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小艾的請求

我爲什麼認爲它是小艾的鬼魂呢,而且還是在這烈陽高照的正午,鬼魂敢出來嗎?

答案那是肯定的,你可以想象,荒郊野地,正午十分,一個人獨自來到山中,偏偏還有個小女孩出現在你面前,說自己是你兒時的玩伴。恰巧你的村子又是那麼的詭異,小時候你就知道她失蹤了,很多年都沒見到過,哪怕是一些關於她的風吹草動你都沒聽說,爲何而不這麼認爲呢?

聽到我的叫喊,小女孩低下頭默不作聲,臉色的喜悅也盡數收斂了起來,同時身子微微的移動到大樹的後面露出半個腦袋在外面。

我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她微微移動着身體,我額頭上的汗水不斷的往下流,我多麼希望她出口反駁我的話,可是她沒有,她低下頭默不作聲證明她承認了我說的事實。

我的手心裡全是汗,雙腿更是有點支撐不住體重即將倒下。我有點不知所措,是跑還是呆在這裡我不清楚。此時我很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明明是去看張麻子的卻硬要來這裡看什麼古塔,現在好了,碰到這茬子事得怎麼解決。

就在我站在那裡處於迷茫的時候,樹下的小艾開口了,她像是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小艾把腦袋從樹後面探了出來,小聲地說“小於,你別害怕,我沒有惡意,我只是需要你幫助,你知道的,我最信任你了”說道最信任我的時候小艾緊抿着嘴脣沒有在接着說。

聽到小艾這麼一說,我的心裡突然沒那麼害怕了。從她的話我意識到一個問題,她爲什麼失蹤,她又是怎麼死的,爲何又出現在這裡。想到這些我開始對她的死有些好奇,同時也感到悲傷,一個生命爲何就這樣死去了呢。

我儘量讓自己不要因爲知道面前的小艾是鬼魂而表現出恐懼害怕的表情。我強作鎮定,看着樹下的小艾說“小艾,你說你需要我的幫助,那你說給我聽聽,看我能不能幫助到你”。我的聲音異常堅定有力,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情緒流露出來。

聽到我這麼堅定的回答她,小艾直接從大樹後面跳了出來,不過她沒有出那個樹蔭的範圍。她用那種自認爲嚴肅的口吻對我說“真的嘛”。

我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恩。

看到我衝她點頭小艾小臉蛋上開始洋溢出燦爛的笑容,然後滿心歡喜的在樹蔭下蹦呀跳啊。

此時的小艾如果不是知道她已經死了,我一定會認爲她只是個活潑好動的在樹蔭下面乘涼的小女孩。

小艾蹦跳了一會後就停了下來,然後小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又yon剛纔的口吻對我說“小於,你聽好了,這次我要你幫我找到我的屍體,然後找個地方從新安葬好”。

找你的屍體?我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樹蔭下的小艾。

恩,小艾點了點頭接着就開始詳細說明所有的經過。

小艾說她是被人殺死的,殺她的地方就是溪流下游那個水坑旁的山上,我也點頭表示知道那個水坑。小艾又說“她不知道兇手長什麼樣,但是她知道那個人是張村的人,因爲那個人在從水坑旁把她打昏的一剎那,她聞到了那個人身上有股很重的檀香味到。聽到檀香味的時候我想起了村裡的祠堂,想起了在祠堂內生活的那段日子。

小艾還說,自己死後就一直在這條溪流附近飄蕩,也不能離開這裡,更不能去投胎,成了鬼後她也知道了屍體對自己的重要性,屍體要是得不到安葬就無法去投胎,所以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屍體應該是被人藏了起來。這個我也是知道一點點,從書中我知道人死後進入陰間是需要用錢去開道的,從而這也是爲什麼我們總是給死人燒紙錢的原因。她就這樣一直在這裡遊蕩那裡都去不了,曾經她也看到有人從這裡經過,她也去向她們求救過,可是那些人都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的聲音,就這樣一過就是十幾年,直到我的出現。

聽到小艾的敘述我的心裡很不舒服,不過我沒有表露出來。我輕聲地問她“那你知道你的屍體被藏在了那裡嘛”。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具體位置我不知道,但我感應到它也在張村裡面”。

也在張村裡面,我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心裡想到,那就有點麻煩了。第一,我跟村裡的人關係不是很好,很難到進他們家裡,這樣就沒辦法搜索到線索,其次,張村雖然不大,但是要找一具死了這麼多年的小孩子屍體就憑自己一個人還是有點杯水車薪。最後就是,張村這些年發生過很多人離奇失蹤的事情,自己的父母就是一個例子,而且村口的那口池塘還會吞食小孩子的屍體,你說這怎麼找。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我臉色仍然表現出很有自信的樣子說“好,我答應你,幫你去村裡找你的屍體,但能不能找的倒我就不敢保證了,到時候要是找不到你可不能,,,,”說道後面我看了看小艾的臉開始有點不忍說下去。

不過小艾表現的很平靜,她衝我點了點頭說“沒關係,實在找不到也沒辦法,到時候你去我家,跟我爸媽要一件我的衣物什麼的用東西把它裝好埋到溪流的下游那個水坑旁,這樣我也能投胎。

聽到她這麼一說我也是鬆了口氣,不過我的心裡有點爲她感到惋惜,自己死了竟連屍體都找不到,孤魂野鬼做了這麼多年。

最終我把小艾說的所有的事情都記下了,跟她道別了,在臨走前,她還不斷的囑咐我一定要記得,我也是向她保證一定不回忘記。

我一邊走一邊回頭望向那個樹蔭,看着她那小小的身板悄悄地向溪流下游走去,我感到我鼻子特別的酸,心口更是隱隱傳來陣陣疼痛。

很快我離開溪流向着面前這座不知明的山中走去,而這一走就是一下午,黃昏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座在劉寡婦門口眺望的古塔。

在這一路走向古塔的途中,我得心情變得很沉重,想了很多很多。我想到了小時候父母的失蹤,我想到了萍姨的死,我想到了村口的老樟樹,我想到了,,,,,。我甚至開始抱怨老天爺的不公,它眼睜睜的看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離去,它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受苦受難的人民而不伸手扶一把,哪怕就是指引一條明路也是好的吧,它眼睜睜的看着那些爲非作歹的人逍遙法外而不管,睜一眼閉一隻眼。但最終我還是認可了它的做法,生老病死,弱肉強食,這是自然生存法則,新舊更替,適者生存,這是社會進步的基礎,無法改變。

我站在山頂的平地上,看着面前這個龐然大物,擡頭都看不到塔頂,自己在它面前就像只螞蟻一般渺小,不禁感慨它的雄偉 ,我快步向塔門口走去。

塔門口很淒涼,一個人影都沒有,地面上到處都是爛木頭,一人多高的茅草都快把門給淹沒了,塔門上盡然連個牌匾都沒有。塔身也很破舊,擡頭向上望去,塔身上的窗戶很多都不見了,木板掉落的都能看到塔裡面,油在塔身外面的防腐油漆也掉的差不多。不過還在進門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塊石碑立在大門的左手邊,上面記載着這座古塔的一切。

此塔名叫青靈塔,建築者不詳,年代不詳,因爲石碑上的人名和年代都刻在同一行,風化了看不見。塔身高六丈六尺,粗一丈八尺,共八層。塔形爲六邊形,每一層都採用鏤空雕刻三十六組異獸《檮杌,窮奇,饕餮,混沌》。石碑上記載的能看清楚的只有這麼多。

看着石碑上的記載我不由得皺了皺眉,塔本身我沒有感到有什麼問題,只是塔身上雕刻的那些異獸讓我很不理解,爲什麼選擇的不是祥獸,也不是代表着神聖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類的神獸,而是偏偏選取了四凶這是爲何。

想來想去我也想不出個結果來,沒辦法我還是打算進塔內一看究竟。

我伸手扒開擋在門口的茅草,側着身體從扒開的茅草縫隙中鑽了進去。

此時的夕陽也快落山了,血一般紅色的太陽光傾斜的照she在塔身上,塔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塔身鮮紅如血,給人感覺異常的妖異。

突然,塔頂上一片窗門無風搖擺起來,接着就聽到“咔啦”一聲,整片窗門直接落下打在塔門口的茅草上面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我整個人被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只見門口的茅草被攔腰折斷,一根根向兩邊倒下。我用手拍了拍胸口,在心裡慶幸自己進來的夠快,夠及時,要不然都不敢相向會怎麼樣。

呀,好刺眼,沒想到茅草一倒夕陽的光芒直接照進了我眼睛裡面,我連忙伸手擋在眼前。就在這時,我看到一道人影藉着血紅色的夕陽she 進我眼中的瞬間,從大門口掠過。

誰,我驚訝的大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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