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光碟接在手裡反覆看了好幾遍,心裡頭納悶兒,直接給調查組的人打了電話,“頭兒,有個人寄了一張光盤給你。”
“知道是誰送的嗎?”
“不知道。”
“你把東西送到我辦公室吧,我馬上就回去了。”
“好。”
……
數分鐘以後,一個穿着西裝踩着皮鞋的男人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光盤送來了?”
“送來了,在您桌子上。”
“嗯。”
男人拉了椅子坐在辦公桌旁邊,打開光驅,將光盤塞了進去。
裡面的內容明顯是被剪輯過的,開頭的畫面就是一個似人非人的古怪傢伙正在水潭之中亂撲騰的場景!
它不斷地奔騰咆哮,痛苦得上竄下跳,內容實在驚悚,看起來觸目驚心,像是大片兒似的!
男人是靠在椅子上看的,猛然間看到鏡頭的特寫,驟然間一下直起腰來!
他盯着視頻裡的畫面看了半天,忽然間倒吸一口冷氣,“是他!?!?”
——割——
“大家看到了,這個人,就是陳凡!從目前看到的情況來分析,這小子,絕對不是正常人!視頻中我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此時的他有非常嚴重的暴力傾向,而且破壞力極爲驚人,幾不可控!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個人可能會對公共安全產生極大的威脅!”
圓桌旁邊的人靜靜聽着,聽到這裡,猛然一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凡是調查局的人!雖然調查局已經重組了,他也不再擔任直接的職務,但是名義上來說他也是我們的人!到現在還掛着顧問的頭銜!”
“就是因爲這樣,這件事才最可怕!現在不是一言堂的時候,調查局重組的目的就是要讓這個組織走向正規,走向民主!上面的人特設了一個監督委員會,其根本目的,就是要監督他們,修正他們!防止這個組織變得不可控制!對我們這些人來說,一切都是虛的,我們的目的就是隻有一個:防微杜漸,防患於未然。”
“的確如此,可我們監督的原則,以事後監督爲主,在對方沒有犯下罪行的情況下,我們不能做出強制的行爲,這既不利於當下的穩固,也不利於以後的發展,你這樣做是不是有悖於成立監督委員會的初衷了?”
“等我們拿到證據的時候就已經晚了!這些不是罪犯,不是恐怖分子,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個妖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難道你不明白這裡頭的道理嗎?”男人狠狠地敲打着桌子,很強勢地耷拉着臉,“我建議,立即對陳凡採取強制措施,讓他帶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配合我們調查!我們要重新審查他的資料,重新評估他的精神狀態和顧問資格!”
“你這是要監禁他嗎?”
“沒錯。”
衆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沉默下來,好半天了,纔有一個一直沒說話的忽然說了一句,“之前開會的時候,將軍特意交代過,以陸離爲首的幾個人,身份特殊,在處理他們的問題上,必須小心對待!”
“而且,他是對抗殤者的主力之一!”也有人看不下去了,忽然大聲喊了起來。
“他一個人就幹掉了超過一半的殤者!是立過大功的人!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拘禁他,是不是不太公平呀?”一個老頭兒舉起手指對着頭頂狂點,義正辭嚴。
“這樣做,有卸磨殺驢的嫌疑吧!”身旁的男人也小聲嘀咕。
“我不同意你們的說法,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搞得是個人崇拜嗎?人民羣衆纔是歷史的創造者,不是他陳凡!殤者被剿滅,那是他陳凡一個人的功勞嗎?那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結果!要是沒有我們的支持,沒有我們的側應,這件事有那麼容易嗎?扯淡!”
一個穿軍裝的男人說着,把手一摟着,抱着肩膀耷拉着臉,看起來挺兇狠的模樣,“要我說,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誰也不能搞特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流行個人英雄主義那一套?陳凡陳凡,天神下凡?扯淡!”
“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這個想法不合規矩,不合流程!我們的規矩是十分明白的,要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採取強制措施,必須建立在明確的證據的基礎上,要明確地抓到把柄,證明他的存在已經嚴重危害到了社會秩序和公共安全,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做到那六個字:有理,有力,有節!我們是來監督的,監督的目的是爲什麼,是不讓它出問題!上面的人選了我們坐在這個位置上,是相信我們都有一顆公心!我們要是行事草率,毫無公信力,以後誰會聽我們的?毫無公信力,那還要我們做什麼呀?”
說話的是一個乾癟的老頭兒,五十多歲,看起來也像是快退休了,他頓了頓,又說,“不過話說回來,這監禁,和審查,這是兩回事!陳凡沒幹出禍國殃民的事情來,你要監禁他,肯定是不行的,一來不合規矩,而來,這條路你也走不成,說句不客氣的,憑我們老哥幾個的本事,拿不住他!”
“我們拿不住他,可我們能找到可以拿住他的人!這些年苦心經營,那江湖上的各大門派早已經被我們招撫了,全真正一,茅山清微!喇嘛法師,和尚道士!這麼多名門正派難道還找不出幾個拿得出手的人物來?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我就不信,天底下還沒人能製得了他了!”
“這事兒沒那麼容易,據我所知,在此之前,江湖傳說裡殤者就是絕頂高手的標杆,假若傳說是真的,那幾個殤者真的是被陳凡親手幹掉的!那我可以明確地跟你說,你方纔說的那些人裡,還真挑不出一個能奈何的了他的高手出來!就算有,你也請不動!除非神燈會的人親自出手!可神燈會的人,是咱們能隨便指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