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琰聽得蘇雲紫這話,雖覺得並非十全十美,但就當下的形勢來看也不失爲一個可行的方法。
然後,他說道:“讓邢一跟你們一起去,有他在,我也放心一些。”
“好。”蘇雲紫點頭道。
“你先收拾東西,我去找風塵染。”慕景琰說着就快步出去了。
蘇雲紫走到搖籃前,看着裡面兩個熟睡的小傢伙,她彎腰將他們抱在懷裡,在他們的小臉蛋上親了親,低喃的道:“孃親走了,你們一定要乖乖的,乖乖的等孃親回來,知道嗎?”
一句話沒說完,眼淚就從她眼角流了下來。
講真,她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們,她捨不得他們。
可是,她又不得不離開。
如果她不去,他們不知道怎麼對付慕瑾修?
“孃親,一定會平安回來的!”蘇雲紫鄭重的道。
這次前去邊關,有很大的危險,但爲了慕景琰,爲了她這兩個小寶貝,她一定會平安的回來!
……
風塵染正跟周公約會呢,就被慕景琰打擾了睡夢,氣得他差點跟他揮拳頭。
但,當慕景琰跟他說明來意之後,他卻一句話也沒說,直接跟他說道:“你讓雲紫在門口等我,我馬上就來。”他說着,不等慕景琰開口就飛速的衝出了房門。
看着他飛速消失的背影,慕景琰輕扯了扯脣角。
他知道,他這是去芙兒那裡。
他在離開之前,不能一句話也不告訴她。當然,爲免讓她擔心,他不會跟她說事態的嚴重性,只是單純的跟她道別而已。
半個時辰之後,風塵染從府裡出來了,然後上了馬車,跟蘇雲紫快速的朝邊關奔去。
慕景琰站在府門前,望着離去的馬車,輕嘆了口氣。
他轉身,就看見芙兒站在院子裡,他走過去,說道:“怎麼不去睡覺?”
“殿下,公子他們這一趟有危險嗎?”芙兒緊緊的看着慕景琰,說道:“雖然他一再的跟我保證說沒危險,但我還是想聽殿下告訴我,我知道殿下不會騙我的。”
慕景琰牽了牽脣角,道:“怎麼就這麼篤定我不會騙你?”
“因爲清雅姐姐她是你最愛的人,而公子他也是我最愛的人,所以殿下應該能明白我的心情,兩個有着相同感情的人,我相信不會騙我。”芙兒輕輕的說道,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楚的傳進他的耳朵裡。
慕景琰看着她,半響,他方纔笑着道:“你想多了,他們不會有危險,只是因爲事出突然,所以急着走而已。回去睡吧。”
芙兒聽此,愣了下,然後輕輕的笑了,“我相信你,殿下。”然後,她朝他欠了欠身,轉身回她的院落。
望着她的背影,慕景琰緊了緊拳頭,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回了軒轅居。
他走進房間,呼吸着還留有蘇與子氣息的空氣,更覺得惆悵。
他抱起搖籃裡兩個在熟睡中什麼也不知道的小寶貝,在他們的額頭上親了親,說道:“你們一定要保佑孃親平安回來!”
所以,即便她知道這次蘇雲紫前去有危險,但他也沒有選擇。
如果他去了,慕聞暄在這個時候駕崩了,南熙國該怎麼辦?
他處在這個位置上,有些時候有些事他真的是身不由己,沒得選擇。
所以,在這一刻,他只有祈求上天,保佑蘇雲紫他們這一趟能夠平平安安的。
然而,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眠的夜。
……
慕聞暄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慕景琰第二天一大早去的時候他還昏迷着,淑貴妃依舊守在他的牀前。
許是因爲這一段時間慕聞暄的病情這般反覆,連着淑貴妃也沒有休息好,整個人看上去比以前憔悴了許多。
慕景琰想着慕瑾修現在在邊關的情況,心中對淑貴妃越是心疼。
然後,在他一番勸說下,淑貴妃終是回了淑芳殿休息。
看着昏迷不醒的慕聞暄,慕景琰眸色微深,這個時候他什麼也不能做,唯一的就是希望慕聞暄能夠多撐一段時間。至少,撐到慕瑾修跟蘇雲紫平安的從邊關回來。
……
他從皇宮回來,聶馳就跑來告訴他說:“殿下,二公主來了。”
慕景琰愣了下,回過神,道:“龍婉清嗎?”
“嗯。”聶馳點頭,“她在大廳等你。”
龍婉清坐在大廳,正低頭品着茶,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她擡頭看來,溫和的笑着道:“殿下回來了?”
看着他神色有些疲憊,她皺眉擔心的道:“殿下這些日子很繁忙嗎,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比較多。”慕景琰揉了揉眉心,坐下擡頭對龍婉清問道:“二公主今天是來告別的嗎?”
龍婉清點頭,道:“殿下果然睿智,一看就知道我的來意。三皇兄派來接我的人已經到了,所以我也沒有理由再留在南熙國不走了。”說這話時,她的語氣顯得有些低落。
慕景琰挑了挑眉,道:“如今三皇子已經登基爲帝,燕赤國在他的統領下會變得越來越安定。雖然你是和親到我們南熙國,但老五已經死了,而且你跟他有名無實,他接你回去也理所應當。”
“燕赤國有今天,還得多虧殿下的幫忙。”龍婉清說道。
“我們兩國都只是爲了和平,而且我幫你們也不是白幫的,昨天燕赤派人送來的十個城池的兵符。”慕景琰說道。
龍婉清輕點了點頭,朝外看了看,說道:“靖王妃呢,怎麼沒看見她?”
“她有事出去了。”慕景琰說道,
龍婉清輕嘆一聲,道:“我本想着還跟她見一面呢,現在看來似乎沒這機會了。”
“以後有機會的。”慕景琰說道。
龍婉清垂眸想了想,說道:“在離開之前,殿下能不能答應我一個不情之請?”
慕景琰說道:“二公主不用客氣,但說無妨。”
龍婉清想了想,道:“殿下能不能送我一份禮物?”
慕景琰一怔,沒想到龍婉清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就像她自己說的,還真是不情之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