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修目光深沉的看了看她,然後起身出了茶樓。
端木靜坐在那,沒有回頭,她端起茶杯,然,手卻不停的抖着,茶杯從手中話落,最後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她轉眸凝了一眼,眼中的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着,她使勁的咬緊嘴脣纔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
原來,還是她想多了。
儘管她早就明白慕瑾修的心思,但剛纔在侯爺府看見他,對他,她還是存了幾分念想。
哪知……
最後竟是這麼一個結果。
經過這一次,她想她真的該死心了。
她,終究走不到他的身前……即便她已經非常非常努力了……
房門外,慕瑾修站在那,聽着從裡面傳出的細微的哭泣聲,他皺了皺眉,好幾次他都沒忍住衝進去。
可是,他心底清楚的明白,端木靜想要的,他給不了,所以即便他對她心有不忍,他還是不能靠近她。
就像她剛剛所說的,給不了她想要的就離她遠一點,不要再給她期望,不要給她任何的念想,不要攪亂屬於她的生活。
從此以後,他們兩人各不相干……
慕瑾修沉沉的嘆了口氣,然後擡腳離開……
端木靜趴在桌上,終是忍不住的哭出了聲,放聲大哭着。
這時,她聽見從外走進的腳步聲,她將頭繼續埋在桌上,哽咽的說道:“出去吧,我這裡什麼也不需要……”
“二小姐……”這是男人的聲音,醇厚溫良。
端木靜哭泣的聲音頓時停了下,她緩緩的擡起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她驚道:“二公子,怎麼是你?”
燕祺禹笑了笑,說道:“我跟朋友在隔壁喝茶,有朋友看見你,所以就過來打個招呼,不過,好像我來的不是時候。”他說着,停了下,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沒什麼事吧?”
“沒有,沒什麼。”端木靜一邊搖頭說着,一邊偏過頭擦去臉上的淚水。
燕祺禹輕挑了挑眉,指了指她對面的座位,問道:“我能坐下嗎?”
端木靜詫異的轉頭看向他,然後說道:“可以。……只是你不過去陪你朋友沒有關係嗎?”
“不礙事,我們經常見面,不在乎這一會兒的工夫。”燕祺禹一邊拉開座椅坐下,一邊說道。
他看着擺放在他桌前的茶杯,愣了下,端木靜察覺到了他的神色,忙解釋道:“剛纔一個朋友,不過他現在走了。”
“所以,你是因爲他哭了?”燕祺禹擡頭問道。
這話問得有些突凸,只是卻戳中了端木靜的心思,這不免就讓她有些尷尬。
她看着他,想了想,問道:“是不是你的那位朋友聽見了些什麼,所以你聽後之後纔會過來?”
燕祺禹似乎沒想到端木靜這麼直接的問出這話,愣了下,尷尬的摸了摸鼻頭,然後擡頭對她笑說道:“你不要誤會,我過來不是質問你什麼?我只是想對你表示關心而已。”
“是嗎?”端木靜輕牽了牽脣角,淡淡的語氣似乎並不相信燕祺禹說的話。
然後,她又繼續說道:“其實,二公子就算聽見了剛纔我跟他的對話,也沒什麼。你大可以因爲這個原因反對我們的婚事,畢竟我心底的那個人不是你,這對你來說也不公平。這本來就是我自私了,想着找一個各方面都還不錯的人,嫁了,然後忘記他。”
可是,燕祺禹聽了這話卻笑了。
端木靜皺眉不解的問道:“二公子笑什麼?”
燕祺禹止住笑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反對我們的婚事。”
“爲什麼?難道我剛纔的話說得還不清楚,還是說你沒聽明白?”端木靜疑惑不解的問道。
“不是。”燕祺禹搖頭說道:“你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我聽得也很明白。雖然你心中現在沒有我,但你既然反對我們的婚事,那說明我在各方面都還符合你的要求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端木靜愣愣的點頭說道。
“而且你也說了,你會忘記他,對嗎?”燕祺禹又問道。
“是,我會忘記他。”端木靜說道。
“既然你覺得我不錯,而且你除了不喜歡我這一點外,其他各方面都挺好的,所以我又有什麼理由反對我們的婚事?”燕祺禹說道,脣角帶了點點笑意,溫文爾雅。
“可是……”端木靜好像不敢相信他說的話,皺了眉頭遲疑的道。
“不用可是了。”燕祺禹打斷她的話,說道:“只要你能過得了自己那一關,我們的事就這樣定了吧。”
“……”端木靜愕然,“你的反應好像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我應該是怎麼樣的?”燕祺禹笑着問道。
端木靜想了想,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不應該是這樣。”
燕祺禹輕笑,“你是不是想說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妻子心中想的是其他男人?”
“你怎麼猜到的?”端木靜驚訝的問道。
他所說的這話,她的確是她想說的,但她覺得不能這樣說。所以,她最後也就沒有說出口。
哪想,她沒說,他反而問了出來。
燕祺禹脣角的笑變得更深了,他說:“所以我猜對了是嗎?這是不是就能夠說在某一點上我們還是心靈相通的?”
“……”端木靜看着他,沒說話。
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說什麼話合適……
而且,這話也好像不該是他這樣理解的。
“你們以後不是不會再見面了嗎?”燕祺禹問道。
端木靜愣了下,原來他們連這話都聽去了。然後,她點頭,道:“按照我跟他的約定,的確是這樣沒錯。”
“所以你們以後不會見面了,這意思也就是說不會存在你們還有藕斷絲連了,你也會慢慢的忘記他。所以這樣也就不存在你剛纔所說的你心裡還裝着其他男人的事了。而且,你要嫁人,我要娶妻,既然我們雙方都覺得對方不錯,我又有什麼可拒絕排斥的?”燕祺禹聲音清雅的道,就好像那一股清風從他耳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