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那個少年忽然又出現了,從洞子裡面走了出來,仍舊是低着頭,忽然對我說:“你走吧,趕緊走,往西走你會找到你想找到的人。”
這句話,讓我十分不解。但是我感覺到了,我此刻有危險,必須趕緊走。聽到少年這麼說,我想也沒想,直接從地上爬起,然後飛速的爬上高坡。接着我轉頭看向洞口的少年,少年大半個身體都隱藏在黑暗中,只露出那張白森森的臉來。
他又說:“快點走吧,離開羅布泊,永遠也不要再回來,忘記自己是誰。”
在少年說出這句話之後,突然間,我手上的血玉一陣發熱。一種危險感,正在飛速的逼近。與此同時,我彷彿感覺到什麼東西,鑽進了腰包裡面去了。
我於是一伸手摸向自己的腰包,結果我摸到了那塊玉。這塊玉,正是不久以前,那個養鳥人死的時候,從養鳥人的屍體裡面吐出來的。當時養鳥人死時告訴我,他的承諾已經兌現了,所以將這塊玉交給我。
而這塊玉,究竟代表着什麼?
當我盯着這塊玉看的時候,忽然間感覺這塊玉在微微的發熱,就跟我手腕上的血玉一樣,在發燙。我不由得一驚,莫非這塊玉也是血玉不成?
等等,剛剛那個少年。爲什麼我感覺到,那個少年的氣息,就在這玉里面?難道,那個少年,正是藏在這塊玉里面的?
我想到此處的時候,又忽然想起剛剛在祭壇前面遇到的那些跟養鳥人一般打扮的人來。養鳥人所說的他們,莫非正是指那些人?這些人都跟養鳥人一樣,爲了一個承諾而死?
我越想越覺得自己快要摸到頭緒了,這些人究竟爲了什麼承諾?
莫非,是守護祭壇?因爲這些人,都是在祭壇邊上而死。就算是那個養鳥人,我跟楚格也是在祭壇附近發現他的。當我想到此處的時候,越來越深刻的感覺到,自己好像跟羅布泊,有着很深的淵源。
等等,當我想到此處的時候,又想到了楚格。
爲什麼楚格隨意帶我來的地方,居然跟我有如此之多的淵源?不對勁,不對勁。
楚格不是隨意帶我來這裡的,一定不是。這個楚格,莫非有問題?或者,他知道我跟這裡有關係,所以才帶我來這裡的?
而那個所謂的尋找鬼世界,壓根就是在瞎扯淡的?表面上是帶我尋找鬼世界,事實上是帶我來羅布泊,有其他的目的?
當我想到此處的時候,感覺心中越來越亂。如果楚格有問題,那麼李菲也有問題?她讓我尋找楚格,還對我說我欠下了一個承諾。而這個承諾,正在鬼世界之中。
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感覺腦子徹底的亂了,全世界的人都在欺騙我一般。不行,我絕對不能跟着他們的路子走。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搞清楚一切。
那個祭壇,必然還有什麼東西我沒搞清楚的,我不能就這麼離開,我必須回去搞清楚一切。想到這裡,我徑直朝着祭壇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多久,我轉頭看了一眼太陽墓,卻並沒有走過去。
因爲在靠近太陽墓的時候,我真切的感覺到了一股危險感。此刻我身體極其的虛弱,經不起折騰了。而在祭壇那裡,雖然四面八方的有祭祀鬼爬來,可我卻沒有危險的感覺。
剛剛那個少年估計帶着我走了很遠一段距離,我走了很久很久,才又遠遠的看到那座祭壇。這祭壇,我在羅布泊的資料中,從來也沒有看到過。
八成至今爲止,也沒有人發現這個祭壇的存在。眼前的祭壇,正跟五鬼山上的祭壇一模一樣。
不用說,眼前的祭壇一定是用來迎接緣劫珠降臨的。至於是什麼人在這裡修建了祭壇,這個我並不關心。看到祭壇出現,我趴在沙地上仔細的瞧了起來。
遠遠的,我再次看到那些跟養鳥人一般打扮的旅鬼在祭壇附近徘徊。於是我遲疑了起來,看樣子,這晚上不適合過去,必須得等到天亮了。
夜晚的沙漠是極其寒冷的,我剛趴在沙地上,便冷的渾身發抖。不過實在太過睏倦,我於是閉上了眼睛。緩緩地,進入了夢鄉。
不過我睡的不沉,雖然疲憊,但是我此時的處境實在太過危險。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靠近,八成是那些旅鬼。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差不多已經亮了。我爬了起來,看到祭壇就在不遠處。
天剛亮不久,溫度還不是很高。相反,還有一點冷,正是行動的好時機。我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朝着祭壇走去。來到祭壇前,我更是想也沒想,直接爬到了祭壇之上。
然後我看到,眼前的這座祭壇,跟那天晚上我們所見到的,沒有什麼大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白天看起來,眼前的祭壇更加的慘不忍睹。
祭壇中間有個大坑,坑中估計是用來裝人血的。那些人血,早已經乾枯了,估計都快變成化石了,黑乎乎的,極其的噁心。
而在一旁,則是那些枯骨。枯骨不知道多少年了,已經徹底的風化。這些,都沒什麼值得看的地方。我猶疑了一下,又朝着祭壇中心走去。一步跳到坑裡,踩在那些乾枯的血液上。
給人的感覺,這些血液此刻跟石頭沒什麼兩樣,非常的堅硬。跳到坑裡,我又爬起來,爬上了中間的祭祀臺。這祭祀臺,同樣也是黑乎乎的一片,估計曾經都被血液染了個遍。
而在這時,我看到祭祀臺上有個印記。印記,似乎是在石頭上鑿出來的,印記呈凹陷狀。而這個印記的形狀,我看着居然極其的眼熟。我在身上摸了摸,猛的一驚,這個印記不正是我身上那塊玉佩?
震驚之餘,我一陣欣喜,於是又將玉佩掏出,看了看,果然跟那個印記一模一樣。沉思了一陣,我將玉佩往印記上一放,居然完全吻合。那玉佩之中也釣着很多的花紋,包括那些花紋,幾乎都一模一樣。
而就在我放上印記的剎那,四周居然響起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沒等我反應呢,我背後居然憑空冒出來一大塊石頭。而這石頭之上,居然站着一具乾屍。
乾屍的手裡,拿着一個盒子,另一隻手裡,拿着一本書。
看到這乾屍的模樣,我頓時一驚,這乾屍的模樣,難道就是那些專門實施祭祀的祭祀者?通俗一點來說,就像是河邊祭祀河神的那些巫婆一樣。
看到乾屍手裡的盒子以及書,我好奇的走了過去。往那書上瞧了一眼,不由得猛皺眉頭。不知道多久了,這書上的字幾乎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但是書的外殼之上,卻寫着幾顆大大的字:什麼什麼寶典。
書是翻開的,我又看向書的正文。只見紙頁上,所有的文字都已經模糊不清,但是隱隱約約的,卻能夠看懂幾個字。
我首先看到的一個字便是:鬼。
接着再看,看到了一個:術。
看到此處,我注意力完全集中再書頁上,所以沒有反應過來。我繼續再看,看到了一個字:門。
突然,我終於反應了過來。腦子轟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