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廷芳帶着姬無命來到了之前安排的審訊室,一打開門,裡邊卻空空如也。
“嗯?人呢,剛纔還在這兒,都去哪兒了?”武廷芳奇怪地說了聲,帶着姬無命往前走。
路過趙本夫的辦公室,剛好門打開,趙本夫從裡邊出來,驚訝道:“咦,姬少,你怎麼來了?”
姬無命道:“我來會會那個膽大包天的貨色。”
武廷芳就道:“對了局長,審訊室裡的苗泰呢,怎麼不見了?”
趙本夫道:“你們都跟我來吧。”
三人前後來到了一間大會議室前,趙本夫扭開把手推門進去,武廷芳和姬無命也跟着進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這裡原本是大會議室,局裡開領導會議的時候用的,現在臨時更改了佈局,一面是一排長案,加上走到中間位置坐下的趙本夫,幾乎是分局所有的領導都列坐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武廷芳陌生的面孔,這些人當中,姬無命倒是認識一個,林建輝。
以林建輝爲首,一字排開過去的,自然就是近江市公安局趕過來的,以副局長林建輝爲首的幾位領導。
其餘的竟然還有一個讓姬無命眼前一亮的人物,她臉色冰冷如有玄冰的冷美人法醫,藍可馨,她面前擺放着一臺筆記本。
武廷芳被這個陣仗驚呆了,嘀咕道:“我的個乖乖,整個就是一三堂會審啊。”
領導後面的第二排,是一個個嚴陣以待的秘書和速記員工作人員,以及今晚出勤任務的中小幹部。祝培山等人也從醫院做完筆錄趕了回來,武廷芳走過去就坐在他身邊,兩人作爲一直以來的搭檔,點頭致意。
姬無命眼神掃過分局的領導們,又落在市局副局長林建輝身上,兩人心有靈犀地點了點頭。
而這些神情肅穆的公安人員對面,就是一個個狼狽不堪的縱火歹徒——苗泰團伙,還有半路被抓回來的郭濤。
還有一堆比較奇怪的人,就是分局的第三大隊人馬,兩個副隊長,楊子和胡凱,加上十幾個民警隊員,一個個都鼻青臉腫衣衫不整,神情相當落寞。
這些人當中,就少了一個被姬無命帶走的唐小倩,還有始終沒有親自參與的長河集團陳玄冰。
這些關係複雜的階下囚看到姬無命大模大樣的走進來,所有人眼睛裡都在噴火。
一切都是因爲這個人!
要不是因爲他,哪裡有這麼多破事兒,他們哪裡會淪落到這麼慘。
姬無命心裡本來就有一團火,他來這裡本來就是要給他一個教訓的,他們這樣的反應正好被自己利用。
“瞪什麼?你們這羣喪心病狂的暴徒,放火殺人,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姬無命似乎很生氣,怒氣衝衝地衝上去。
“還不都是因爲你,操,他媽的!”
苗泰等人傷也受了,也被抓了,卻沒有一點害怕,他們確信,他們老闆華叔一定會救他們的,所不定明天就能堂而皇之的走出這分局了,所以態度很是囂張。
姬無命就像不同受害者那樣神情激憤,衝過去指着他們鼻子道:“你們他媽的傷人放火,傷了多少無辜的羣衆,差點燒死多少人?要不是天降暴雨,大火燒過去商業街,又會造成多大的傷亡,你們他媽的還有人性嗎?”
“姬少,冷靜點,我們會查清真相的,法院會判刑,國家法律和近江司法都會懲惡揚善,你別激動。”
市局副局長林建輝安撫道,趙本夫也趁機道:“是啊,林局長說得對,姬少,你冷靜冷靜。”
姬無命心裡偷樂,臉上卻更加激憤地道:“冷靜?我怎麼冷靜,我的朋友,有多少人差點被火燒死,被濃煙嗆死,裡面還有未成年人,還有市一中的學生!兩位局長,您們的女兒都在市一中讀書,您們想過沒有,要是她們在飯店吃飯,卻被飛來橫禍差點害死,你們能平靜嗎?”
這傢伙大聲吼着轉身朝苗泰逼過去,喝道:“你說你們是不是該死?”
苗泰看他神態甚至有些猙獰,氣勢一弱,忽然站起來,朝對面的公安人員道:“警官,他……他也是……他也是大家鬥毆的人,他傷人了人,警官你們爲什麼不把他抓起來,你看我們身上的上,都是他乾的!”說着舉起了自己的傷的不堪的手給對面看。
姬無命當即就發飆了,毫無徵兆,劈手就給了苗泰一耳光。
“還抓我?你們他媽的喪心病狂攻擊我,我難道都不能自衛了?還他媽抓我,我讓你抓!”
姬無命罵得兇狠,左手再次一耳光劈在苗泰臉上,把苗泰抽得站立不穩,口沫橫飛。
“哎,姬少,別動手,冷靜一下!”領導們穩坐泰山出口相勸,苗泰和那些混混卻不樂意了,紛紛站起來撞向姬無命。
姬無命嘴角冷笑,任由這些帶着手銬的人兇猛地撲過來揪住自己。
“啊¬¬——”
兩個人歪歪扭扭被姬無命推開倒在地上,但隨即就裝作更多人抓住,扯得站不穩倒向郭濤的樣子。而實際上是姬無命扭着他們,借勢倒向郭濤,把郭濤也拉入戰團。
原本沉重肅穆的會議室一下子就亂糟糟的,姬無命一把捏住苗泰的手腕,咔吧一聲聶斷他的骨頭。
“啊——”
鬧哄哄的現場冒出了慘叫聲,一層層圍在一起的暴.亂中,聽不出到底是誰。
姬無命躲在人牆裡臉上露出邪惡的詭笑,一拳拳招呼在這些歹徒身上,偏偏嘴裡卻憤怒地罵道:“我.操,你們他媽的竟然以多欺少,這裡是公安局,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操,誰他媽踢我,啊——”
嘴裡胡亂喊着,雙拳卻雨點般襲擊出去,圍在他身邊的人五臟六腑都在翻滾震盪,疼得他們嗚呼嗷叫個不停,苗泰更是被近乎無法承受的痛苦襲擊着,因爲姬無命幾乎捏碎了他身上所有的骨頭,一根接着一根!
領導們傻眼了,趙本夫沉着臉道:“還愣着幹什麼?”
分局的與會民警們這纔開始一個個把包圍住姬無命的歹徒們分離出戰團。
“放手,啊,你們他們放手!”
姬無命邪惡地叫着,手上不停,一把扯住郭濤的腿,膝蓋一頂,咔嚓,清晰的斷骨聲在連成片的慘呼聲中幾乎不可聽聞。
“姬無命我.操.你媽!”
承受劇痛最多的苗泰和郭濤簡直氣暈了,這個姬無命太他媽可惡了,竟然愕然告狀,裝着可憐來暴虐他們。
轟!
姬無命一拳衝出,喀拉,郭濤的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疼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咔擦!
苗泰的最後一根肋骨也斷掉了,慘呼聲已經不能再高了,反而是烏青着嘴脣喊不出來,倒吸着冷氣。
姬無命眼神冰冷地盯着郭濤和苗泰,一人一腳衝在他們襠下。
“哦——”
郭濤和苗泰疼的臉色都綠了,長大了嘴慘呼不出聲音。
“放開我,你們他媽的還有完沒有,老子跟你們拼了!”姬無命裝着聲音吼道,再次給郭濤和苗泰一人賞了一拳。
咔擦!
兩人僅剩的一條腿也斷了,疼痛帶來的冷汗讓兩人渾身溼透。
外圍的人已經被分局的人清理得差不多了,姬無命忽然抓住兩個渾身幾乎沒有了骨頭的郭濤和苗泰,仰天摔倒在地,把椅子砸得稀里嘩啦,但是看上去卻是苗泰和郭濤按住了姬無命一般。
“我.日.你媽,姬無命……”郭濤從牙齒縫裡迸出幾個字,立馬被另外一種從未體驗過的疼痛襲遍全身,好像無數把刀子在把他的肉貼着骨頭一絲絲一片片剔掉一般,又像無數只猛禽的利爪在他胸腔裡掏心撓肺,腸子被絞斷了,所有的內臟都被切碎了一般。
這種疼痛,簡直能讓人魂飛破散。
和他承受同樣痛苦的,當然還有苗泰。
他比郭濤更慘,因爲姬無命要懲罰他打了林詩音的歪主意。
這兩個人的腦海竟然浮現出了姬無命的意識,就好像眼睛看到了某種畫面一般。
“這就是你們膽敢侵犯我姬無命的小小懲戒,我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們,還不會被法律逮捕,更有一千種方法,讓你們生不如死!”
除了他們倆,其餘所有人都被清理開了,姬無命帶着兩個人翻滾,嘴裡還喊道:“咳……你們……太過分了,放手!操!”
民警們趕緊拉住苗泰和郭濤,想把他們分開,哪知他們的手肘卻不由自主地往後猛擊,民警被頂得一口氣不順,摔得四仰八叉,捂着痛處半天都起來不。
領導們一個個臉色鐵青,後排上的武廷芳一臉憂愁,幾次想衝過去救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人,祝培山都抓住她,努了努嘴,示意有領導在,別亂動。
民警們趕緊扶起同事,又去分仍然糾纏在一起的三個人,大家都看到,郭濤和苗泰不斷地在襲警。
郭濤和苗泰叫苦不迭,身體承受着讓靈魂都在顫抖的劇痛,表面上還被人誣陷,。真相咬都要咬死姬無命。
姬無命慢慢收回神識,鬆開了他們,三個人終於被分開來。
姬無命十分狼狽地站起來,這倒不是他在裝,而是剛剛懲戒歹徒,他急速運轉神識,耗費不少精力,額頭也在冒汗。
“荒唐,豈有此理!”趙本夫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