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處理爛攤子的胡月無辜道:“哎喲,我的大哥,大少爺,那真不是我乾的,這不是我做事的風格。”
“你確定?”
“我相當確定,我都不帶罰款通知單,我喜歡抓人,不喜歡罰款。”胡月道。
“好吧,回去好好說說你們同事,太不像話了!”
姬無命掛了電話,忽然想起這車他媽的還沒過戶呢,別說罰五百,就是罰五萬都跟老子沒半毛錢關係啊。
他一把將通知他扯下來撕成幾個對半扔在空中隨風飄逝。
韓金就樂了,道:“靠,你他媽是沒被罰款過吧,通知單撕了就沒事了?”
“你懂個毛!上車!”
姬無命打開坐上駕駛臺,韓金也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位,亮了亮從車窗上摘下來的東西,道:“這兒還有一張呢!”
姬無命一把奪過來揉成一團丟出窗外,罵道:“操,太不像話了,看來有空得跟焦旭好好說道說道!”說着驅車走了。
韓金內心多多少少是十分震驚,這個姬少,和警察的交情似乎很不錯,聽口氣,公安高層似乎都和他頗有交情,出於某種心情,韓金好奇地問道:“姬少,你和警察那麼熟絡,你到底是幹嘛的?”
姬無命一把方向,凱美瑞駛出了公園支路,往第三醫院飛奔而去。
窗外的景物飛速後撤,陽光與陰暗的飛速變化,讓車內像是迪廳的瘋狂舞池一般火速變化着。
韓金不由得像姬無命以往的那些乘客一般,握緊了拳頭抓緊了扶手,心裡一陣一陣的緊張。
韓金自問自己開車已經夠狂野的了,但是和姬無命這種開法比起來,完全像是專業賽車王和試車新手一般,就算韓金開車拼命逃亡的時候,也不能像他這般狂野。
“靠……你……你這車還是凱美瑞嗎?絕壁不是!”韓金急道。
姬無命嘴角一勾,道:“不錯,你小子對車還是挺了解的。”
韓金道:“那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跑車雖然咱買不起,但還是開過的。”
姬無命帥氣的駛過一個彎道,手指敲擊着方向盤,道:“說說吧,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你說的話將決定我開車的方向。”
韓金有些吃驚,道:“你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怎麼樣,是你想讓我怎麼樣,第一,去酒店,讓你舒舒服服的住着;第二,去警察局,派出所分居市局隨你挑;第三,江灘。三個方向,將從裡嘴裡說出的話作爲選擇的根據。”
說完話,姬無命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的冷漠,聽上去不是開玩笑的。
韓金調笑道:“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剛剛還有說有笑,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姬無命冷冷道:“韓金,你要知道,我姬無命對於親人朋友,英雄豪傑,永遠是笑臉相迎兩肋插刀,至於其他人,我沒有這樣做的義務,所以,你最好識相一點,因爲你現在是落在我號稱詭手邪少的姬無命手裡。”
韓金尷尬地打兩個哈哈,心裡的確在做着選擇,之前的生活肯定是回不去了,不說老媽現在對自己是欲殺之而後快,現在又得罪了長河集團的人,處境將更加舉步維艱。
雖然現在投靠姬無命感覺有點厚顏無恥,也對不起死去的兄弟,但回過頭想想,他們之所以犧牲,的確並不能完全歸咎與姬無命,畢竟自己一夥人是爲了拿姬無命的性命而去的,難倒要讓人家好不反擊引頸就戮?
“別想了,你沒有選擇。”姬無命掃了他一眼,道,“如果你還想生活得正常和體面一點的話。”
姬無命的話提醒了韓金,他現在面臨老馬,長河集團以及公安系統在內的三大勢力的追擊,單槍匹馬想要闖出去何其艱難,更何況自己還想要扳倒老馬。
再說即便現在投靠姬無命,自己能夠接近他,不是機會就更多了嗎?
韓金身上的水也已經烘乾了,看到擋風玻璃下有一盒香菸,掏出一根給自己,點燃深深吸一口,慢慢吐出來。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他終於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姬無命絲毫不理會他倒向自己的動機到底是什麼,直接問道:“你今天爲什麼殺人?”
韓金明顯一愣,不由得緊張起來,自己見到姬無命之前殺了人,他怎麼會知道?哼,說不定這傢伙是在詐自己,想要掌握自己的小辮子,讓自己不敢亂來,好乖乖聽他的話。
“哼,這種小伎倆,未免太低端了。”韓金悠閒地吸着煙,道,“我何曾殺過人。”
姬無命臉色一變,打開窗戶,一把揪住來韓金的脖子,將他的頭擠出窗外,狂風頓時往他的口鼻中亂灌,吸得只剩下一半的菸頭就掉進了嘴裡,燒的他嘴裡劇烈地疼痛。
韓金連呼吸都困難,用舌頭緊緊頂住菸頭,不讓它掉進喉嚨,雙手拼命的掙扎着。
姬無命的身子往副駕駛傾斜着,但開車絲毫不受影響,他扼住韓金的喉嚨,踩油門一次次的從前車的左側超越過去,輛車擦身而過的剎那,韓金的頭皮幾乎是貼着對面的車皮擦過去的。
他的不少頭髮都被扯斷,頭皮火辣辣的痛。
要是姬無命超車時再靠近那麼一指的距離,韓金的腦袋就會被撞個稀巴爛了。
饒是韓金一個大老爺們,也經不起這種驚嚇,他只覺得自己沒被撞死但也快窒息而死了。
他用左手不斷的比劃着,示意投降。
姬無命冷哼一聲,繼續超了幾臺車以後才放開他。
韓金的臉色青紫蒼白,趕緊趴在車窗上拼命的咳嗽乾嘔,總算是把被口水浸溼熄滅的菸頭給吐了出來,喘息了好一陣,韓金才轉身攤在座位上,手摸着發涼的頭頂,不少頭髮都被席捲掉了。
“韓金,你他媽的要有自知者明,老子跟你們不一樣,不是幹殺人放火坑蒙拐騙勾當的人,本少爺雖然有一身蠻力,但是是再正常的不過的普通人,正常人。所以你們那種幫派,混社會的心態少在老子身上套!”姬無命冷冷的道。
韓金乾咳着,一口濃痰狠狠吐出窗外,他還沒從剛剛的驚魂之中緩過勁兒來。
姬無命就繼續道:“你在見到我之前殺了兩個人,我之所以沒有把你交給警方,是因爲我知道被你殺的人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但這並不意味着我姬無命是個包庇罪犯的人,但凡你殺的是無辜的人落在我手裡,那就不是送警察局那麼簡單了。”
姬無命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所以,你最好是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是在幫你,也不是在跟你交朋友,我保你一次,不過是因爲我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姬無命不再說話,等韓金喘息夠了,道:“說吧。”
韓金徹底搞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和姬無命的差距,便乖乖道:“好吧,我今天殺人,是因爲我在找你的時候被老馬派來的人發現了老馬過河拆橋,欲置我於死地,之前在人民公園西門附近,我正好一槍斃了兩個長河集團的小蝦。”
姬無命道:“你找我做什麼,要殺我嗎?”
韓金直言不諱,道:“沒錯。”
“很好。”姬無命竟然道,“那麼,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老馬到底是誰,他爲什麼要追殺你,長河集團又是幹什麼的?”
韓金知道不能不說實話了,便道:“好吧。老馬,就是江南區前副局長,馬彥福。”
“什麼玩意兒?”
姬無命猛地降速,讓韓金差點被拋了出去,頭撞在駕駛臺上,磕得他頭昏腦脹眼冒金星。
“我靠,你的承受能力也就這樣嘛,能不能好好開車,我他媽沒被殺手殺死,卻被你開車給嚇死!”韓金怒道。
“原來是他!”
姬無命冷哼一聲,重新穩定車速,心裡的疑點就全部疏通了。
就在半個月前,因爲自己和林國棟,武廷芳等亂七八糟的事情的關係,馬彥福以及在警局毆打自己的吳寶軍,小毛子等人在直接被髮飆的武廳長給當衆扒了*。
“原來是馬副局長,看來他一直對我懷恨在心啊。”姬無命自言自語道。
韓金奇道:“什麼意思?”
“你道馬彥福堂堂地區副局長做的穩穩當當舒舒服服,爲什麼一夜之間被扒了*?”姬無命道。
韓金張大了嘴巴,道:“莫非……莫非是你?”
姬無命道:“當然是因爲我。”
韓金就恍然大悟的道:“難怪老馬一提起你,就恨不得要吃了你一般。”
“看來,那個製作匿名舉報信,要將現金劫案誣陷給自己的傢伙就是馬彥福了!”姬無命心道。這個傢伙還當真是陰險,那些日子他天天跟蹤自己,自己竟然沒有發覺。
不過姬無命鬆了口氣,運鈔車起火案的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來了,總算洗刷了自己的一口惡氣。
“韓金,你可知道,馬彥福的現金是從哪裡來的?”姬無命道,“或者說,他在運鈔車劫案中扮演的角色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