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監獄裡發生的事很血腥,也很恐怖,我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從頭說起。”
這個獄警頭子在我面前失了態,剛提到西瓜驚魂幾個字,他的那張臉就已經白的沒了人樣。我可以看得出,他們確實被嚇的不輕。
其實在進監獄這一路上我也在觀察,這個監獄實在是太安靜了,而這股安靜之中,卻又透着一絲淡淡的恐慌氣息。就是這種非常淡的恐怖氣息,才最讓人害怕。
而在這股淡淡的恐怖氣息之中,坐在的對面沒了人樣的獄警頭子,一字一句的說了起來。
這個獄警頭子名叫林晨光,他是最近幾年纔到這個監獄裡來當獄警的。在來監獄之前,他曾是個武警。
聽他說到武警兩字,我不由得納悶起來:“有你這麼膽小的武警?”
林晨光看着我,開始自辯:“真不是我膽小,我剛來這裡的時候,對西瓜驚魂的故事也是不屑一顧的,可是後來,我真的害怕了。”
我沒和他繼續爭論,示意他接着說。
林晨光原本是一個武警,他之所以會被派到這裡來當獄警,是因爲他犯了一件錯誤。
這傢伙平日裡性格非常開朗,所以結交了不少的朋友,人也非常講義氣。最後這傢伙也因爲義氣而害死了人,所以被下發到這所監獄裡面來了。
林晨光是兩年前來到這所監獄的,剛來監獄的第一天,他就從其他獄警嘴裡聽到了西瓜驚魂的事情。
“那個故事大概是這樣的,說的是我們這所監獄裡面,有一個人晚上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在吃西瓜。他當時站在一片西瓜田裡,看到自己的四周躺着好幾個又大又肥嫩的西瓜。這人便拿着西瓜刀去把那些西瓜給砍了,然後你猜怎麼着?”
我說:“怎麼着?”
林晨光猛吸了一口氣才接着說:“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裡真的拿着一把西瓜刀。而他並不是站在西瓜田裡,而是站在監獄的宿舍裡面。而他在夢裡見到的西瓜,居然是他室友的腦袋。”
我看着林晨光,似懂非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林晨光又換了一種我更能聽明白的方式說:“當時傳言,那個人有夢遊症。有跟在住在一間監獄的人說,那個人經常在半夜的時候一個人起牀在宿舍裡面走來走去,而且是翻着白眼的,非常嚇人。”
“嗯!”我點了點頭。
“那天晚上,他夢到自己砍了西瓜,實際上是夢遊的時候,把室友的腦袋當成西瓜給砍了。這件事情發生以後,沒有人再敢跟那個人住在一個監獄了。”
聽到這裡,我不禁出聲:“不就是夢遊症嗎?這個就是西瓜驚魂?”
我的心裡有些失望,想起身離開了。而這時,林晨光突然叫住了我:“彆着急呢,故事纔剛剛開始呢。”
我疑惑的看着他,最終選擇坐了下來。這時候,林晨光再一次開始說了起來。
當時林晨光剛進入這間監獄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個故事。當時他也是嗤之以鼻,認爲是夢遊症。而由於是武警出生,林晨光膽子是異常的大,他絲毫沒有感覺到害怕。
可是在一個晚上遭遇了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之後,林晨光開始害怕了。
剛到監獄,林晨光只是一個小獄警,晚上還要負責在監獄裡巡邏。當天晚上,林晨光帶着工具出發了。而由於其他獄警不敢晚上到監獄裡巡邏,當時巡邏的人,就林晨光一個人。
林晨光走在空蕩蕩的牢房之間,牢房的兩邊的犯人們都已經睡覺了,牢房是一片的死寂,除了林晨光自己的腳步聲以外,就再沒有其他一丁點的聲響。
饒是林晨光膽子大,但這樣的死寂,也讓他感覺到心慌了。
不一會的功夫,林晨光就走完了大半個監獄。沒想到在路過其中一間監獄的時候,林晨光發現了一件怪事。那間監獄裡面,居然有個人沒有睡。
林晨光馬上停下了步子,上看看怎麼回事。他先趴在牢房的鐵柵欄外往裡張望。牢房裡面有些黑,但可以看得出,有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間牢房的中間,腦袋低着,肩膀聳拉着。
這人的模樣,讓林晨光心裡有點發虛。他衝那人喊了一聲:“喂,大半夜的怎麼不睡覺?”
當林晨光喊完這一聲過後,那人卻仍舊站在原地沒動。
林晨光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他拿出了手電筒,想往裡面照。可就在這時,監獄裡面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異常的響亮,林晨光聽的清清楚楚。
林晨光就轉頭去看,只見在離自己差不多有二十米遠的地方居然出現了一個犯人。
更加奇怪的是,這個犯人沒有在牢房裡面,而是在牢房外面。一般這樣的情況,就可以認爲是犯人越獄了。
林晨光馬上打起了精神,他掏出手槍對準二十米開外那個犯人大喊了起來:“我勸你馬上站在原地別動,或許還可以從輕處理。”
讓林晨光沒有想到的是,他喊出了這一聲過後,那個犯人卻仍舊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而且不知道爲什麼,那個犯人在走路的時候,腳步聲實在是太大了,大的有些奇怪。而且,那腳步聲異常的清晰。
林晨光雖然覺得不太對勁,但是火氣上來了。見對方還在往自己的方向走,完全不懼怕自己,林晨光也舉着手槍往他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犯人離林晨光僅僅只有十米的距離。
林晨光舉着手槍衝他又是一聲大喊:“再往前一步,我要開槍了。”
那個犯人絲毫沒停,繼續往前走,完全已經無視了林晨光。林晨光則暴跳如雷,正準備一口氣衝到犯人面前去。
這個時候,從犯人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桀桀桀桀,你開槍吧。”
那笑聲太奇怪了,就好像是一個老掉牙的老頭子,用那張沒牙的嘴巴發出的一陣蒼老而沙啞的聲音發出來的。
林晨光越來越感覺不對勁了,因爲他看到那個犯人身上穿的囚服好像不怎麼對勁。
那件囚服,根本不是他們監獄裡面的囚服。看樣式,那件囚服至少是監獄的老囚服,早已經換下的。
饒是林晨光膽子大,他背上也開始在冒冷汗。
這個時候,林晨光朝那個犯人看去時,又發現了一樣東西,他瞬間嚇的僵在原地,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個犯人沒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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