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驚,“怎麼處理?”
“送精神病院唄,只不過進去之前,多少得吃點苦頭了。”
這蓋帽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我牙吧已經是緊緊了咬了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瞪着個眼睛,滿臉幹血跡的就這麼盯着這貨,正想要說什麼。
突然,一陣叫聲傳了過來,
“只見幾個蓋帽正把呆子朝着一個鐵門裡拖,呆子拼命的掙扎,腦殼死死的扭過來看着我和胖娃。”
就在這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跟着一個蓋帽走的幾個男女直接衝了過來,
“瓜娃子,我媽要是有點什麼,我跟你沒完。”蓋帽“拉都拉不住”,幾個男女就開始撒潑一般的朝着呆子身上抓打。呆子拼命的捂着頭,咿咿呀呀的,似乎想要鑽到地上去。
這一幕在我眼前何其的相似,我只覺得一股火蹭的就燃了起來,
“老子日你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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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娃蹭的就站了起來,被一個蓋帽一拳打在了頭上,然後死死按住。這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一腳踢飛了面前的桌子,然後直接衝了過去,把胖子護住,
“這裡可是派出所。”
眼看着場面一陣混亂,有十幾個蓋帽衝了進來,幾個男女被拉了出去,我和胖娃被死死的按在桌子上。胖娃腦殼已經是被招呼了好幾下。我頭上的血立馬又冒了出來。
“銬住。來個人,給他包一下。”
就在這時候,腳步聲響起,一箇中年人快步的走了進來,“怎麼回事?”
“黃所,沒事兒,今天抓了三個故意傷人的,還有個沒戶口的瘋子。正在鬧事。”
中年人一個臉色黑的嚇人,看了看場上的局面,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轉身對着門外。
“陳局長,您先進來吧。”
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所有蓋帽都閉上了嘴巴,突然之間都像是有了精神一般,只有那中年人一副笑容,接着,三四個人走了進來。其中第二個,正是老鬼。
老鬼旁邊是個將軍肚,沉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像話。”然後朝着旁邊,“桂先生,讓您見笑。。。”
話還沒說完,老鬼理都沒理,直接是走了進來,然後站在我旁邊,臉色已經是徹底的沉了下去,就那麼看着滿臉是血被按住的我。旁邊的兩個漢子聲音都有些哆嗦,
“小。。。小爺。。”
我沒有說話,卻下意識的把臉轉了過去,心頭突然有種不想讓他們看到我這幅樣子的想法。死死的咬着牙吧。
“你他孃的給我鬆開,老子整死你你信不?”
最終,兩個暴跳的漢子被老鬼硬生生的給壓了下來。
。。。
老鬼把我們從派出所帶了出來,之後的事情由那將軍肚去解決,這幾乎算是擺攤的幾年來我和胖子第一次出事。頭被重新包了一遍,一路上我都沒說話,
“小爺。。。呆子的戶口我已經找人去辦了。。。”
我嗯了一聲,然後一個勁的抽着悶煙,老鬼嘆了口氣,
“小爺,你是不是覺得我之前不該陪錢?”
我笑了一下,突然猛的轉頭看向了
老鬼,老鬼似乎沒想到我會就這麼盯着他,一瞬間臉上有些吃驚。我輕輕的笑着說了句,
“桂叔,錢先給我記着,我攢夠了連着房租一起給你。”
老鬼怔住了,就那麼看着一個勁的抽菸的我。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低聲的唸了兩句什麼,兩個漢子坐在後面,還在小聲的罵着什麼,我根本就沒什麼心思去聽,只有坐在這兩貨旁邊的胖子,聽到兩個漢子時不時露出來的一些字眼,一個眼睛瞪的老大。
車子終於是快到轉街,我還在悶頭抽菸,幾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就在這時候,老鬼突然咦了一聲,然後微微的轉了轉頭。
我沒有注意到老鬼的動作,車子繼續朝前駛去,老鬼低低的唸了一句什麼,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誰都沒有看到,就在車子駛過之後,一個黑影出現在磚街外面的馬路邊上,靜靜的看着越來越遠的車子,一雙眼睛似乎要把那車子看穿一般,根本就沒管車上的其他人,而是死死盯着臉上還有血跡,整個頭都被包起來的我。
下車之後,幾個人開始回店子,正在走路的老鬼手裡隱着的個什麼東西直接擦在了自己眼皮上頭,然後猛的停下了腳步,直接轉過了身。
我心中一驚,也轉頭看去,空蕩蕩的街口盡頭什麼都沒有,老鬼似乎有些想不通,低低的唸了一句什麼,我眯了眯眼睛,這掌櫃的動作剛纔看在眼裡,
“小爺,回去歇着吧。記住頭別碰水,到時候夥計來給您拆線。”
頭今天這下被砸的相當實在,除了痛得不行還有些暈乎,但沒有去醫院,兩個夥計的手藝相當的實在,我看了看老鬼回古董店的身影,三個人也就進了屋。
磚街再次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空蕩蕩的街外,突然有了點什麼不同,就在這時候,古董店的門瞬間開了,老鬼慢慢的走了出來,眉心上頭已經是粘了個銅錢,眼睛死死的盯着街外的方向,眉頭深深皺起,
“難道是我感覺錯了?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店子裡頭,胖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咧咧的聲音直接吼了起來,
“什麼?老大,你要呆哥跟我睡?”
這貨穿着個褲衩,眼睜睜的看着我把呆哥的鋪蓋行頭朝着這貨牀上搬,呆哥這貨在旁邊時不時的用手摸胖子兩下,一個勁的“咯咯咯。”
“你怎麼不讓他跟你睡?”
我從屋子裡頭把自己的鋪蓋朝着店屋的地上一順,“你鬧個錘子,今後一個月,換老子打地鋪。”
“老大,你腦殼受了震,變傻了?”
。。。
胖娃這貨不知道的是,趁着這貨的門關了之後,我在屋子門口又是做了一些手腳,半夜還起來看裡頭的情況。之前胖娃這貨打死不願意和呆子睡,被逼的沒辦法,同意之後還必須和呆子睡對頭(一張牀兩人反着)。誰曉得好幾回燈一打開,胖娃和呆子都分別抱着對方的腿,呆子的腳甚至就到了這貨的嘴邊上。。。
連續兩天,我都睡的很輕,呆子也一晚上都待在胖娃屋裡,顯得相當的正常。
兩天過後,這天上午,我剛剛打開店門,一個身影飛快的跑
了過來,我一看,居然是那天晚上跟着去派出所的其中一個夥計。
我手還拿着門槓,心想這貨一大早來做求?這夥計眼神有些奇怪,笑嘿嘿的“小爺,有個事兒我琢磨着該和你說說。”
我心頭有些奇怪,點了點頭,兩個人邁進了店門,
“小爺,你還記得那天那撒潑的婆娘的一家人麼?”我心頭一驚,意識到了什麼,這夥計看了看我的臉色,
“那一家人,已經全死了。“
我拿門板的手一抖,眼睛死死的盯着這貨,
“這事兒邪了門了,那天回來之後,我和大頭合計了一下,實在氣不過,查了一天把狗日的住處給找出來了,這事兒我們一般都揹着掌櫃做,昨晚上我們兩個悄悄的摸了過去,估摸着多少給那家下點貨,起碼整他個二三十年,我們進了那家之後,才發覺有些不對勁。接下來嚇了我們一大跳,一屋子的人已經他孃的全死了。我估摸着難道是哪個弟兄或者說是掌櫃的親自下的手?本來狗日的死了就死了,我們不過問,但這家人死相相當的詭,我們就想着扯個魂回來問問,誰曉得,那些玩意的魂也沒了。竟然是魂飛魄散?”
我心頭大驚,第一反應難道真是老鬼?這。。。
“小爺,那下手的太狠了點,你腦殼被錘了的事兒已經傳開了,我也摸不清楚到底是誰,就叫您知道一下,我和大頭還是對這事兒上了心的,只是不知道被哪個狗日的搶了個先。還做的這麼徹底,光我和大頭帶齊傢伙給搞不到這種程度。我琢磨着,會不會真是掌櫃的乾的?”
我深深了吸了口氣,下意識的嗯了一聲,心頭則根本沒管這夥計之後再說的話,魂飛魄散?我只覺得心頭有些憋得慌。
“老鬼呢?”
“掌櫃的一大早就黑着臉出了門,小爺,我和大頭揹着去的事兒你得替我們瞞着,雖然平時桂扒皮對我們多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天曉得這貨指不定什麼時候又哪根筋不對。”
這夥計已經回去了,我坐在店子裡頭,還在消化着剛纔的話,難道真的是老鬼?我想起了一副畫面,當年老鬼當着我的面,在那叫花子面前,硬生生的把一條闆闆給“千刀萬剮”的場景。
突然,我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頭,當年的事兒老鬼有充分的理由,是三叔要讓他帶話,但這回,我摸了摸我依舊包着的腦殼,“難道這就是理由?”
難道這事兒真是老鬼?我心頭碼不準,很是複雜,兩個夥計用的扯魂手段我多少知道一些,要把一家人弄得魂飛魄散,我想起了昨天那像母豬一般撒潑的老潑婦,說不出是什麼味道。
這天我心思相當的重,沒有出去擺攤,胖娃也說緩一下,要補貨,昨天一攤子的罩子褲頭被那潑婦搞了個稀髒,洗都洗不乾淨,這貨肉痛了半天才出了門。
一直等到傍晚的時候,老鬼依舊沒有回來,我到古董店去了好幾趟,最後沒辦法,找了找之前的夥計,想要問那一家人到底住什麼地兒。這夥計拿着個硯臺正在做舊,
“小爺,你想去瞅瞅?我估摸着那地兒肯定已經被公安給封了,屍體在不在還是兩說咧,屁大點事兒,管他做球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