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條案旁,一直看着張起的一舉一動。他拿出香菸我在懷疑他知不知道怎麼使用火柴,他吐出煙霧,我懷疑他會不會抽菸,當我聽到他衝着麻布袋說出那句來,我開始認爲這個人是個壞到骨子裡的人,哪怕被菸草味道覆蓋我仍能嗅到他身上的那股人渣的味道,我大概已經猜到麻袋內裝的是什麼。
張起夾着那隻沒有一點香菸樣子的香菸放到嘴上,狠狠的吸了幾口,看着香菸燃燒的一半後,重重的往地上一甩,伸手抓住麻袋口,開始解綁在上面的麻繩。
看着張起一點點解開麻繩,我的心緊張的停止了跳動。
終於他解開了麻繩的最後一個扣,猛地一抽,把麻繩從麻布袋上抽了下來,隨意的丟到一邊,擼起袖子,滿臉興奮的翻開麻布袋的口子。
看着他那雙滿是血手的手,一點點把麻布袋的口子打開,我那停止跳動的心彷彿被超強電流擊中般,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
麻袋口被打開了,我墊着腳尖,伸長了脖子向裡面看去。在燈光的照耀下,一條雪白的人腿出現在我眼前。
嘶,我猛地一陣吸氣,哪怕我之前猜到了這麻袋裡面裝的一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而現在親眼看到,內心還是感到恐懼。
張起站在條案旁,雙眼直勾勾的看着麻袋口中的那條人腿,他的眼睛賊亮賊亮,舌頭更是貪婪的舔着自己的下脣,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看着燈光下的張起,彷彿覺得眼前的燈光熄滅了一樣。他的那雙眼睛,在黑暗中散發出如狼般的貪婪之色,他伸出嘴外的舌頭更是如毒蛇的信子一樣,看的我遍體生寒,頭皮即將炸開。
我想有必要在心裡從新審視一遍張起的形象。他不在是哪個只能用殘忍和血腥來形容的獵戶,他在我心中將會被魔鬼兩字取代,是那種真真正正的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張起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哪怕知道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反倒會認爲我形容的很恰當,喜歡上這個字眼。
張起站在條案內側,他一手抓住麻袋內的那條雪白的人腿,一手快速的扯着麻袋的角,很快就把裡面的那具屍體拉了出來。
就在屍體被拉出來的瞬間,我看到張起的喉嚨鼓動了下來,感覺像是吞口水,但我更相信那是毒蛇嘴裡的毒液在外溢,要進食的表現。
我看向條案上的屍體,那是一具豐滿的女屍,皮膚惜白透着飽滿的光澤,胸脯飽滿高高聳起,就這樣在農村,生前因該長的不錯。看着面前的這副軀體,哪怕知道這是具屍體,我都能感覺到身體的內的血液流速加快,變得歡快了起來。
沒有在盯着那雙高聳的胸部看,我把視線移到了女屍的臉上,我想看看這具女屍的真面目。
啊,我心裡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這具女屍的臉看不到,只見她那一頭濃密的長髮散開,把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部遮蓋住了。看到是這個情況,心裡不由的有點失落,就像在大街上看看一個長髮披肩的女背影,等我加快腳步跑到他前面去看她臉的時候,發現竟然是個男的,連喉結和鬍子都用,心裡瞬間的那種感覺,你們懂的。
沒辦法,沒看到是誰那我就看看張起現在是什麼表情,接下來他又將要幹什麼。
張起仍然站在條案的內側,此時他很不平靜。他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女屍高聳的山峰,眼角餘光在女屍上來回的遊動,當餘光遊走到女屍大腿中間的時候,張起的雙眼突然亮了起來,然後像中了邪一般,雙眼定在了那裡,眼珠子一轉不轉。接着他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蠢蠢欲動。他的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漸漸的變成了扭動。他的腰不斷的扭動,屁股左右搖晃,看上去有點像犯了痔瘡病的人一樣,很好笑。
看着張起那怪模怪樣的樣子,我有點忍不住想笑,就在我嘴巴裂開大笑的剎那,一股反胃的衝動猛然衝擊我的喉管,我一把就捂住嘴巴後退了兩步。
只見一直站在條案內側的張起竟然彎腰伸手抓向條案上的女屍的高峰,嘴巴還湊上去舔了舔,接下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心想着這人也太恐怖噁心了點吧。不過很快我又想到,其實對於一個單身了半輩子的人而言,在怎麼噁心的事情到了他眼裡都變的不怎麼噁心了。
我轉身不在去看張起了,儘量讓自己的大腦不去猜想張起接下來要幹什麼,完完全全呆木在那裡。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一聲長吼聲,轉過身,看到張起提起褲腰帶,坐在條案上,點了根香菸,在那裡吐着滿足的煙霧。
很快張起手裡的香菸就快燃盡。他看了眼快要燙手的香菸我本以爲他會就此扔掉,沒想到,他竟把香菸送到嘴中,猛吸了兩口才扔到地上。在他吸食最後那兩口香菸時的表情和動作,我彷彿又看到了剛纔他伸手抓向條案上女屍時的表情和動作。
丟掉香菸後,張起臉上的滿足慢慢在臉上凝固,然後快速轉變成兇狠。
他起身操起條案上的屠刀,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條案上的女屍,毫不猶豫的剁了下去。
咔嚓,血肉飛濺,條案上的女屍雪白的大腿被當中斬斷。
張起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舉起手裡的屠刀,剁向女屍。
咔嚓、咔嚓、咔嚓、、、
又是幾聲剁斷骨頭的聲音響起,只見條案上的女屍四肢都被張起斬斷,徒有一個身體連着腦袋躺在條案。
我看向張起,他的面孔已經被鮮血掩蓋看不出表情,他的身體也全是血水。張起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在看到自己滿是的血水和肉末後可並沒有表現出嫌棄的動作,反倒是伸出手指沾了些血水和碎肉送到嘴中,貪婪的吸食自己的手指。
做完這些後,張起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從新從條案下抽出一把跟竹葉般的尖刀,刀長大概有十幾釐米,刀身蹭亮蹭亮的,在燈光下反射出來的光芒,把我的眼睛都刺的睜不開。
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張起手中的尖到已經刺進了女屍的肚皮裡去來,然後看着他手中的尖刀不斷的在女屍的肚皮上走動。
此時的張起在我眼中又變成了另一個人。他像是一個解刨屍體的法醫,用他手裡的那把解刨刀,一點點劃開死者的屍體。然後翻動着死者體內的內臟,胃中的殘食,皮膚下的肌肉組織,神經和血液,等等、、、做一個徹底的驗查,從而來判斷死者的死因。
許久後,條案上的屍體已經被解刨的不能樣子,如果不是一直站在旁邊看着張起做的這一切,我還以爲條案上的這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是一具動物的屍體。
我本以爲殺人分屍對於張起而言,猶如殺野獸剝皮一樣心平氣和,在平常不過了。看到張起放下尖到做到條案上抽菸,滿臉蒼白的樣子,我知道他內心也在掙扎,掙扎自己爲什麼這樣。然而接下來他說的一句話讓我意識到自己太善良了,他掙扎的不是常人心中的害怕,他掙扎的是對自己的技術不滿。
張起坐在條案上,漫不經心的抽着手裡的香菸,眼睛卻看着條案上的女屍,有些自責的說道“唉,我怎麼會把屍體搞成這樣啊,難道我技術退步了,正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心血。一會那個腦袋可得注意點,別搞砸了”。
聽到後面那句別搞砸了,站在一旁的我渾身不斷的顫抖,心想着這人比魔鬼還可怕。魔鬼好歹只是殺人不眨眼,對於分屍應該不感興趣,我個人是這麼認爲的。而他呢,兩者都是如此的感興趣。
我心中開始對條案上的屍體感到痛心,爲何死都死了還要如此對待她呢。
我大步向上,伸手一把抓向張起的脖子,想把他的腦袋按在條案上,扯着嗓子眼對着他耳朵大吼“你還是人嗎?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你在殺人,你在分屍,你知道嗎?你內心就沒有一點點良知,就不能放過這具屍體嗎?”
顯然,我的這些想法都是無謂的。我的手根本抓不到張起的脖子,那麼觸碰到他都不可能。面前的張起就如影像一般,我的手指直接從他身上穿過,最終我停下了無謂的動作,安靜的站在條案旁看着接下來的一切。
張起把手裡的香菸按滅在條案上,起身拿起條案上的尖刀,雙手摸着尖到的刀柄,對準條案上的女屍頭顱猛地刺了下去。
看着他刺向女屍的腦袋,我把臉往旁邊一偏,不想看到這恐怖的一幕。
我把臉偏向一片,過了十幾秒都沒聽到尖刀刺破腦殼的聲音,這讓我感到奇怪。
轉過臉一看,只見張起放下了手中的尖刀,彎腰伸手到條案下摸索着什麼。
下一刻,我看到張起站了起來,在他的手中抓着一把鋒利無比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