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件事看起來跟陳凡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可李小軍已經明明白白地感覺到陳凡一定是幕後黑手了。
“陳凡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徐晟他爸是幹啥的嗎?”李小軍嚷嚷着,“他爸是區長!區長!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你不懂嗎?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兒打人!你們還是一個宿舍的呢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你是關係他還是關心我?吃裡爬外呢?”陳凡看四下無人,在李小軍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李小軍狠狠地打開他的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這叫幫理不幫親,你幫過我我心裡頭感激你,這是一回事!你唆使張天霸打了徐晟就不對,這是另外一回事!咱們一碼歸一碼不要把所有的事情混在一起說行嗎?”
“行。”陳凡點點頭,掐腰站着,“我問你,你現在在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學生會主席?還是我女人?”
“你給我滾!我什麼時候成你女人了?”李小軍伸出小拳頭狠狠地懟了陳凡一下,“我現在在以你學姐的身份勸你,以後老老實實的,不要惹事!”
“那我沒啥可說的,反正這個事兒不是我乾的,你愛咋想咋想。”陳凡轉手要走。
“陳凡!”李小軍攥着小拳頭猛追兩步,看陳凡沒有回頭的意思,氣的直跺腳。
“媳婦!你一定得替我報仇啊!”醫院的病牀上,渾身是血的徐晟哭咧咧地看着牀頭站着的一個豎着半月頭的冷豔女人。
女人抱着肩膀站在一邊,嘴裡嚼着口香糖,看徐晟齜牙咧嘴地哀嚎着,擡起手對着他的額角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完蛋玩意兒!讓人打了都不敢還手!你還能再廢物一點兒嗎?!”
“媳婦……”徐晟哭的嘴都合不上了,“媳婦你得替我做主啊!我咽不下這口氣啊!”
“行了行了,誰打的你?你把他姓名地址什麼的都告訴我,我去找個人廢了他!”女人動幾下嘴,從一個粉紅的小包兒裡把手機拿了出來……
“三條腿都廢了!做乾淨點兒!”徐晟一下來勁了,猛坐起來,“他叫陳凡,跟我一個班的!越快越好我明天就不想見到他了!”
“行行行,我當什麼人呢,不就一剛上大學的毛頭小子麼!”女人吹了一個大泡泡兒出來,轉身走了,“你好好養着吧,這事兒我替你辦了!以後長點兒心吧打不過人家打雞毛架?”
——割——
“嗡嗡嗡……”早上軍訓,中間休息,陳凡坐在通道邊兒上的小樹蔭底下看到一條短信,王六六發來的,“老公老公,你昨天喝牛奶了嗎?”
“問這個幹啥?”陳凡給這古靈精怪的小妮子弄得不是很明白。
“你先告訴我你喝牛奶了嗎?”小妮子依依不饒。
“沒有。”陳凡如實答道。
陳凡不喜歡喝牛奶,不必要的時候基本不喝。
“那我就放心了。”王六六發來一張圖,手機截圖,上面是一個穿連體睡衣摟着大白腿看起來身材很好的女人擺出一個誘人的姿勢。
下面配着一段話:“早上沒事兒跟男朋友啪啪啪……”
底下一條評論,王六六發的,“呀,這尺寸!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是不是敢勾引我老公了?!”
女人跟六六好像是閨密,迅速回了一條,開頭兒一壞笑,“勾引算什麼,我還餵你老公喝牛奶呢!”
“阿西吧……”陳凡真心覺得這倆妞兒都污透了,不行不行的了,他敲打屏幕迅速回了一條兒,“死丫頭!18cm的多的是!個個都是你老公?”
“嘻嘻嘻……”王六六甩來一個很爽的表情,又迅速補上一條兒,“老公我想你了!”
“哪兒想?”
“渾身上下!”
王六六立即補了一句,“昨天晚上夢到你,早上起來,牀都溼了!”
陳凡苦笑。
“那還等什麼,過來找我啊!”
其實陳凡也挺想她的,畢竟六六很有意思,是個開心果兒。
“你等着!晚上去找你!”
六六開開心心地放下電話,躺在自家的小牀上。
“陳凡!”有人叫他一聲,陳凡擡頭,正看見打扮得青春靚麗的文藝部部長拿着個單子走了過來,這女人叫馬荔,能歌善舞,是學校裡的文藝骨幹。
要說長相也是不錯的,只是,這女人比較妖,漂亮不算太漂亮,比李小軍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但是她的那種氣質特有侵略性,錐子臉,大眼睛,顴骨略高,常年戴着美瞳。
她胸部很挺,大約有個c,看起來很豐滿,卻不累贅,加上腰細,腿細,屁股卻又圓又翹,女性特徵特別明顯。這樣的女人穿牛仔褲什麼的就不是特別好看了,但穿起長裙卻特別美,尤其是腰腹部極具衝擊力的誘人曲線,很容易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臉紅的那種。
她抱着肩膀叫陳凡過去,陳凡拍拍身上的塵土趕緊起身。
張天霸和大橙子看又有美麗妖嬈的小學姐送上門兒來了,當即帶頭兒起鬨,“籲——”
“滾蛋啊!”陳凡板着臉叫他們適可而止,又蹦噠蹦噠地跑去了,“學姐找我有事兒嗎?”
“晚上我們去排練,你也一起去,七點集合在校禮堂!”馬荔把節目單給了陳凡一份,陳凡有個節目在裡頭。
“晚上七點?行,我知道了。”陳凡笑呵呵地跟學姐敬禮,馬琳瞄了一眼這個小學弟,心想,這小子身材可真好。
有些女人是看臉的,成熟一些的就看身材了,畢竟男人是用來用的,不是看的。
“誒,小軍姐!”路口兒遇上了李小軍,馬荔把手裡的單子給了她一張,“聽您的指示,陳凡的節目加上了,聽他們描述我看陳凡的節目應該不錯,今天晚上我們排練你來看看不?也替我們把把關!”
“今天我就不去了,我奶奶剛手術,得去照看一下。”李小軍擺擺手剛要走,又倒退回來,“陳凡表演的什麼玩意啊?魔術嗎?”
“不是魔術,是鬼術。”馬荔也不是很懂這個,撓撓頭一臉不解,“不知道是打錯了還是他說錯了,好奇怪的樣子。”
“這死小子瞎弄什麼呢?沒幾天就到日子了,迎新晚會是大活動,可不能亂搞啊。”李小軍憂心忡忡,“我今天沒時間,你晚上的時候找他談談吧,留意一下他弄的到底是什麼,好看不?不好看就弄下去得了,別留着他了!要不是趙老師提了一句我也不想要他!刺兒頭一個,不讓人省心!”
晚上十點,李小軍掐着點兒回來的,奶奶那邊的手術非常順利,老人家能吃能睡,康健得很,看奶奶一切平安再也沒有比這更讓她高興的了。
李小軍的爸爸是一個消防員,幾年前在大商場的一次火災裡爲了救一個小孩兒犧牲了,父親犧牲以後,家裡拿到了十萬不到的撫卹金,日子過得很艱難。母親堅持了兩年以後,帶着家裡的積蓄跑了,至今無音訊。
李小軍是靠着奶奶的那點兒退休金加上老人家四處找零活兒收廢品養大的,她對“母親”這個詞兒沒什麼概念,卻對奶奶感情深厚。
這年頭兒窮人看病一直很難,上次奶奶被檢查出來身體裡頭有個肉瘤兒,不切不行,可高額的手術費還是叫李小軍擔負不起,雖然李小軍想盡辦法四處打工,又拿了學校裡能拿到的所有的獎學金助學金,可這些錢還是不夠,走投無路的時候,這個生性好強的女人也被生活逼得打起來拍賣初夜的心思。
這不,前不久徐晟也不通過誰得到了消息,叫價八萬,幾乎談妥了,卻不想這麼個節骨眼兒上陳凡冒了出來。
李小軍其實挺討厭這個刺兒頭的,畢竟他一直都不是一個守規矩的好學生,可她也得承認,要不是陳凡仗義相助自己這身子就真的給人糟蹋了。
李小軍是一個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的人,爺爺以前在部隊服役,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時候犧牲了,還拿過二等軍功章,父親更是消防大隊的支隊長,一向身先士卒廣受好評,只是傳到了她這一代,自己是個女兒身,又有奶奶需要照顧。說實話,要沒有這些羈絆李小軍早就當兵入伍去了,在這樣的女人的心裡,貞潔什麼的比性命更重要,但比貞潔更重要的是奶奶在她心中的位置。
有些人從不向生活低頭,那是因爲了無牽掛。人一旦有個牽掛,就會變得很弱。李小軍就是一個不小心被生活磨掉了棱角的典型,只是,她是幸運的,最少此時此刻她是幸運的。
“怎麼樣?”緊趕慢趕還是趕回來了,敲開馬荔的宿舍,準備去梳洗的李小軍看着坐在一邊兒不知道在尋思什麼的馬荔,看馬荔直勾勾的像是愣住了,她擺擺手在這小妞兒面前晃了下,“你怎麼了這是?受什麼刺激了?你先跟我說說陳凡那個節目怎麼樣,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