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也沒有想過,劉紫靈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這一刻,我竟然感覺自己信念在不停的崩塌.同時也覺得這個世界好陌生,陌生到好像我根本不認識了.
我感覺自己似乎在不停的敗退,兩隻眼睛盯着劉紫靈,卻感覺她越來越模糊不清,快要消失.身體,也開始踉蹌,站立不穩.
而與此同時,臺下坐着的人紛紛頭來諷刺的目光.我如同一個小丑一般的,無處藏身.我不自覺的笑了,情不自禁的在發笑.
我更沒有想到的是,劉紫靈彷彿一個沒事人一樣,自始至終看也沒有看我一眼.她盯着臺下,看着已經譁然一片的人羣.我不甘心,就這麼死死的盯着劉紫靈,又問道:";紫靈,這真的是你內心裡的選擇嗎?";
劉紫靈終於回過頭了,看着我,她的目光也在不停的閃爍,似乎有眼淚在打轉.但是最後,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然後這之後我整個人瘋了一樣的衝出教堂,一路在縣城的街道上橫衝直撞.當我停下的時候,我已經跑到了縣城外,面對着一條穿過縣城的小河站立着.風吹了過來,涼颼颼的.終於,我身體傳來一陣無力感,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我就這麼看着面前的這條小河,內心裡滿是絕望.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我敢保證,她對於那個男人並沒有愛,可是爲什麼卻寧願選擇那個男人也不選擇我?
不知不覺中,我的視線開始模糊了.長這麼大,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心如此的痛.就算是父親死,我也沒有這麼心痛過.
很快,我站了起來,將眼淚擦乾,然後狠狠的拔出了喪魂古劍,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刀.一瞬間,我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痛,真的很痛.
可是這痛,也讓我清醒了不少.我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表現似乎有些太過懦弱了,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流血的傷口,忽然緊緊的一咬牙關,然後在心裡發了一個毒誓.
這個傷口,痛的不只是我的身體,也是我的心.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會永遠記住此刻所遭遇的一切.
許久,我感覺自己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然後這一刻,我發現自己對劉紫靈放不下的那種不是那麼的強烈了,我這才緩緩的走回了縣城,再一次來到教堂門口.
沒有進去,只是默默的在教堂外面看了一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在我心底深處,那種對於劉紫靈的愛,已經漸漸的轉變爲了恨.不過,我恨不起來,畢竟她曾經是我愛過的女人.所以,我打算忘掉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離開教堂,我便坐上了車往我家所在的那個縣城趕了.相比於劉紫靈,其實我更放不下我的母親.回去的路上,我感覺自己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活死人,內心裡空蕩蕩的一片.
很快天就黑了下來,我默默的看了一眼車窗外,原本已經平靜的心,再一次洶涌了起來.因爲,我一想到此刻劉紫靈正跟那個開車撞我的男人躺在一起,甚至於被他壓在身下,內心裡的那種不甘很憤恨就猛然之間再次爆發了出來.
要忘記一個人,還真是不那麼容易.在車上,我好幾次都忍不住跳車又跑回那個縣城去.不過過了兩天,我還是安然的回到了我家所在的縣城.
下車那一瞬間,我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個活死人,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把整車人都給嚇着了.我沒理會他們,而是徑直的往監獄趕去.走到那個荒涼監獄門口的時候,我腦子裡面便浮現出上次來這裡看望母親的畫面.
一種不安,開始在心裡浮現.我快步的走了進去,最後向獄警申請了見我母親.雖然,在魔界的時候,我的心魔告訴我,我母親已經死了,可是我怎麼可能相信.那時,我的心魔之所以會這樣說,正是因爲想讓我發怒,然後陷入魔道.
然而我死也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問起我的母親時,眼前這個獄警卻冷冰冰的甩了了一句話:";你要見的囚犯,已經死了有一陣子了.";
瞬間,我身體一陣的發涼,注視着眼前這個獄警,心中滿是不可置信,甚至懷疑自己沒聽清楚.我又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獄警轉頭看了我一眼,毫不客氣的說:";我說,這個囚犯已經死了,你可以離開了.";
我的身體不自覺的動了,走過去一把抓住了這個獄警的脖子,突然間忍不住大吼了起來:";你告訴我,怎麼死的?";
獄警見我朝他走去,原本是不屑一顧,而被我抓住脖子之後,那張臉猛然之間就開始變青,他驚恐的嚎叫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啊.";
最後,這個獄警險些被我活活的掐死,我才漸漸的冷靜下來,放開了他,有些無力的說道:";去把事情弄清楚,再來告訴我,快滾.";
獄警滿臉驚恐,撒腿跑了出去.許久,他帶着另外幾個獄警回來了.這幾個獄警荷槍實彈,手裡還抓着警棍.我冷漠的看了一眼,站起身瞬間將他們打趴,然後再問同樣的問題,這幾人才緩緩說了起來.
我母親進監獄之後沒幾天,便已經出事的,去世了有一段時間了.這些獄警告訴我,我母親是突然之間就去世的,根本不是他殺,看上去更像是自殺.
我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了,便問母親的墳墓在哪.之後,這些獄警將我帶入了監獄,來到囚犯們放風的一塊平地,之後指着角落說屍體當時就扔在那裡.我走了過去,果然看到一具酷像我母親的屍體.
這一刻,內心裡的絕望終於徹底爆發.我抱起了屍骨,一步步的離開了監獄.之後來到郊外,我找了一休樹枝,就地將母親的屍骨火化了.然後,我手裡捧着母親的骨灰,開始大笑,不停的大笑,完全不受控制的在大笑.
興許,我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邊沿.短短几天的時間裡,家破人亡,最愛的女人還嫁給了別人,朋友兄弟也一個個相繼離開.這一刻,說好聽點我是個孤家寡人.說難聽點,我其實是喪家之犬.
然而,就當我完全控制不住的不停發笑時,我感覺有人悄悄的來到了我的身後.
我猛的一轉頭,突然看到了三個熟人.這三個人,正是李菲,劉隋,金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