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宋玉冠頭頂上邊一站琉璃水晶燈斷裂了,靚晶晶的水晶珠子猶如高空瀉下的瀑布一般飛濺無數晶瑩的水花,映襯和折射着別處的燈光,宛如整個銀河傾倒下來一般。
稀里嘩啦的水晶瀑布就在宋玉冠身後傾瀉而下,大大小小的珠子又是滿地飛濺。
宋玉冠槍指頭頂,屹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在奇異背景的襯托下,他英姿煞爽,的確是品貌都令人折服的人民警察的典範。
“誰再妄動一下,就別怪我客氣了,大家的心思我都知道,高官貴族,在咱們國家的確是個特殊的羣體,我們一般也不會讓這些人難堪!可這件案子非同一般,是佑江省公安廳長直接交代下來的案子,要是耽誤了,誰負責?是你們幾個黑.社會負責,還是,您朱大市長來負責?”
宋玉冠收回手槍,嚴詞鑿鑿,情緒激憤,但是慷慨激昂無人能當,那幫黑體恤雖然是佔了上風的,可是警察都發飆了,他還往上竄,那不是自尋死路嗎?襲警本來就是其罪當誅的大惡,現在去撞槍口就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
“你!”
於陽和朱澤厚同時喝道,但是又毫無下文可言,人家說的,句句都是實在話,況且,點出十分敏感的話題,這些已經成爲潛規則,不在萬不得已是不會講出來的東西。朱澤厚心有不甘,但是卻被這個小小的刑警隊長給震懾住了,不服都不行。
“既然大家都知道野雲峰的案子,想必大家心裡都有桿秤,朱大公子作爲當事人之一,回趟警局配合配合要案,不但是合乎規矩的,也是每個公民都應盡的基本職責和義務,我就不明白,這有大驚小怪,還值得大動干戈,難道我國家的法律,不是每個執法者,每個執政者都應遵,都應該捍衛的嗎?”
刑警隊員們不禁高聲喝彩,讚歎他們的大隊長長真是男人中的男人。
宋玉冠嚴詞犀利,不畏強權,反倒把市長和於陽的臉打得啪啪響,於陽面目扭曲地衝宋玉冠喝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大隊長!竟敢這樣跟市長大人講話!”
宋玉冠冷哼一聲道:“都已經幹過的事情,就不要讚賞,也不要重提了。還請市長大人回家安心等候消息吧,看在您的面子上,這冰冷無情的銬子,就不用帶了。兄弟們,咱們走!”
刑警隊員們大吼了一聲是,昂頭挺胸,帶着朱帥和醉得不省人事的封於修走了。
“爸,不用擔心,我又沒殺人,做做筆錄而已嘛,放心吧!”臨走,朱帥還衝他老爸這樣說道。
宋玉冠掃了一眼大廳,目光在那黑體恤的帶頭大哥臉上停留了兩秒鐘,什麼話也沒說,掉頭大步離去。金樽酒吧的老闆嚇得揩了一下滿額頭豆大的汗水,連損毀水晶燈賠償的事情都不敢提。
黑體恤大哥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於陽,於陽示意讓他們趕緊走,於是,這夥把金樽酒吧砸了個稀巴爛的黑體恤們黑色潮水一般走了個乾乾淨淨。
謹遵酒吧的老闆腆着臉還想上來跟朱大市長討個近乎,朱澤厚和於陽重重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路虎上,於陽做在前面副駕駛位,朱澤厚鑽進後排,就問道一股混合混合着各種異味的濡溼味道,眼角掃了一下躲在角落裡可憐兮兮的蘇卿卿,眉頭不禁一皺,沒來由的有點心煩意亂。
“大哥……”蘇卿卿聲音裡帶着驚恐後遺留的驚怕異味以及尋求安慰,向親近的人尋求溫暖的顫音,但是,她有點不敢靠向市長大人。大哥,是蘇卿卿私底下一直以來對朱澤厚的稱呼,現在車裡都不是外人,蘇卿卿直接喊了出來。
因爲蘇卿卿身上的衣服全都是溼透的,晚上的氣溫還是比較低,小宋開了車裡的暖氣,潮溼的水汽被熱空氣烘烤散發出來的異味,讓朱澤厚很是反感,也不看蘇卿卿,沉聲道:“沒事了,回家再說吧。”
“小帥……小帥呢?”蘇卿卿眼淚汪汪地說到,沒有跟着回來,難道,是被警察帶走了?都是因爲自己啊,要不是自己允許他去酒吧,哪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女人就是愛胡思亂想,以往都知道什麼時候該安靜的蘇卿卿這會兒都犯了毛病,朱澤厚乾咳了一聲:“沒事,不用管他!該讓他受些教訓!”
蘇卿卿一聽,眼淚就掉下來了,連朱大市長的兒子都進了警察局,這……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都說女人的眼淚對男人而言是最有效的核武器,可這是有條件的,順應男人心情的時候,的確會讓男人心軟,但有時候男人心裡本來就煩,女人的眼淚對男人來講既不是引發柔情的香水了,而是點燃炸藥的火星。
此刻朱澤厚心裡就煩亂不已,很想發脾氣,但是多年的牀第生活讓朱澤厚對蘇卿卿還是有真實感情的,所以還是忍住沒有發出來,但是內心已經不爽了。
蘇卿卿暗地裡滴着眼淚,免不了就多想了一些,但是沒有再說話。
車行平穩,向朱市長的家裡行駛過去。於陽摩挲着自己膝蓋上躺着的宋玉冠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市長,我覺得,這個宋玉冠也當真是個人物啊!”於陽說道,“看來,這個宋玉冠和廖開忠一樣,應該都是忠於丁雪峰的人,而丁雪峰,我也想不明白,他的仕途生涯和前途就攥在市長您手裡,可是他……竟然一直不爲我們所用!”
於陽知道市長心裡煩悶,所以把話題引開,朱澤厚也知道於陽的用意,他的話也正好戳中自己的內心,嘆了口氣,說道:“丁雪峰……廖開忠……現在又多了個宋玉冠……”
深深的嘆了口氣,朱澤厚感慨道:“這個葛劍飛也真是厲害,所有人中,就數他的人脈和班底人數少,可是你看看,但卻哪一個都是精兵強將!真讓人羨慕啊!”
堂堂市長,竟然羨慕一個常務副市長,說來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