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林話聲落下,其兩個手下立刻端着槍向大門處走去,當兩人走至大門前五六米遠時,突然停了下來,藉助着外面路燈透射而來的淡淡光線,已能看清大門前立着的同樣是一具木偶。
“老大,確實是木頭人。”
兩人看清情況後,立時向孫天林方向大喝道。
然而就在兩人正準備回到孫天林身邊時,一道人影突然自門衛室的後面竄出,手掌一擡準備將掌中銀針扔出,此人正是武陽。
不過他的銀針並沒有扔出,因爲在那一刻,他突然發現面前的景像突然一變,面前已非是原來的廠區,而是處於一片霧氣朦朧的荒山之中,狂風呼嘯,卻吹不走空中的霧氣,孫天林等人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不到孫大警官對於五行八卦也這麼瞭解,這陣法想來在我到來之前便已設下了吧。”
瞧着面前的景象,武陽微微一驚,收起銀針,笑着說道。
武陽自小隨師父在深山中學習陰陽風水,五行八卦,對這一行很是瞭解,像這種能迷惑人雙眸的陣法,他也會。
“這還要多虧你的羅盤,若沒有你這個精緻的羅盤,我也擺不成這個陣法,而且我那兩個……”
孫天林頗有些驕傲的說着,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開陽打斷。
“你那兩個兄弟便是陣眼,他們停立的地方剛好摧動陣法。如果我打倒他們兩個,陣法自破。”
“可惜你沒那個機會了,開槍!”
雖然武陽現在看不到孫天林等人,但孫天林處於陣法之外肯定能看的到他,於是其命令下達的那一刻,槍聲便接連響起。
那一刻,武陽腳尖一點地面突然向前撲出,雖然他看到的是彌天大霧,但他心中明白,自己還在那廠房之中,面前仍舊是那片荒草地。
雖然他反映很快,速度也不慢,但相比於子彈來說還是慢了太多,就在他身形撲出的那一瞬間,左肩上傳來一陣劇痛,剎那間一股熱血涌出,打溼了他的衣服。
抱着左肩,就地一滾,滾進草叢之中,緊接着就感覺到一顆顆子彈自頭頂上空劃過,若是武陽反映再遲一妙鍾,現在的他就不只是左肩受傷了,說不定被打成了篩子。
武陽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若是荒草晃動肯定會驚動孫天林等人。
武陽不敢動,孫天林等人同樣不敢進來,因爲他們進入陣法範圍同樣會失去方向,與武陽一樣看到的是茫茫白霧。
這樣的僵持對於孫天林等人來說並沒有好處,王老頭早已將這裡的事情通知了呂教授,救援很快就能到達,而孫天林想自平南市調人,即便是坐高鐵前來也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到達清海市高鐵站,再自高鐵到這裡也需要近一個小時,那時這裡的事情早已結束了。
武陽按着傷口,思索着如何破解陣法。
由於武陽一直擔心江宇的安危,在他進入廠區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周圍的擺設,因此他現在也無法確定孫天林是用什麼東擺下的這個陣法。
“磚!”
這裡最多的是那種大青磚,還有一堆堆的木頭,但木頭太大,太顯眼若是擺成陣法,肯定會被注意到,因此武陽已能確定擺成陣法的材料是那些磚。
“這孫子效仿諸葛亮啊!”
三國時,諸葛亮以亂石堆困住陸遜十幾萬人馬,爲劉備的撤退爭取了時間,若非諸葛亮的老丈人黃承彥出現,將陸遜帶出九宮八卦陣,恐怕他永遠也出不來。
在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武陽極力回憶着廠區內大青磚的位置,雖然他此時根本看不能那些磚,但心中確是明白,他本人根本就未曾離開廠區,所有的擺設也沒有變化。
在思索了片刻之後,武陽微微一笑,他記起在這荒草中確實有一堆青磚。
武陽雙眼緩緩閉上,即然陣法能迷惑雙眼,睜着反而會影響判斷,索性閉上雙目,深吸了一口氣,打算憑藉着記憶以肉身撞向那堆青磚。
砰砰砰!
就在他身形準備衝起之時,一陣密集的槍聲突然傳來,武陽本能的將弓起的身體再次趴下,暗道:“難道是孫天林發現了自己?”
這個想法剛剛產生,便被他否定,因爲槍聲響起的瞬間,一陣慘叫聲驟然傳來,而且武陽並沒有感覺有了彈飛來。
“教授的人來了?!”
武陽心中閃過這道念頭的同時,也睜開了雙眸,面前的白霧已不在,出現在面前的仍舊是那片荒草地,顯然剛纔的那陣槍戰將處於陣眼中的兩人給解決了。
武陽悄悄直起身體向廠房門口處望去,孫天林已不在,很可能是在槍聲響起之時,退到了廠房內,再扭頭望向廠區大門處,影影綽綽有着一幫人,而且在暗處還不知有多少。
“終於來了!”
武陽暗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並沒有在此等着,而是悄悄的向廠房走去。
“孫天林,你不改來清海市,更不改對付武陽!”
武陽剛剛走到荒草叢的邊緣,呂教授的聲音傳了過來。
“姓呂的,武陽去我的爐海監獄不是你授意的嗎?破壞我的好事,擋我錢路,你們都該死,我只恨沒有及早的將那小子給殺了。”孫天林在廠房內大吼道。
“唉,那小子是爲了躲我才進的爐海監獄,又怎會是我的授意,不過,是與不是都沒有多大關係,今日你必須要死。”
“那就要看看你能不能吃下我了。”
孫天林也是個狠角色,話聲剛落,突然閃至廠房門口,擡手對着外面就是一陣射擊,突然間感覺手掌一麻,雙槍掉在了地,他知道肯定是暗處的武陽用銀針刺中了自己的麻穴,沒有了槍,一股懼意自心頭升起,到了此時,他方纔感覺到死神的臨近。
就在他感覺到驚駭之時,一道身影自荒草叢中走出,一雙眸子在黑夜中閃動着光芒,這人自然便是武陽。
“孫天林,想殺我可以直接衝着我來,你不該將江宇抓來做爲人質,他只是個老老實實的普通人,我最恨的就是用老實人威脅我。”
“那個膽小鬼嗎?我只是用他老婆孩子的生命威脅了一下,他便將你的一切都告訴了我,還將你的羅盤送給我,這樣的人也值的你救?”
“你錯了,他不是膽小,而是比你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