哪怕是這樹人暫時處於劣勢,但稍有變故,它將脫困而出,到時候要死的可就是周誠了。
因此,對周誠來說,將這樹人煉化到自己的本命靈器之中才是唯一的獲利途徑。這個道理不但周誠知道,就連那樹人自己也深深的明瞭。因此,在短短的一瞬間,它已然明白自己的生機或許就再於取得周誠的信任,讓周誠相信不將自己煉化、抺去意識也可以獲得足夠的利益、更大的利益。
“讓對方相信纔是我唯一的活命機會啊!可是怎麼樣才能讓他相信?!他可是一個心智堅定的修行者,哪裡是這麼容易就可以打動的!”
這樹人朝周誠看去,似乎要看穿周誠的內心。而就在這時,它突然隱隱感覺到了周誠的異常。此時,周誠的氣息有些不平衡,不斷髮出一種隱晦的波動,從而使得周誠的氣勢時強時弱。
“是了!他渡過了剛剛那面次合而爲一的輪迴,因此肉身被強化到了極致,而且神魂堅固之極,更是感悟到了極其高深而正常狀態下不可能達到的意境,因此對方一定急於締結元神。不過,他此時想要締結元神又談何容易,因爲他無法憑藉自身而產生足夠多的法力、精氣。”
這樹人忽然心裡一鬆,知道了自己的生機是在何處。“他一定是想乘着這個機會將自己的修爲穩固下來,直達突破到元神期高深的境界之中。不過,他卻沒有能力做到。可是我卻可以!因此,這就是我最大的資本,與對方談判的資本。”
這一刻,這樹人突然想到了自身所學的一種密法:大道真言,一種修練神通的法門,一種神奇的法術。
法術、神通是大道的表現,是一種種運用大道真理的技巧。而這大道真言卻是一種最高深的法術,差不多技近於道了,將這法術說成是對大道直接的運用也不爲過。
所謂大道真言並不簡單的只是一種語言,而是一種直接觸動道的手法、技藝。或許這法術可以通過語言的方式說出來,即所謂一語即出,則爲法。也就是運轉這大道真言法術時說出一句話,這句話就會化成大道法則,會成爲真實,或成爲既然發生的未來。這倒是與傳說之中的預言有些相似,只是預言只不過是預測到未來而其說出。而大道真言卻是更甚,但凡說出來則就是既然發生的未來。
其實,施展這法術的時候倒不一定非要說出來。甚至是隻要心生起念頭,這念頭自然就會實現,化成真實的事件。
就比如說,修行了這大道真言之後,只要你說出某人會於明天死去。那麼那人的命運就是被改變了,他一定會在明天死去。那一句用大道真言說出來的話就是被說之人的命運。
因此,可以想像這法術的可怕!不過,這一切只不過是關於這門法術的傳說而已。事實上,並沒有任何修行者當真擁有這第恐懼的神通。就比如這樹人修行過這門法術,但是它也不可能將自己的話語、念頭變成大道法則,不可能憑空改變其餘事物的命運,只是能夠預感某些未來等。
或許將這大道真言修行到最高深處,這法術當真擁有傳說之中的神通。但是,這並不是普通修行者可以辦到的,哪怕是這個深不可測的樹人也不可能,或許陽神境生靈施展大道真言裡會有那改變未來的恐怖神通。
不過那樹人之所以想到這法術倒不是因爲它於傳說之中的威能,而是因爲這法術之中卻有一個專門的運用,那就是大道誓言。
所謂大道誓言,當然就是心與道合,發下不可違背、不可褻瀆的誓言。若是違反,若是不敬自己曾經發下的大道誓言,那麼修爲、境界立即就會漸漸的消散。從而失去力量,甚至是直接隕落。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大道誓言之中包含了自己所修的道,若是違背了自己的道,那麼修爲當然會自然散,失去了身爲修行者纔有的法力、神通。
“將這大道真言的法術傳於對方,然後我們共同立下一個大道誓言,那麼任何懷疑都將不復存在了,而且雙方必定要完成這個誓言、遵守這個誓言!如此一來,我則真正無憂了!”終於想出一個完美的主意,這樹人異常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