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行蜿蜒,衆人坐在蛇王的身上如同坐在搖搖車中,左搖右晃,令人很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認,蛇王的速度還是相當之快。
自五色嶺到娃娃村,若是讓武陽等人步行需要兩個多小時,而蛇王帶着衆人在不足一小時的時間內便以到達。
娃娃村地勢要高於五色嶺,完全在雪線以上,因此,整個村莊都被積雪覆蓋。這裡還有很多大樹,但卻沒有樹葉,如同虯龍般的樹枝都散發着烏黑光澤,顯的如鋼鐵般堅硬。
村中房屋多是這種樹木搭建而成,只因經歷了無數歲月,只留下了房屋的框架,至於屋頂上那些遮風擋雨的毛草之類的東西,早已在歲月的侵蝕下化爲虛無。
有些較老的房屋即便是框架都已倒塌,這完全是一個破敗的山中村落。
在那些烏黑的樹枝之上還掛着無數如拳頭般大小的東西,奇怪的是,這些小東西上沒有任何積雪,烏黑光亮,一如那些怪樹,當衆人自蛇王身上跳下,走近村落之時,方纔震驚的發現那些東西都是一個個的乾癟胎兒。
這些胎兒乾癟如木乃伊,細小的眼睛緊閉,但當你去看他時,卻能感覺到他們也在冷冷的盯着你,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雖然衆人早有心理準備,但當衆人看到這麼多胎兒乾屍之時,還是被深深震撼了一把。
衆人深記那個小孩的警告,在這裡不敢碰觸任何東西,而且在小孩的帶領下,穿街過巷,小心前行,倒也沒出現任何岔子。
村莊很大,衆人走了半個小時也未能出村,而且樹上吊着的胎兒乾屍好似越來越多,伴隨着陣陣寒風吹來,他們也在不停的晃動,好似胡時都能活過來一般,讓整個村莊顯的陰森恐怖。
“這些小孩好像並沒有死,我總感覺到他們在看着我們。”歐陽芸對武陽小聲說道。
“噓!不要談他們。”武陽做了一個禁止聲手勢。
歐陽芸的那種感覺,武陽也感覺到了,以他的心智,絕不會疑神疑鬼,自己嚇自己,那種感覺他能確定是真實存在的。
前方帶路的小孩是由這些胎兒的怨氣凝聚成的鬼胎陰氣轉化而生,這個小孩的生氣是這些胎兒乾屍的一部分,而胎兒乾屍也有着這小孩的生氣。
小孩即爲乾屍,乾屍即爲小孩,小孩即然還活着,這些看上去已經死透的胎兒乾屍也還保留着一點生機,也正是因此,這些看上去像乾屍的胎兒並未完全死去。
在小孩的帶領下,衆人快速向村外行去,可當衆人即將出村之時,村中突然涌出一陣陰風,其中還夾雜着一陣陣嬰兒的啼哭,以及婦女的慘叫聲。
在那一刻,衆人一陣頭痛,當再次清醒時,衆人眼前已不在是之前破敗的村莊,面是一片修羅地獄,一些孕婦被一些身穿獸皮的人強行拉到村中一個座祭臺前,一個身穿祭服,頭戴鬼面,頭上還戴着一對獸角,手拿漆黑短刀的人,站在祭臺之上,其手中短刀還在滴着鮮血,整個祭臺流滿了鮮血。
只要有孕婦被擡上祭臺,他便毫不猶豫的將短刀刺入孕婦腹部,將粘滿鮮血的胎兒強行取出,而那時孕婦還沒有死,瘋狂的慘叫,但周圍無數人卻在瘋了樣的狂呼,好似很是興奮,有些人還向着祭臺上被高高舉起的胎兒跪拜。
沒有人理會慘叫不止的孕婦,即便是其鮮血流乾,也沒有人去看她一眼,只有當衆人準備在祭臺上擺放祭品之時,她纔會被擡走,隨意的扔到一邊。
ωωω. тTk ān. c o 這樣的場景重複的出現着,一位位孕婦被擡來,一個個胎兒被取出,最後無一不在怨氣凝結時死亡,那些胎兒再被一個個系在那些樹上,越積越多。
還有一些年輕女子趁着夜色逃走的影象,但卻被一個個抓回,又被一羣如同野獸般的男人**,成爲下一個孕婦,最後又被剖腹挖子,死狀極爲悽慘。
一幅幅畫面如同放電影般在衆人面前播放着,而武陽等人的頭腦也變的更加疼痛,好似這些畫面強行鑽入他們大腦,要將他們腦袋生生撕裂一般。
就在衆人感覺到腦袋就要爆炸的時候,眼前突然一亮,發現自己依舊處於娃娃村中,周圍積雪覆蓋,寒意逼人。
之前帶路的小孩此時正不停的結着手印,一道道寒霧伴隨着印法的變動,而不斷的涌出,籠罩在衆人的身上。
而隨着這些寒霧的涌來,衆人還在劇疼的腦袋漸漸緩和下來,只是雙手拄着膝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武陽抹了一把冷汗,喘着粗氣問道。
然而還未等那小孩回答,那些掛在樹上的乾癟胎兒突然睜開雙眼,黑洞洞的眼眸內閃動着寒芒,小嘴大張,如同尖刺般的兩排小牙,好似能咬碎一切。
“快跑!”
帶路的小孩衝着武陽等人大喝一聲,印法一變,周圍突然颳起了狂風,擋在武陽等人身後。
看到這般情景,衆人再也顧不得腦袋中的痛楚了,全都拼命的向村外跑去,因這裡積雪覆蓋,腳下很滑,衆人中不停的有人滑倒,但爲了自家性命,只好手腳並用,顯得極爲狼狽。
武陽架着呂小慧,奔跑在隊伍的最前面,前者依靠多年來雪中行走的經驗,每一步踏下都十分有力,靠着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將腳下積雪震飛,這樣倒不至於因雪滑而摔倒。
不過,那些掛在樹上的乾癟胎兒可不會讓他們如此容易的離開,小腦袋微擡,小嘴張開,只一口便將系在脖子上的繩子咬斷。
繩子斷開,乾癟胎兒並沒有掉到地上,而似長了翅膀一般飄浮在空中,然後在嘰嘰的淒厲叫聲中撲向武陽兩人。
瞧着那閃動着金屬光澤的小牙,武陽心中一寒,若被咬中,骨頭都能給咬碎,而且數量如此之多,他們這些人很可能在片刻間被吞噬的乾乾淨淨。
瞧着暴衝而來的乾癟胎兒,武陽狠狠一咬牙,取出短刀,在自己左手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瞬間流滿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