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怡從座位起來,打開門告訴外面的服務員。不多久桂花糕就端了上來,黃子平試了一塊,還真的超讚,不禁豎起大拇指道:“味道確實好,看來趙小姐選這裡進行專訪是想讓我嚐嚐南方的地道糕點啊!”
“這是其一,其二是這裡夠安靜。”
“確實,這條街很好,我很喜歡,在這裡走一圈,感覺整個人都心靈潔淨了……”
“黃醫生你的心靈很不潔淨麼?”趙靜怡的眼睛是那種典型的水靈大眼,雖然長相上比較靠可愛型,但睜大了眼睛嚴肅起來,還真的令人感覺有壓力。
黃子平呵呵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不自然:“這算是採訪了還是閒聊?”
“有區別?”
“當然,如果是朋友間的閒聊,我隨意點,如果是採訪,我會謹慎點,畢竟要播出去,怕惹麻煩。”
“呵呵,閒聊。”
兩個人愉悅的聊着,等黃子平吃完糕點,專訪才正式開始,趙靜怡用的是錄音,問的問題有點多,而且多數都比較不容易回答,甚至可以說讓黃子平很爲難。不過偶爾趙靜怡也懂得問一些其實不太需要問,而問出來能顯示黃子平的人品、醫術都很好的問題,屬於是給黃子平的回饋吧!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採訪,結束時都差不多六點鐘。
出了茶館,走在古色古香又很有文化氣息的小街上,彼此都很輕鬆。
趙靜怡道:“黃醫生你回醫院嗎?”
黃子平想了想道:“不,其實我今天出來原來是打算遊一遊港海城的。”
趙靜怡一臉思疑道:“那你爲何突然給我電話接受專訪?”
“我是想着先約個時間,誰知道……”
“是我急了,這樣吧,我陪你逛逛如何?”
“你工作不忙?”
“這個鐘點都下班了……”
“行,我請你吃飯,你帶我看夜景。”
“沒問題,我本地人呢,自小在這港海城長大,就沒有我不知道的風景。”趙靜怡小小地自豪了一下!
走出小街,攔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來到河邊的一家農莊。
很倒黴的是,剛找到座位坐好,黃子平竟然發現郭溪就在隔壁。
真是倒了血黴。
最慘的還是,想走還來不及,郭溪已經把目光投過來。
掃了黃子平一眼以後,郭溪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趙靜怡身上,在心裡品評了起來。這女人雖然矮了點,但整體看上去嬌小玲瓏很有味道。而黃子平這臭男人,也不知道去哪惹的狂蜂浪蝶,那麼纏綿是吧?看老孃不破壞你!心裡哼了一聲,郭溪臉上掛着笑容走過去,很不客氣地坐下來道:“黃子平,真巧啊!”
死三八,巧個屁!心裡罵瘋了,因爲趙靜怡在,黃子平只能陪笑臉:“對,是很巧。”
“這位美女不給我介紹下?”
“趙靜怡,趙小姐。”
趙靜怡很禮貌,主動對郭溪揮了揮手:“你好,郭小姐。”
郭溪沒理會趙靜怡,又對黃子平道:“黃醫生你好厲害,來中院才一個月吧?可這前前後後卻已經認識了十幾個美女,我見過你帶上街的都已經六七個,什麼冰冰、小馨、夢茹……還有誰來着?”
這女人明顯是成心搗亂,幸好黃子平不是在泡趙靜怡,基於這樣他也沒有什麼好避諱:“還有小香、小田、白白和心然,就沒有你,你是不是特別介意?特別不甘心?”
黃子平竟然不是生氣的反駁,繼而向趙靜怡解釋。郭溪有點傻眼,而且黃子平這話還帶着攻擊,她有點惱羞成怒,死死剋制着道:“你自我感覺太好了吧?本小姐纔不稀罕你呢!”
“是麼?你要不稀罕你那麼注意我的事?連我和誰約會都記的一清二楚?”黃子平故意提高聲音,讓周遭的人都能聽見,“那個,郭大小姐,你省點吧,我肯定絕對百分之一百不會喜歡你這個類型,你可以走了,謝謝。”
嘩啦一聲,郭溪氣的掀了桌子。
郭溪不是一個人來,另外還有兩男一女,都是她的大學同學。郭溪掀桌子前,從他們的角度看,是看見郭溪和黃子平談的很愉悅,笑容滿臉,那會想到瞬間風雲突變?郭溪把桌子掀了引致整個大廳矚目他們才走過去,勸已經來不及,只能問郭溪發生什麼事?
郭溪刁蠻任性沒錯,情緒失控到這程度少見,發現整個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她唯一想到的是逃,連自己同學的問話都沒回答就想走人。黃子平可是看着她的,原因很簡單,這錢不能由他賠償,他一手抓住她道:“老闆呢?老闆快來,這人掀了桌子想走。”
郭溪想甩開黃子平的手,甩不掉,她一個男同學上前嘗試拉開,沒成功,他道:“這位哥們,我們賠,你先放手,這都抓出血來了呢!”
“沒關係,我是醫生,保準死不掉。”
“怎麼說話的呢?”
“我?你才怎麼說話的呢,你知道發生什麼事?”
兩人正要鬧僵時,飯店經理走了過來,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以後,她首先問的是有沒有人受傷?這時候黃子平纔看了趙靜怡一眼,她臉上竟然有一道血痕。趙靜怡自己也發現了,正拿紙巾擦,但擦了一遍,血又繼續冒出來。不用想,這絕對是碗碟杯子落地時碎裂反彈所致。
毫不猶豫地,黃子平放開了郭溪,對經理說了一句,這跟我們沒關係。說完拉着趙靜怡往外面走,他記得外面路口就有一家藥店,趕緊走過去買了棉球和止血貼。不看不知道,這倒傷還挺深,也長,少說七釐米,從左眼斜下去。也是不幸中的萬幸,沒反彈中左眼,否則問題很嚴重!
平白無故受這種苦,趙靜怡心情糟透了,畢竟是女孩子,臉上有疤絕對掉價掉慘了!她一直沒說話,黃子平剛剛邊幫她處理傷口邊道歉,她都只是點頭和搖頭,這時候她才終於開了口:“那個女人是你的同事?”
黃子平搖頭道:“那是醫院的行政人員,院長的侄女。”
“難怪那麼刁蠻。”
“對,老整我,就今天中午我們還在院長辦公室吵過。”
“她整你?”趙靜怡一臉懷疑,“不會吧?”
“你沒看見?她以爲我追你呢,成心搗亂,說的都是假話。”
“你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包的挺好,我等會回醫院拿兩瓶膏藥調一起,你往傷口上面塗,保證不會留下疤痕。”
趙靜怡一臉鬱悶:“哎,黃醫生,我不是說這個。”
“你說啥?”
“我是說那個女人這樣對你,你沒發現不對勁?”
“她有病吧,走了,換個地方吃飯。”
兩人出了藥店,沿大街走了幾百米,看見一家不錯的湘菜館,走了進去,找座位坐下來。這次沒再發生意外,兩個人交談甚歡吃了一頓飯。雖然臉上受了傷,心裡也挺擔憂,但飯後趙靜怡還是如之前說好的,帶黃子平去逛港海城的每一個景點。比如江河夜景,電視塔,還有港海城中心的王子山,以及幾萬平經營面積的電玩城,最後還看了一場電影。
從電影院出來已經快十二點鐘,他們就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經過中心醫院時,黃子平下了車,進去拿了兩瓶藥膏,再出來送趙靜怡回家。他們用的是不行的方式,因爲趙靜怡租住的地方距離醫院不遠,就三條街,一公里多。
路上趙靜怡道:“黃醫生今天玩的還好吧?”
黃子平道:“非常好,你是一名及格的導遊,呵呵,我改天再請你吃飯。”
“你倒是很大方。”
“我一向對朋友都這樣。”
“如果是敵人呢?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只要有機會就把對方置諸死地麼?”
對趙靜怡問的這個問題,黃子平顯得驚訝,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這女人提問不按常規出牌,明明是很輕鬆的氣氛,總要搞的很嚴肅。事實上從交流裡黃子平發現她和別的女孩有很大分別,別的女孩都喜歡化妝打扮、愛時尚,泡帥哥。她的愛好比較特別,愛角色扮演和打電玩、聽搖滾、喝咖啡:“看情況吧,敵人分很多種,有一種是讓你進步變強,而有一種是要你命的……”
“我們生活在法治社會,沒那麼嚴重。”
“大概。”法制社會也有黑暗一面,原來黃子平也和趙靜怡一樣想法,當他真正見識過黑暗以後,就不那麼想的,但他不能說,免得污染了人家小姑娘,“不說這些,說說你,剛剛你說的角色扮演,你們都有什麼會之類是吧?”
“對,好幾十人,每月聚一次,就在王子山,你想參加麼?”
“覺得挺好玩,能認識多點朋友。”
“那下次我找上你。”
聊着已經走到趙靜怡住的大樓門前,這是一棟十多層的公寓樓,看上去還算比較新。
黃子平正打算告別,趙靜怡忽然道:“要不要上去坐坐?嚐嚐我泡咖啡的手藝?”
十二點半,這時間不適合吧?男女授受不親好不好?
就在黃子平猶豫糾結時,趙靜怡又道:“你不會怕我吃了你吧?放心,我沒那麼殘暴。”
人家女孩子都已經這樣說,黃子平只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