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趙宏萬萬想不到的是,那茶壺飛過來的速度剛開始好像很正常,哪知道飛到中途忽然加速!
趙宏剛剛擡起拳頭,那茶壺倏然之間已經來到了自己胸前。
嘭!
茶壺猶如撞在牆壁上一般,砰然碎裂,水花和茶葉爆裂齊飛。
而處於出拳姿態的趙宏猛然間如受重錘,一股大力推得他蹭蹭倒退不休,直往後面的牆上撞去。
趙宏身邊的段飛順手伸出,搭在趙宏背上想幫他一把,沒想到趙宏直接撞在他身上,帶得段飛都一起後退了兩步!
“呃——”
兩人穩住身體,趙宏捂着有些發悶發痛的胸口,心中大駭,段飛更是驚愕,僅憑那一個茶壺,能夠把趙宏撞得後退數步,還連帶自己都扎不住馬步,禿鷹是何等的恐怖就不用說了。
趙宏怒火中燒,拍打着溼淋淋的胸口,滿罵道:“偷襲算什麼好漢,有種出去單挑!”
禿鷹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這種人竟然不知道好歹。
趙宏卻不依不撓,上前一步,指着對方的鼻子罵道:“怎麼,怕了?是男人就……”
南建新氣的臉都綠了,抄起他的柺杖就抽向趙宏的小腿,喝道:“夠了!”
南建新本人的功夫其實稀鬆平常,也就差不多跟紀連兄弟一個等量級,但是他起家靠的是手腕和魄力,靠的是城府,後來事業迅猛發展,他靠的雄厚的資本和心狠手辣的作風。
說白了就是他善於籠絡人心,招攬了這一大批能人給他賣命。
所以這一柺杖趙宏有一百種方法避開,但是他紋絲不動地承受了,而且,梆的一聲悶響,以及趙宏的表情顯示出這一杖的力道,受在人身上的痛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這不僅讓禿鷹等人側目,感嘆南建新御人有方,也讓南建新很是受用。
但表面上還是狠狠訓斥道:“反了你了!還要我說多少次,誰敢再內訌一個試試?”
趙宏皺着眉頭嘟噥一句,後退了回去。
大家終於平心靜氣的開始部署今天的行動了,禿鷹道:“南天王,今天是你主事,你來部署吧,相信你已經把場地和人員信息都打探得十分透徹了,你來給大家講講吧。”
南建新將柺杖拄在地上,雙手搭在柺杖的把手上,環視了一圈,沉聲道:“今天的任務其實還相當的艱鉅,一是因爲地點在樵樂中心醫院,那邊人多眼雜,不過好在他們都在住院部一動高級貴賓樓內,那裡人員相對沒有那麼雜,是動手的理想場所。”
“第二個比較棘手的原因是因爲別看姬無命不在,而對方也只是幾個年輕小夥子,但他們都是激靈的狼,兇猛的虎,絕對不可輕視。”
“姬無命的部下,據說就是幾年前叱吒風雲的刀疤的部下?”禿鷹問道。
南建新點頭,道:“沒錯,當年刀疤白手起家,憑的就是一幫兄弟熱血當頭敢打敢拼,幾乎將整個近江的大小勢力都掃蕩一空。”
說到這兒,南建新擡頭看了一眼禿鷹,意味深長地道:“當然,除了三英幫之外。”
南建新這話飽含深意,因爲當年刀疤縱橫江湖,橫掃近江的時候,三英幫也是最盛的時候,本來是即將針尖對麥芒,刀鋒相對拼個你死我活的,不過三英幫卻讓所有江湖人大跌眼鏡地選擇了依附於陸家,成爲了陸家的一部分。
刀疤當時雖然風頭正盛,也沒想過要跟財大氣粗的陸家爲敵,所以,雙方避免了生死一戰。
南建新的話顯然就是在諷刺當年三英幫的選擇,意思是他們害怕刀疤,才選擇依附於陸家。
禿鷹也不生氣,淡淡一笑。
而他身後的霍加卻道:“是啊,想當年的刀疤,隨隨便便叛離出去一個弟兄,也能成爲一方雄霸,當真厲害。”
霍加的話諷刺意味就更加明顯了。
但年正是在刀疤紅極一時的時候,南建新野心膨脹,不甘心屈居人下,才帶着一幫子心腹兄弟叛離了刀疤,自立門戶。
正是因爲曾經有過同門之誼,刀疤纔沒有對南建新怎麼樣,而南建新則憑藉更狠辣,更陰毒的心機和超強的行動力迅速崛起,直到後來刀疤出事,一幫兄弟盡數被他遣散。
霍加是知道這段歷史的,他這段話就是赤裸裸的嘲笑南建新也不過是刀疤手下的一個叛徒而已。
本來以爲南建新會生氣,哪知道南建新卻絲毫不以爲意,笑道:“沒錯,想當年,我可是他軍師中最出名的一個。”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南建新對於自己的叛變之舉,不但不感到難以啓齒,相反,他覺得那是他人生當中最最正確的一步,是最讓他引以爲豪的事情之一。
因爲沒有當時的叛離,哪有今天的江南一霸?
霍加有種煽風點火看好戲,卻被冷水澆滅的感覺,悻悻地不說話了。
禿鷹咳了一下,道:“據說昨晚姬無命的人遭受了幾夥人的圍剿,很多人受了傷,到底怎麼樣,南天王?”
說到這個,南建新一臉的冷峻,嚴肅異常地道:“昨晚的圍剿,換做是你我,絕對沒有活路。”
他掃視了一下,繼續道:“但是姬無命這個人卻憑一己之力擊敗了長河集團,苗泰還有分局一個大隊的警力的聯合圍攻,死地生還,還重創對方,想想就知道這個人的可怕,所以,我們今天務必剷除這個妖孽!”
說完,他緩了口氣,道:“雖然他昨晚反敗爲勝,但是也受到了重創,最重要的是,今天姬無命本人不在場,他在專門爲他設置的陷阱裡邊等死。”
說着,他擡手腕看看錶,已經中午一點了,野雲峰的飆車賽預賽就快結束了,說不定姬無命都已經成爲車下亡魂了。
他又哪裡知道姬無命壓根兒就沒參加預賽?
“東西拿來!”
南建新說了一聲,後面段飛從兜裡掏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南建新,南建新接過來,放下柺杖在身邊,打開文件袋,從裡邊抽出了一疊照片。
“這個是王欣。”
南建新將一張照片放在茶几上,介紹道:“他是一等一的好手,秦歌以下有兩個猛將,其中之一就是他,論拳腳功夫,可以媲美國家暴力機器中的特種兵,昨晚的行動中,他毫髮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