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套黃子平的話套不着,反被黃子平逼的無路可退,司徒南也是醉了!我勒個去,早知不答應周妍趟這渾水,就周妍那臭女人在黃子平身上從沒佔過便宜,反而一次次輸得沒脾氣。自己竟然答應她合作一起幹,真是瞎了眼。不過也必須說,當時周妍說的計劃真的靠譜,誰知研究室那麼難攻?
現在這情況真沒退路了,就算對黃子平不承認,不鳥黃子平,事實是自己真有參與。如果黃子平說的話屬實,真死了那麼多人,周妍無法承擔起這個責任,最終還是要把自己爆出來。固然自己可以派人悄悄做掉周妍,嫁禍給黃子平,但如果失敗呢?問題只會更嚴重。
況且知情人不只周妍一個,直接殺掉周妍並不保險,反而少了一個承擔的人。
思來想去,似乎除了和黃子平談,並沒有別的解決辦法。
而照黃子平說的話,他顯然還沒有聯繫周妍,因爲剛剛他說的是,他那邊有抓到周妍的指揮官,有證人,不是說周妍承認了,周妍把自己說出去。如果真是這樣,只要和黃子平談好,配合好,這些責任就能全部推到周妍身上,讓周亞吃啞巴虧,不敢聲張,只能悄悄處理掉死去的手下。
可是怎麼談才能不那麼大損失?自己這邊的內部可一直在強調不能動黃子平,要先等機會。自己暗中搞,這損失得自己出,自己不能掏兩次吧?如果只是賠錢還可以,這件事只賠錢可以嗎?很多把柄得讓黃子平抓住,等他空出手來,周而復始進行威脅,自己還混不混?
司徒南真是愁死了,和白小姐對視着,用眼神交流,怎麼辦?
白小姐點了些紅酒在桌子上寫了一串字:別承認,用幫忙的方式談,穩住黃,再想辦法穩住周。
司徒南自己心裡亂,只能按白小姐的意思說:“黃先生,你說了那麼多話,我都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但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我也做點事吧。等會有人聯繫你,和你說,我希望這中間,你不要做些不好的事,影響了這件事的走勢。”
黃子平明白,司徒南這樣說話只是小心,實際上心裡已經答應。自己對他的威逼已經有了效果,目的達到,黃子平自然不會在這個階段得寸進尺:“司徒先生,我這人什麼都不好,就是耐心好,我等你。”
司徒南沒多說一句話,噼啪掛斷電話,和白小姐商討起解決辦法來。
黃子平這邊也和尤雪商量,他給尤雪打的電話,說了一遍司徒南的反應。
尤雪道:“司徒南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但我覺得我們不能只是等,周妍聯繫不到她的人,肯定會派人去看。你讓人研究一下地圖,看他們會怎麼進去,在路上堵,把人抓起來,不讓他們通風報信。”
這一點黃子平是沒想到,聽着就感覺很驚險:“我沒想這個,謝謝。”
“你是同時想事情太多,你已經處理的很好。但有一點我不滿意,你不及時告訴我。”
“我想,怕更亂。”
“我會害你們不成?”
“我們不爭論這個,如果你真那樣認爲,我說句對不起。”
尤雪沒再糾纏,把話題迴歸到司徒南身上:“八夜會的能力,我覺得應該能搞定周妍,就看損失些什麼東西。我估計他們也會加條件,比如跟你要周星雲。你可以給他們周星雲,但必須要好處,出去打仗,還死人了,不能這樣放過他們。當然這個好處不能要錢,要其它,比如一家夜總會。”
“我去,這要錢胃口更大吧?這是告訴所有他們的敵人,包括競爭對手,他們可以戰勝。我明白你的意思,八夜會的老闆一樣會明白,這不行。”
“你缺錢嗎?”
“不缺。”
“所以你得要這個東西,他們給不給是一回事,不給就拿同等價值的東西換。我們要的是態度明白嗎?我們也有辦法搞死他們,只是搞與不搞,態度必須鮮明。”
“你這樣說,我理解了,我試試吧!”
“不是試試,鮮明、強硬。他們搞定周妍去承擔責任,對周妍那邊,他們肯定有損失,對我們這邊也有損失,我們不能比周妍虧。我覺得死那麼多人,周妍肯定害怕,她會吃這啞巴虧,但也會提別的要求,比如和八夜會繼續合作。你要和八夜會說清楚,他們不能再合作,只能忽悠周妍。”
黃子平呵呵了兩聲:“我說丈母孃,這件事不用說,他們肯定會這樣做,先讓事情冷下來。然後,估計是悄悄做手腳,做好清理工作,毀滅一切證據。接着,毀滅證人,比如周妍,他們肯定怕周妍拿這件事再三威脅。我其實覺得現在這種結果非常好,我不是非得殺人,更不是非得親手殺周妍,我就等他們對付,他們不對付,我動手引他們對付,我們在背後取造福百姓大藥房。反正周妍要爆這件事,都有八夜會託底,我怕啥?”
“不需要誰託底,把周妍搞臭,她說的話誰信?證據呢?現場那麼亂,誰殺的誰?當然你別的想法我很贊同,比我想的似乎要周到。”
“呵呵,我謝謝你。”
“再想想有沒有別的漏洞,安排好。”
“嗯。”
尤雪掛斷電話。
黃子平想了下,給白九打過去,告訴白九派人攔截周妍派的人。至於周妍派多少人,從什麼方向來,他自己研究地圖,如果不確定的話,多派人,讓周妍無法得到消息。
給完白九電話,黃子平也給韓國佬打一個,問他們的情況,知道他們已經出了公路,正等車接,放心了,掛斷和遙遙繼續趕路。
遙遙已經查過地圖,知道往什麼方向走,去什麼地方,就前面十一公里遠的小鎮,虎山鎮,省城工業重鎮。
走了一公里左右,司徒南的人終於來了電話,說能全權負責和黃子平談。黃子平沒有停住腳步,邊走邊說,讓對方去虎山鎮,就是不在電話談。對方當然不同意,因爲從港海城過去,最快都要一個小時,現在時間緊急,一個小時會發生多大變化,是不是能承受?
然而卻爭不過黃子平,誰讓黃子平掌握主動權。
一個小時後,黃子平和遙遙來到虎山鎮。當時是晚上十一點鐘,但街道還是很熱鬧,車來車往,極其多大車,有往外面運送貨物的,有運送餘泥的,轟轟在馬路上跑。
見身上的衣服都很髒,黃子平讓遙遙留意着哪兒還有服裝店沒關門,沒想到真找到一家,裡面的員工在做月度盤點工作。遙遙說負雙倍的價格買,並且每個人給兩百塊小費,很容易就買到兩套衣服,和黃子平各自一套,找了公廁去換。
換好衣服出來,兩個人在大街上找了一個夜宵檔坐下來,叫了一堆夜宵。
等夜宵端上來,司徒南那邊的負責人已經到來,就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穿運動服,根據遙遙的判斷,是練家子。他四周觀察着走進夜宵檔,在黃子平對面,遙遙的右邊坐下來,拿杯子給自己倒茶:“黃先生在四周埋伏了不少人吧?談不成就幹掉我是嗎?”
黃子平在喝粥,聽見這話沒有立刻回答,又喝了好幾口才道:“我要幹掉司徒南都是很容易的事,幹掉你更容易,不需要什麼埋伏,我就兩個人。倒是你,你是一個人過來嗎?肯定不是。”
“我五個人,有四個在外面。”
“對嘛,看來埋伏的是你。”
“做個保障而已。”
“有錄音不?”
“我還擔心黃先生有。”
“我沒。”
“我想有,但是不敢。我是爲了解決問題而來,不是爲了結仇而已。就這件事,司徒南先生很有誠意。”
“他氣爆了吧?周妍都敢信,我真的好佩服他。”黃子平豎起大拇指,“這些廢話不多說,說正事,你這邊打算怎麼搞定周妍?哦,你還是先自我介紹吧,不然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我姓喬,你可以叫我喬先生或者老喬。”
“喬先生吧。”
“我們這邊怎麼和周妍談,黃先生不用擔心,司徒先生讓我給你的承諾是,這件事周妍不會說,她反而怕你說,畢竟死的人多數她的人,而且是她挑事。爲了達成這些協議,司徒先生有損失,其中一些損失他可以接受,亦能辦到,有一些不能。例如周妍要你把周星雲送回去,這些你能答應嗎?”
“我有條件,一家夜總會,我看就上次我的人打砸那家挺好。”
喬先生眼神平靜,他真是來談的,不是和黃子平起衝突。司徒南也說的很清楚,現在不適宜鬧,他們尾巴被抓住,不得不低頭:“我會轉告司徒先生。”
“還有什麼需要我配合?”
“周妍剩餘的人你要放,不能再殺。”
“我就沒殺過,是他們自己殺自己,我是好人,不做殺人的事。”
“明白。”喬先生笑笑,“最後一個要求,爲了你的安全,你最好儘快讓周妍消失。”
麻辣戈壁,爲了誰的安全?爲你們吧?你們自己更想周妍死,讓老子殺,當老子是白癡?黃子平心裡罵娘了,臉上還是那副笑意,淡淡定定道:“我很安全,周妍消失不消失都一樣,你們要是覺得不安全,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