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啊？”
忽然間，山洞裡傳出一個人的聲音，男人嚇了一跳，猛然回頭。
火光一閃間兩個互看了一眼，之前那人長出了一口氣。
“原來是你！”
“除了我還能有誰啊。”男人上前，“有人說你出事了，我就想十有八九是個託詞，這次接到你給我發過來的消息我也沒敢耽擱，直接就來了，怎麼樣，調查得可算清楚？”
“還是沒有什麼直接的線索，不過多少地也能感覺到那麼一點兒蛛絲馬跡了。”
男人把頭上的帽兜兒摘了下來，火光一閃，原是那個叫陸離的傢伙。
這人雖然被傳說是道家流派裡不世出的高手，但看起來總是那麼斯斯文文的。
“你看。”
陸離把火把往石壁上一指，隨後對來人說道，“你看看這石壁上的內容，能不能看出這個上面講的是什麼。”
來人一側頭，仰着臉看着石壁上的內容，足足地看了好一陣子，忽然明白過來，“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是目犍連羅漢救他媽的事情吧！”
“你真知道？”陸離很驚訝似的。
“當然，多少知道一些。”
來人一抱肩膀，一邊用手電晃着石壁上的內容一邊說，“大目健連，佛祖座下弟子，號稱神通第一。這個人身世很苦，傳說其十世修行都沒遇上什麼正經人，尤其是他的父母，從小就對他非常不好，但是大目健連是個孝子，平素裡對父母十分關心，後來大目健連得道證果，修成了無上神通。
一日佛陀講法，提起他的母親，大目健連開法眼直透地府，在冥界看到他的母親被打入惡鬼道淪爲餓鬼，飢餓無比，飽受欺辱，他心中不忍，就偷偷給她母親送去飯食，但是，每次飯食送過去，她那飽受肚餓之苦的母親就會更加絕望，因爲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一到她的嘴裡，就會立刻變成苦水火炭，難以下嚥。”
來人一轉手電，“後來大目健連自覺無能爲力，就跑去跟佛陀哭訴，說我是您的弟子，號稱神通第一，照理說天底下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了，可到頭來，我卻連我母親都救不了，我真是太沒用了！結果佛陀對他說，你母親生前犯下的罪孽大於你的業力，所以你救不了他，叫他不要再理會這件事。但是大目健連羅漢心中始終放不下，終是生了執念，他一心想救母親出去，到最後請來很多厲害的僧人，彙集十萬僧衆之力打開地府的大門，把自己的母親從地獄裡背了出去。”
來人再次轉頭，轉到第三幅壁畫，“但是地府的大門一打開，跑出來的不僅是他們倆，這一口氣放出了來的還有很多受刑罰的惡鬼，他們從地府裡竄出來，混跡到人間，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鬧得人間烏煙瘴氣痛不欲生。”
說話的人一撇嘴，也把帽子摘了下來。
這也是一張叫人覺得很熟悉的臉，是祁鳳鳴。
“要說這事兒也真是挺有意思的，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我確實聽說過這個故事，當年佛祖座下神通第一的大目健連羅漢在地府裡遇上了一個外道高人，發現高人死了以後並沒有得道，而是在地獄裡受苦，那個高人求他幫忙，請他回去以後告訴那些跟隨自己的弟子，說他修行的法門是不對的，修煉外道並不能得到解脫。結果大目健連把這話帶過去了，外道的人認爲大目健連是在編造瞎話侮辱他們的師傅，於是用石頭把大目健連尊者砸死了。對於這件事，有兩種說法。
我記得有個佛經上講過，說有人問佛陀，大目健連神通第一，爲什麼會被石頭砸死呢？
佛陀說目犍連在前世產生過殺死他母親的想法，這種惡的信念，帶來了惡的果。按照他們的說法，報應來的時候神通是阻擋不了的。
但這種說法明顯有點兒強詞奪理的嫌疑，相比於此，還有一個更被認可的說法。”
被戲稱祁猴子的傢伙頓了頓，“有說法說，大目健連爲了救自己的母親不惜從地獄裡放出了惡鬼八百萬，惡鬼跑到人世間，扮作人形，什麼壞事兒都幹，一通下來攪得天昏地暗，亂做一團。蒼生塗塗，血流成河，這纔是致死他的真正的業果。”
祁鳳鳴咂咂嘴，旋即一轉身，“你覺得這個事兒跟那個傢伙有關係？”
“嗯。”陸離點了點頭，“我在沖霄樓典藏的古籍中看到過類似的事情，此事在古書上是有明確記載的，回頭想想，這事兒也不奇怪，從三皇五帝時期開始，天下間從沒有出現過如此多的妖魔，可後來出現的幾個時間點卻又大量的妖魔涌現，想來，此事與這傳說應是有些聯繫。”
“其實我還聽說過一個說法。”
祁鳳鳴抿了抿嘴脣，“有人說，黃巢起義的時候，那個首領黃巢就是大目犍連尊者轉世，他殺人殺了八百多萬，破了紀錄，算起來比殺神白起做得都絕，據說他這麼狠辣，就是爲了還虧錢地府的八百萬人頭兒。”
“民間野史罷了，你還真覺得有這種可能麼？”陸離苦笑。
“這種事兒哪裡說的準。”祁鳳鳴聳了聳肩，“不過沖霄樓我沒進去過，也不知道那裡到底記載着什麼，所以這話我也不敢說死了，其實我有一種感覺，我總感覺，那個叫陳凡的小鬼跟冥府有些聯繫。”
陸離一側頭，饒有興致地問，“爲什麼？”
“很多原因，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我就跟你講一個事兒，你要是仔細想想就想明白了。”
“說說看。”
“嗯。他們鬼門兒，是個小流派，卻流傳幾千年，說起來跟我們家頗有點兒淵源，所以我知道得事情可能略微多些。之前我就聽說，鬼門之內有三件重器，也就是三件寶貝！這三件是什麼？鬼劍，鬼璽，鬼首鐵指環！別的東西我不知道哈，但是這鬼璽就有點兒意思了！機緣巧合之下我曾經看到過那鬼璽的圖樣，仔細想想，這玩意兒我好像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