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是小吉負責叫的,叫了很多,而且還根據黃子平的意思叫了兩箱啤酒。原來黃小淑可立過規矩,除非放假,不然不讓喝酒,所以啤酒被服務員搬進來時,裡面的人,表情都顯得有幾分怪異!然後有幾分難受,物是人非啊,黃小淑現在不在,小吉竟然敢叫啤酒。
大家近來的心情也是差到了冰點,既然老闆不介意,喝,邊吃邊喝。
黑玫瑰事先不知道有什麼安排,她無法理解這場面,但總歸是個聰明人,她問黃子平:“黃先生你們是有什麼行動?”
黃子平也有心試探她,再加上也得她幫忙演戲,沒欺騙她:“對,今晚我們會被伏擊,我的人戰鬥力太強,我希望他們弱一些。”
“這辦法可行?”
“矇騙敵人的話,我覺得可行。”
“危險嗎?”
“不會出人命,不過也得看你的能力,地點我也告訴你吧,西環大橋,會把我的車撞下去河裡。”
黑玫瑰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橋面到水面多少米?”
“十八米。”
“你真是瘋了……”
“你就算我是吧!”
“你車不要了嗎?”
“有保險公司。”
“非要這樣?”
“是。”
黑玫瑰沉默,不再問,黃子平也不再說,吃夜宵。
凌晨兩點二十分,生產基地那邊已經行動起來,演的非常逼真,又是報警又是報救護車。黃子平他們這邊接到消息以後,當然風風火火趕過去,二十多人六輛車,黃子平故意讓沙琅上韓國佬的車,並且讓小吉開在最後,差不多到西環大橋時,三個人都做好了保護措施。
第五輛車剛走到橋中段,事先停在對面道橋尾在裝做維修的載重車亮啓動,奮力轟油門衝過來,直接撞黃子平的路虎。
怦一聲巨響,因爲小吉速度快,撞之前就拉的空擋,路虎直接頂穿護欄,飛下河,嘩啦濺起水花。
聽見後面的動靜,前面的車都停下來,多數人往回跑,來到被撞的缺口處望着下方。車輛還沒有沉,但已經在呼咕嚕咕嚕進水。先回來的有韓國佬和蠍子,見這情況,韓國佬喊了一聲蠍子,兩個人縱身往下面跳。雖然水流很急,跳下去有可能沒游到車裡已經被吹到下方,但坐在車裡的是老闆和小吉,能不救嗎?
韓國佬和蠍子撲通進了水,老美子才跑到。他望了下方一眼,沒跳,因爲有人喊了一聲載重車要走,老美子轉身去追。沒想到的是,載重車打了一個彎從另一端衝下水,老美子幾乎也被帶下去,幸虧最後一刻他沒掛上車。那一幕太震撼,路過的車輛紛紛停下,許多車主都出來看熱鬧。
沒幾分鐘時間,救護車也來了,但不是來救黃子平他們的救護車,而是打算趕往生產基地的救護車,時間被小吉算計的很恰當。
再說黃子平他們,三個人都有扣安全帶,巨大的衝力沒讓他們摔出去。車子落水時的震力倒是震得他們非常難受,尤其黃子平幾乎被震暈過去,整個人迷迷糊糊,好想吐。小吉和黑玫瑰要好許多,車裡嘩啦啦進水前她們已經解開安全帶,車門一被淹沒,小吉就把門推開先出去,然後拉後座的門,和黑玫瑰兩個人一起把黃子平帶出來。
水流很急,他們剛出來就往下吹,被吹出四五十米時,忽然頭頂上空一輛巨大的載重車猛砸下來。
幸虧水流急,車子只砸在後方五六米,而不是砸中人,如果早半秒掉下來,那鐵定得砸中。
不過即便沒有砸中人也已經非常慘,車子太重太大,踩着油門衝下來,衝力可想而知,怦的砸一個巨大的水坑,壓力從水裡來,把黃子平和黑玫瑰都震暈過去。剩小吉一個人也是迷糊了一陣,當時黃子平和黑玫瑰已經吹遠了十多米,小吉趕緊去追,拉兩個人,水力大,她腦袋暈,完全無法辦到,所以水流把三個人吹的團團轉,吹出有一公里,河道寬大了水流不急了才勉強上了岸。
先叫醒了黑玫瑰,小吉才和黑玫瑰兩個人救黃子平,溺水的救法。黃子平嗆醒的一瞬間,心裡閃過一個念頭,他媽的,活下來了,載重車怎麼搞的啊?幾乎砸中人,他回過一口氣,打算問問小吉怎麼這麼安排?黑玫瑰先發作,抓住小吉的衣襟一拳打過去:“你個死殺手,你怎麼安排的車,幾乎害死我們。”
小吉體力透支的厲害,被打一拳,摔在地上。但她還是腳下一絆把黑玫瑰絆下來,隨後兩個人一起爬起來,扭打成一團。黃子平喊了好幾次停,都沒喊停她們,最後是她們看見*,聽見快艇馬達的轟鳴聲才主動停下來,躺在沙灘上大口大口喘息。
爲了防止她們再打,黃子平爬到她們中間,右邊是小吉,左邊是黑玫瑰,她從口袋拿出一把很亮的小電筒打開發信號。
不到兩分鐘時間,水警的快艇靠岸。
黃子平對黑玫瑰道:“黑玫瑰小姐,謝謝你沒有出賣我。”
黑玫瑰道:“這下信我了吧?”
“再問個問題吧,知道黃小淑在哪嗎?”
“不知道。”
“好吧。”黃子平問小吉,“小吉你怎麼搞的?那個車不是到橋中段才往下面飛嗎?”
小吉道:“我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我們的人爬了上去,沒辦法,所以提前了……”
“你幾乎害死了老子。”
“我也不想這樣,他們到了,老闆你要裝的傷一些嗎?”
“不用你說。”
三點整,黃子平和小吉、黑玫瑰一起被送到城西醫院。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檢查,小吉和黑玫瑰就有些小擦傷,黃子平嚴重多了,裝的嚴重。
被從急診推出來,黃子平擡頭就看見走廊裡很多警察,還有記者,場面失控,有些記者張嘴就問這是不是謀殺?廢話,黃子平當時給的是正確答案:“各位記者朋友,這件事很明顯了,如果沒出這件事,本來我是去生產基地的,那邊出了狀況,估計你們已經很清楚,我們要拆生產機器,其實不是外界傳的毀掉生產線,只不過是調整組合,重新投產,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人來搗亂,打我們的工人。”
一個記者道:“黃醫生,你的公司那麼多人還住在裡面,幾十個來打砸的人爲何攔不住?”
“這個問題明擺的吧?那些是暴徒,都拿着武器,而我的工人只是普通工人,我不可能讓他們拿起武器和對方拼命。所以這不是人多的就行的,比如你和泰森打架,你十個一起上,打得過麼?”
“黃醫生,你覺得那些暴徒是不是天虹集團派來的人?”
“這我不敢猜,等警察調查的結果吧!”
“開載重車撞你的人墮河至今沒找到,你覺得警察能破案嗎?”
“這種問題你們應該問警察。”
“你被謀殺,現在算是大難不死,你打算怎麼做?”
“保護好自己。”
“有想過放棄碧海製藥集團嗎?”
“碧海集團我丈母孃的遺產,我自己本身也有股份,無論如何,我希望購買回來。”
“近來碧海集團那麼多是是非非,你認爲是誰的責任?”
“沒有誰的責任,我覺得都想解決問題,尤其相關的主管部門,只是有些東西落實了忽然要改變,程序比較困難,我願意配合,我也一直在配合。”
“你關掉藥店,關掉生產線,讓集團總部的老員工不上班,這算在配合?”
“當然不是配合,但前提是下這樣命令的是不是我。股份現在只有歐陽雪有,而且很少,我沒有,我有什麼權利這樣做?而且能做得成?如果我有那麼神通廣大,我就去搞世界五百強的第一強了對不對?”
“黃醫生的意思,我能不能解決爲,外面那些新聞都是對你的誤解?你跟這件事完全沒關係?”
“有關係。”
“什麼關係?”
“我被別人耍,嗯,剛剛還被謀殺。各位媒體朋友,碧海製藥集團是一個有良知的集團,我們投資的藥店首先是以回饋社會爲主,不是賺錢,我們的藥價很便宜,而且經常做些贈送。每個地方,不管有多遠,只要是同胞出了事,比如天災人禍,我們都會捐款,捐贈救急的藥品。我個人也成立了慈善機構,經常捐款,我妻子就不說了,比我做的還多。我不明白,不能理解爲何我們出了事,我丈母孃被謀殺,屍骨未寒,而她一手創立的產業卻被收走。外面都說我已經拿到錢,我可以對着全世界說,蒼天爲鑑,如果我拿了一分錢,不得好死。”
這個問題有媒體問過,但黃子平之前沒回答,現在竟然是這種狀況,現場媒體聽了頓時炸開了窩,一個個問題就接着拋出來。黃醫生,你是說天虹集團一分錢沒花,通過某種手段侵佔了碧海集團嗎?黃醫生,你是說所謂的託管收購就是一個過場,其實天鴻集團和某些人狼狽爲奸騙了碧海集團嗎?甚至有媒體問的更直接,黃先生,是相關主管部門吃了你的錢嗎?
黃子平沒回答,或者說故意不回答,尤其後一個問題,他說的是:我也想搞清楚怎麼回事,希望能得到公開公平公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