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淑慧猛的一叫,用力將碧月連着那畫,一股氣推倒在地,“滾!滾!趕緊給我滾!”
碧月跌倒在地,驚訝無比的看向張淑慧,心中是一點兒也不能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張姑娘,您這是……”
“滾!給我滾!”張淑慧這時候也不管自己的淑女姿態也有。
碧月雖然是丫鬟,可在連灩熙最冷清的時候,也沒遇到這樣的情況,當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只看向張淑慧。
“怎麼那麼冷?”張淑慧忍不住的瑟瑟發抖,“快點將我的裘皮斗篷拿來!”她轉身對一邊的小丫鬟說道。
小丫鬟很是疑惑的看着張淑慧,說道:“姑娘,奴婢今兒只帶了歡喜的秋衣過來,並不曾帶裘皮斗篷。”
張淑慧一個勁的發抖,不解的看向她說到:“難道你們感覺不到這兒有多冷嗎?這點小事都不會辦!”
碧月難以置信的看着剛剛還弱不禁風的張淑慧,此刻卻是這般兇狠的樣子,哪裡還有剛剛的柔弱,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家的潑婦呢。
張淑慧的表現可以說是叫人大跌眼鏡,不過她本人此刻卻是孤寂不了這些事情,只想到渾身的寒氣,就覺得這連家有古怪,又因爲心中對於連灩熙有一些詭異的猜測,所以才更加恐慌。
張淑慧是驚慌失措的離開了連府,可對於李氏等人來說,她的舉動卻是詭異的叫人不知如何解釋。
李氏雖然心中惱着連瀠熙的事情,但是這個家也不能不管,所以這張淑慧在臨走之前突然出現這樣奇怪變故的事情,她卻也是知道的。細細探究之後,便得知此事與連灩熙脫不了干係。
李氏心下疑惑,這一幅畫而已。如何能叫人有這樣的反應?
她心裡不解,便也越發好奇,當下就派人將那幅畫給送過去。
連灩熙在張淑慧離開之後,便知道了這件事情。她無奈的看着張淑蘭默默流淚的樣子,心裡除了嘆氣之外,還真沒有其他的法子。
碧月得了消息,知道李氏要那畫軸,可心裡終歸還是不解的。
“姑娘,張家姑娘是不是有什麼癔症?不過是一幅畫而已,居然嚇成那個樣子。您是沒瞧見。我那會子都嚇死了!”碧月繪聲繪色的描述着那會子的場景,心下也不是沒存着疑惑。
連灩熙垂眉,卻是淡淡的說道:“剛剛母親那邊不是傳了丫鬟說要將這幅畫送過去嗎?既然如此。那你便再跑一趟,將這畫給拿過去吧。”
“是~”碧月福了福,心裡好奇是好奇了點,不過這正事要緊,此刻也是不能耽誤的。當下就將那幅畫送了過去。
那方李氏拿了畫後各種研究,都沒發現個所以然,這方連灩熙卻是看着默默垂淚的張淑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此事既然你妹妹那兒行不通,那咱們就想想其他的法子吧。”
“多謝連姑娘~”
連澔看着有些受不住,他可是最不耐煩女人流淚了。而現在也真心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一個勁的嘆氣。道:“你別哭了行不行?怎麼你們女人一傷心就哭個不停啊!當真是煩的要命。”
連灩熙淺淺笑着,說道:“不要擔心,總歸會有些法子的。”
張淑蘭是心心念念這件事情。她想了想,卻是繼續說道:“姑娘,爲何我不能附在那捲軸之上?小女子自去世後到現在就不曾再見到我的孩兒,心中掛念萬分,本想附着在那畫卷上。可無論如何,都行不通。”
端着茶水的手微微一頓。連灩熙略帶詫異的看向她,說道:“你魂體初成,本就極其不穩定,倘若那般的話,萬一到最後落個魂飛魄散,可如何是好?”
“魂飛魄散?”張淑蘭眼瞼動了動,下一秒就流下了紅色的血淚,“那可如何是好?”
“等一等!”連澔制止道,“你剛剛說,自從你死後到現在,就不曾見到你的孩兒?”
張淑蘭點頭,難過的說不出話來,滿目的憂愁和思念,初爲人母便陰陽兩隔,她想要見自己的孩子最後一面,都沒個機會。
連灩熙和連澔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其中的凝重之色。
“我覺得,你要不要去趟菩提寺?說不定這事情思遠大師會知道。”連澔嚴肅的說道,粉嫩的小臉蛋板起來,可看起來卻一點兒也不可怕。
連灩熙也感覺到了事情的與衆不同,張淑蘭從出現到現在,都表現的太過與衆不同。
無論是直覺還是這幾日的表現,都能發現,她應該不是一般的鬼魂。然而,具體是怎麼回事,卻是不好說的。
連灩熙同意連澔的觀點,確實是該去一趟菩提寺了,然而……
“灩熙姐姐去找那個臭和尚的話,那我怎麼辦?”藝雅各種幽怨的看向連灩熙,她雖然貪玩,但是活動圈就一直不曾離開過連府,已經習慣了和連灩熙在一起的她,此刻可是一點兒也不開心。
連澔無奈的笑着勸道:“我陪你玩就是了?大不了我今兒一天都在你身邊敲撥浪鼓?”
藝雅作爲鬼魂,碰不了實物,可到底是小孩子,心裡卻好奇的不行,自然是很稀罕這些小玩意。
“那你要陪我玩小老虎!”藝雅早就看中了連澔房間裡的一個布老虎。“還有,我還想玩……”接着她又說了一連串平日裡眼饞的玩具。
連澔無奈,只能一一答應,這才讓連灩熙安心的坐上了馬車,向菩提寺出發。
而就在她離開之後沒一會兒,李氏那兒就得了消息。
“太太,六姑娘今兒怎麼又去那兒了?這不是纔回來嗎?”海潮一邊給李氏敲肩,一邊好奇的問道。
李氏眼中滿是厭惡之色,說道:“還不是爲了那個狐狸精!哼,這府中就每一個省心的。海潮,你去瞧瞧,大少爺今日可回來了?”
自從詩會那天發生的事情後,連渝也不知道是不是擔心母親遷怒於他,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更甚者就是夜不歸宿。李氏雖然心裡氣惱,可又擔心相公知道兒子不務正業後責罰連渝。當下也只能將這件事情遮掩着,只敢在連珏入宮上朝的時候,和下人說一說。
海潮自是知道李氏關注的是什麼,當下就說道:“太太,大少爺今日一早就出門了,說是去了個朋友家唸書,說是要過幾日纔回來。”
“哎,真是不省心。”李氏嘆氣的搖頭,“四娘那兒如何了?”
“太太,孟家姑娘今日又送信過來了。”
“什麼?!那個死丫頭還敢送信?當真是不知死活!”李氏一聽,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一想到自己寶貝蛋一般的女兒居然被外人攪和的可能以後再也不能在上京嫁人,心中就氣的想要吐血。
“太太放心,那信已經被奴婢給截住了,剛剛老爺在的時候不好說,所以便沒有拿出來了。”海潮一邊說,一邊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
李氏拿過那封信,扯開之後便看着裡面的內容。
這本來還隱忍的怒氣此刻在看到內容之後,越發旺盛了。她啪啪兩下就將那信給撕了稀巴爛,氣惱的說道:“孟家也算是上京名仕了,怎麼就養出了這麼個東西?當真是不要臉的,這會子居然還敢這樣對我女兒?”
孟佳瑤的這封信通篇都是懊惱和哭訴,只說自己那日不該如此,心裡後悔萬分,希望連瀠熙能夠原諒云云,另外卻又是暗示倘若那時候沒有人阻攔的話,兩人的計劃必定能夠成功,甚至說不定就能讓連瀠熙有入宮的機會。
李氏說來也不是個笨的,但此刻看到地上的碎片,卻是氣的想要吐血。她自然是看出了這其中的意思,心中卻又是產生了不安,倘若孟佳瑤將連瀠熙心中的念頭透露出去,那她的女兒可當真是要被毀掉了。
不得不說,孟佳瑤也當真是心機重重。這一封信在寫的時候,她就猜測到可能送不到連瀠熙的手中。所以,她寫的時候就存了個心思,倘若是連瀠熙看到,想必對自己會更加信服,可如果是李氏或是外人,這封信卻也是能夠達到一定的效果。而實際上,孟佳瑤心中是更希望這封信能夠被李氏得到的,因爲只有李氏得到這封信,有些事情才能夠順利的完成。
李氏此刻心裡卻是有些着急了,孟佳瑤對連瀠熙自然是存着利用的心思,可是爲何要這樣做呢?
李氏不知道,所以更加慌張。她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孟佳瑤的行爲,更加不明白,爲何孟佳瑤要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此時此刻,她只覺得無比的頭痛,心下卻是越發的擔心連瀠熙起來。現在的四娘可以說是完全相信孟佳瑤,反而還與她這個親生母親疏遠下去,長此以往,這必定要出事的啊!
倘若,有朝一日她知道,之所以這樣,是因爲孟佳瑤因爲無法嫁給趙梓昕而嫉妒成魔,所以才存了想要毀掉連家的心思,又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