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又是這句話,這村子裡到底發生過什麼,又隱藏着什麼,爲什麼每個人說話都那麼奇怪。
此時我的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熊熊燃起。
十二歲那年我就聽到過這句話,在這中間的八年時間內我又陸續聽到別人說過這句話,而現在一個躺在棺材裡的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還對我說這句話,你說怎麼能不讓我心中窩火呢。
我從失神中清醒過來,起身大步朝那晃動的棺材走去,我倒要看看這棺材內躺的是人是鬼。
三兩步我就來到了棺材旁邊,看了看那雙僵硬的雙手,又看了看那捆住棺材的鎖鏈,我伸出手猛地抓起棺材上的鎖鏈,發了瘋一樣的使勁搖晃起來,而棺材在我的力量下不斷的晃動,最後盡然帶動後面的兩口棺材一起搖晃起來。
啪啦,,,,,
這聲冰冷的聲響撲滅了我心中的怒火,接着就看到我手裡的鎖鏈斷成兩截,我連忙把手裡的鎖鏈甩開,匆忙得後退了兩步。
等我停下腳步再次看向那捆在棺材上的鎖鏈時,只見鎖鏈在棺材蓋上嘩啦啦的抽動,然後不斷的圍繞轉動,直到最後一道捆綁着棺材的鎖鏈鬆開,鎖鏈才停止抽動,不在發出嘩啦啦的拉動聲。
轟,,,,
又是一聲巨響,整個棺材瞬間從三尺高的空中掉落下來,重重的摔在地面上。棺蓋摔飛,棺身摔得稀巴爛。
看着面前摔成一堆木頭的棺材我盡然有點不知所措。
我沒有想到我那樣隨意的拉扯了下鎖鏈,鎖鏈盡然斷了,我還沒有想到鎖鏈斷後棺材就掉落下來,我更沒有想到這棺材這麼不結實會摔成這副樣子。
此時我內心的那團火已經燃燒殆盡,一股寒意悄然從後背升起,徐徐爬上我的天靈蓋。我在心裡輕聲地祈禱着,別怪我,別怪我,我不時有意這麼做的。
想想就覺得好笑,我怎麼會如此虛僞,懦弱呢。
現在棺材已經摔成這樣,在怎麼後悔,在怎麼祈禱都無濟於事,還不如看看棺材內的張麻子是個什麼情況。
小小的安慰了下自己,我再次起身走向那堆稀泥般的棺材面前。
我從那堆棺木上面拿起一根比較小的木板cha進這堆棺木的縫隙中,雙手抓住木板的上端,使出吃奶的力氣把木板往懷裡拽。
只聽到轟然一聲,倒塌在一起的棺木向兩邊翻開倒下,而我也因爲突然失去力量的支撐向後摔了個跟頭。
喲,好痛,好痛,好痛,,,
我連忙從地上坐了起來,看也不看一眼那堆棺木怎麼樣,低下腦袋,用手不停的在後腦勺上來回的摩擦。
沒過多久後腦勺上的疼痛就減輕了不少,這時我也使擡起頭看向那堆棺木。
可是我的腦袋剛一擡來,眼神還沒到棺木那裡就見張麻子的屍體咕嚕咕嚕咕嚕的從棺木內滾了出來,直接滾到我面前。
接着就看到他脖子上的腦袋跟撥浪鼓一樣貼着地面左右搖晃,很顯然他的頸椎骨疑是剛纔棺材從空中掉落下來的時候摔斷了。
看着左右搖晃的張麻子腦袋我緊張不已,唯恐那腦袋停下來後會面朝於我,我纔不想看那張皺紋密佈的死人臉。
然而事情偏偏不如你意,眼看那張死人臉就要面朝那邊,沒想到con棺木堆中滾出一截小木板,正巧打在翻轉的張麻子臉上,然後張麻子的臉盡然開始向我這邊翻轉過來,咚的一下停在了地上。
我的眉毛一挑,脖子不由得往後縮了一下,雙眼徒然閉上。
等我再次撐開眼睛看向面前的張麻子那側在地上的臉時,張麻子那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了,那眼珠還跟活人的一樣在眼眶中打了個轉。
啊,我開嘴就大叫了出來,雙手更實撐着地面身體不斷的在地上移動。
突然,我眼前一黑,透明屋頂上的照明物直接熄滅了,接着我就感覺有東西掉下來砸在我的頭上。那東西一落到我頭上就瘋狂的往我頭髮內鑽去,一接觸到我的頭皮就鑽進了我腦袋裡面去了,最後鋪天蓋地的東西不停的往下掉,直到把我淹沒爲止。
這一刻,我感到我的腦袋快要炸開了,身體到處傳來疼痛,皮膚下面有東西在不停的蠕動。
啊,啊,啊,,,,,
管理室內,睡在牀上的我徒然睜開了眼睛,慌張的坐了起來,雙手不停的在身上到處摸索,滿臉不可思議說“怎麼回事,又被蟲子咬”。
我一個翻身從牀榻上爬了起來,火急火燎的往洗手間跑去。推開洗手間的門我第一時間跑到梳妝鏡前面,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完好無損,緊繃的神經也是鬆緩了下來。
我雙手撐着洗臉盆的兩側,低下頭看着洗臉盆上的水龍頭,陷入了沉思。只見一滴水珠正緩緩在水龍頭的嘴巴上成形,然後水珠越來越大,最終承受不住本身的重量掉落到水盆內,水珠掉落在盆中濺起幾點水沫衝進了我的眼中。
我的身體顫抖了下,打了激靈。
再次擡頭看向鏡子內的自己,開口道“我最近是怎麼了,爲什麼平凡看到一些詭異的事情,以前雖然也有,但是沒有如此的平凡呀。爲什麼這幾天我總是夢到自己被蟲子咬,可我卻不記得夢裡的經過”。
哎,好亂好煩呀,啊,頭痛死了。
我用手輕輕的拍打兩側的太陽穴,儘量讓自己不在去想那些事情。
擰開水龍頭,不停的捧着水沖洗自己的臉。別說還挺管用,清涼的水讓的我腦袋清醒不了不少,疼痛也消失了。
梳洗完後,從洗手間出來,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看了眼牆上的掛鐘10點40分,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沒有吃早飯,我也沒覺得肚子有多餓。
大雨過後的天氣是如此的舒適,陽光明媚,空氣清新,微風從竹林內吹過,迎面吹到我的身上,涼爽爽的很舒服。
走在竹林內的小路上,看着落葉被雨水沖刷到兩側露出乾淨的路面,我的心情也變得晴朗了起來。
今天我又想去村尾走走,看看張麻子有沒有在家門口抽菸,白天的我一般沒有什麼事情做。
其實剛剛出門的時候我沒打算要去村尾走走,去看張麻子只是個臨時想法,因爲我也不知道我該幹嗎。
村中的黃泥路還是老樣子,稀爛的全是車輪碾壓過的痕跡。
走在黃泥路上,我開始思索,思索着爲什麼要去看張麻子有沒有蹲在門口抽菸,我跟他不熟呀,從小到大都沒說上幾句話。
就在我心不在焉的看着兩側的景色思索着爲什麼去張麻子家時,一個人從我身後走來,重重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把。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只見張起站在我的身後,肩上扛着鏟子,鏟子上挑着一個麻布袋,麻布袋鼓鼓的,定眼一看那鼓鼓的麻布袋內還有東西在蹦踏。而張起也是不停的抖動着肩膀,雙手更是用來的按住肩膀上的鏟子,不讓它從肩膀上滾落下來。
看着身後的張起我也是擠出點笑容說“張起叔,你這是,,,,”說着我盯着它身後的麻布袋看去。
張起看到我看着他身後的麻布袋嘴角一咧,哈哈笑道“哦,你說這個,張起用手指着一動一動的麻布袋”。
恩,我點了點頭。我知道張起是個獵戶,也知道那麻布袋內裝的是他捕獲的野味,可我還是這麼問了。因爲我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一股從張奇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那不是動物的血腥氣味,而是人血的氣味,是死亡和兇殘內心散發出的味道,這讓我感到很驚訝。
張起仍然保持着微笑,不過此時他的那雙小眼睛賊亮賊亮的。他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己的下嘴脣,有點得瑟的說“小於啊,離開村子這纔多久,你就忘記你張起叔是做什麼的了,你張起叔可是個獵人”,說道獵人他還特意拖長了聲音。
我又點了點頭說“怎麼會呢,記得,以前還總是吃你給我送來的山雞肉呢,忘不了”,小時候確實時常都能吃到張起送來的野味,現在想想還是挺回味的。
聽到我提起以前他送給我吃的野味的事情張起整個臉上都洋溢着自豪和燦爛的笑容。
伸手拍了拍身後的麻布袋,張起大聲地說道“小於啊,晚上有沒有空呀,叔我剛剛從山裡捕獲了只野兔,肥着呢,來叔家陪叔喝一杯怎麼樣,你也知道,叔一個人在家也聽無聊的”。張起說完這句話也不等我回話就從我身邊走過去了,而他說的那話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客套話。
看着張起遠去的敦厚的後背,我腦海出現了一幅畫面,一副張起在宰殺野兔的畫面。他的左手有力的抓住野兔的後頸,右手中的尖刀猛地刺進野兔的脖子,鮮血像水龍頭內放出的水一樣,嘩嘩嘩的流出來。他的眼睛賊亮,舌頭不斷的舔着自己的下嘴脣,右手中的尖刀“吱啦”一聲剖開了野兔的肚皮,接着他把兔子的內臟都挖了出來。他的雙手全是鮮紅的血液,他把手指刺進兔子的皮內,一點點地把兔皮剝了下來,這之間他臉上的神情異常專著,眼裡的光芒更勝,就像是看到一個脫光了的女人在他面前說,來呀,來呀,抱着我,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