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的肩膀已經被鮮血浸透,如果不是因爲這種特製連體衣的抗壓功能,他的左肩膀怕是早就被睚眥咬掉了,此時的他微喘着氣,努力忍耐體內劇烈的疼痛感,靠在的鬼刀的肩膀上,眼神清冷的看着地上的青娥,
“我沒有猜錯吧?青狐神!”。
青狐神是一位出現在民間傳說中最多的狐仙,但史料上卻沒有它的蹤跡。它與其它神祗不同的是,她似乎對人類有特別的偏愛,喜歡跟人類混居在一起。人間幾千年來,一直都流傳着關於青狐與人類的傳說。
青狐在傳說中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位修煉成仙的狐狸,她與白淺不同,沒有上古時期顯赫的出身和純正的血統,但是她的年齡卻非常的古老,有關於它的傳說,在中國五千年的歷史中從沒有斷過。
在現在的東北農村中,依然流傳着青狐神曾經在時,分發食物給人類,並在深山中治病救人的故事,很多山村至今依然供奉青狐神廟,家中擺設青狐神的牌位。但都是關於她在山野村莊中幫助人類的故事,並沒有涉及過政治和大型的歷史事件。
“很好啊!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認出了我?”,青娥吃力的扶着地面撐起了身體,“難道,你依然還記得我嗎?”
“你真的應該清醒一點,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姜子牙”,陳智的語氣冰冷的如寒冬飛雪。
“從你說這裡曾經發生過戰爭時,我就一直覺得奇怪,如果當初白淺要挑選一個半神來祭祀九尾天狐的話,它爲什麼不挑選一個力量弱小,更容易控制的半神呢?
何必要去招惹在狐族中有很高威望的,甚至會導致狐族叛亂的強大半神呢?這非常不合邏輯,除非是有一種特別的原因,那就是這個強大的半神,在當時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所以,白淺要殺她以正法紀。
這位半神會犯什麼樣的錯誤呢?比如說,把神域中的寶物私贈予凡人,又比如說,私自通風報信給凡人讓他們連夜逃走,就像你一樣。
陳智佈滿鮮血的眼睛,閃亮的看着青娥,“當時,白淺要殺的那個強大的半神就是你吧?那場戰爭也因你而起。”
青娥聽着陳智說說的話,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她只是整理着衣衫,淺笑着看向陳智的臉。
“我聽說過很多關於你的傳說,關於你治病救人的,也有關於你在天災時力挽狂瀾,你是我第一次見到的活着的神靈,但沒想到如此偉大的青狐神,會以這樣的面貌出現在我面前”。
剛纔一直昏迷在睚眥屍體身旁的胖威,此時已經醒了,他看見青娥坐在那裡,渾身跟血葫蘆一樣罵着爬過來。
“你孃的死狐狸,你爲什麼要把石頭推下去,就算是他死定了,也不能死在你手裡。”
青娥似乎並不在乎逐漸靠近的胖威,她勉強的坐起身來,滿臉鄙夷的看了胖威一眼,
“虛僞的人類,還在欺騙自己嗎?你可知又有多少人會因你而死,既然已經註定要死了,死在誰的手裡又有什麼區別。”
青娥勉強坐起來之後,用顫抖的雙手輕輕的挽起髮髻,拭淨臉上的鮮血,依然白暫的臉色卻已全無血色,它笑着望向陳智說道。
“人類一時興起,奉吾等爲神靈,如今我們衰弱了,就把我們忘記了,視我們爲神話虛幻之物,你可有後悔幫助過人類啊?”
“我跟你說過,我不是……”,陳智不知爲什麼心裡升起一團怒火,厲聲說道。
但青娥依然自顧說下去,“你認爲我很強大,但你卻沒有看到,我在白淺那種真正的神靈面前,卑微如塵土。
我的力量在她的面前如滄海比山泉,雖然她已經在東瀛受到了重創,但我依然無法戰勝她。所以,神靈依然是最強大的,它們依然是不能戰勝的,如果它們不想輸,那就永遠都不會輸。那場戰爭我輸了,我也害死了我的同伴。
青娥說到這裡時,滿眼的悲愴,但卻沒有流眼淚,她臉上的皮膚淡淡的發着青光,而且越來越不清晰,感覺隨時都能消失一樣。她轉過頭向大門處的深洞看去。
陳智等人也同時望了過去,心中頓時一驚。
只見深洞處不知什麼時候,涌起了大量的液體,那液體汩汩的從地下向上涌出,很快就注滿了整個洞內,看起來像個水池子一樣。
那水池中的液體,閃亮卻不透明,像鏡面一樣閃着銀光,看起來有些像是水銀一樣。
“是控石”,陳智的心中驚道,“而且從光澤度上看,和他手上的戒指成色相等,全部都是高級控石,並且是控石的液體形態,陳智一時想了白淺在殺生石中死亡的形態。立刻把頭轉向了青娥,“難道她想……”
“又到了該祭神的時候了”,青娥看着那池的控石水,淡笑着說道,月光下的面孔清秀俏麗。
“我曾經逃過了那一劫,爲了我這條低微的性命,害死了我那麼多的夥伴,它們都是狐族中最優秀的勇士,是該我去找它們的時候了,這一次就由我來爲你們開門吧!”
青娥說完之後忽然青光一閃衝向了陳智,鬼刀見此態勢急忙護在陳智前方,但青娥到了鬼刀面前時,翹起兩根手指做成法印,放在鬼刀的左臂上,“啪~”的一聲,出現了一道青色的光波,鬼刀被震出了幾米開外。
“她要幹什麼?”,陳智看着眼前的情形剛一閃念,就感覺到青娥的嘴脣已經貼在了自己的嘴上,同時她用舌頭,把一顆小丸子推進了陳智的口中。
“你們進來之前,不該用招魂術召喚白淺的靈魂,她回來了。你這一次本該死在神墓之中,但你姜氏家族的逆天改命把我喚來救你。記住,進去後拿到了龍骨就走,別管別人,你們所有的人都會死在這裡,包括那個紅帶武士也是一樣,別管他們了,這顆珠子會帶你找到出口。”
青娥說完後,推開了陳智,臉色已經滿是淚水,她身上發出了一團刺眼的青銀光芒,把她完全包裹在其中。
“我欠你的都還清了,再見!”。
這是青娥在光團中留下的最後一句話,隨後她的整個身體在光團中以極快的速度,在空中劃出一道曲線,嗖的一下跳入控石水之中。
水面譁~的一聲被濺開了,白煙四起,水面上的漣漪了很久,才恢復了平靜。
陳智沒有過去看青娥進到水中之後的樣子,他知道,她灰飛煙滅了。
不知從何時起,陳智覺得青娥的面孔越來越清晰,清晰的讓他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
就在這時,只聽“咯吱~”一聲響,紅色的山門開啓了。
越來越難寫,給我點時間,今晚好好整理大綱,要揭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