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抿嘴笑，“那麼多人裡也有你一個嗎？”
“不好意思，我不吃豬肉。”
“我草你大爺。”
楊宓擡腿就踢，卻被陳凡輕巧躲過，她再踢，又被輕巧躲過。
“你跟我動手動腳的，我跟你說，就你這樣的，來二十個我都輕鬆擺平。”
“這把你能耐的！”楊宓倒也知道陳凡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沒有繼續放肆下去，“不過話說回來，瞧你這一身腱子肉的樣子，倒像是個運動員，不像個術士。”
“江湖險惡，沒點真本事哪有那麼好混啊，像我這種從不惹是生非的主兒不還得罪了黃穎那樣的人麼，更不用說那些手欠嘴欠的了。”
“那倒也是，不過，起碼我明白了一點。”
“明白啥了？”
“我終於明白金曉珠那個小丫頭爲啥那麼喜歡你了。”
陳凡挑起一邊的眉毛，“爲啥？”
“哼。”楊宓抿嘴笑，眉飛色舞地，“你自己心裡沒數兒麼！”
二人相視而笑，楊宓拎着包包，扭着屁股，走起路來咔咔地帶着節奏，“說真的，我見多那麼多的男人裡，數你最像個爺們兒，要是早遇上幾年，說不上我還真能跟你好上呢。”
“要是再早幾年，或許咱們根本沒有見面的機會。”
“也是。”
兩個人一起往裡頭走，楊宓用胳膊肘捅了陳凡一下，“誒，你媳婦兒是幹啥的，我聽那意思好像是個千金大小姐啊，你家好像沒有那麼牛逼的富貴親戚吧，你是怎麼把她拐到手的？”
“什麼叫拐到手的，我那憑的是真本事。”
“啥真本事啊，就憑你身子強傢伙大就能拐到那樣的？別扯了。”楊宓這小嘴兒撇得煞是好看，“你這話也就騙騙小姑娘，我纔不信。”
“錢很重要嗎？”陳凡忽然冒出一句話。
“錢不重要嗎？”楊宓反問一句。
又是一陣沉默。
楊宓開口了，“沒錢的時候，錢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爲了得到錢，什麼都肯做，後來錢到了一定程度了，賺再多也沒有那種快感了，你要是讓我選，我寧願回到過去重新來過，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回不了頭。”
“看起來，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你犧牲了很多啊。”
“這不正常嗎？”
“倒也正常。”
“這不就得了。”
“不過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
“你說。”
“你有沒有爲了錢跟別人上過牀？”
楊宓白了陳凡一眼，“那我問你，你有沒有爲了錢上過別人？”
“沒有。”陳凡斬釘截鐵地說。
“真沒有？”楊宓覺得這事兒不靠譜。
“真沒有。”陳凡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我跟很多女人都幹過那種事兒，喜歡的，不喜歡的，啥樣的都有，但還真沒有爲了錢而出賣肉體的時候。”
“既然不是爲了錢，那爲什麼要跟你不喜歡的上牀呢？”
“因爲厭惡，憎恨。”陳凡雙手揣兜兒，“有些人很討厭，很煩，不收拾她們心難受，可我又不能整死她們，所以只能想辦法撒撒氣，僅此而已。”
楊宓瞪大了眼睛看着陳凡，老半天說不出話來，很久之後，感嘆一句，“不要b臉。”
陳凡也不生氣，騰出一隻手來，啪嘰一下糊在楊宓的屁股上，還抓了一把，“跟誰說話呢？再說一遍試試！”
“不要b臉。”楊宓挑釁似的動了動嘴型兒，卻沒發出聲音來，她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故意嗆他一下，這混世魔王說不定真就把她摁在地上直接弄了，以前這事兒她倒還不怎麼害怕，但見識過這兄弟的威猛霸道之後她反倒對自己有點沒信心了。
牲口一樣的傢伙，沒準兒真能要人命。
“我有點兒喜歡你了，真的。”
吧嗒吧嗒嘴，楊宓忽然來了一句。
“要不，今晚你別走了，咱倆試試。”
見陳凡不說話，楊宓又說。
“只要你以後聽話，我不介意跟你有一腿。”
說這話的時候，她摸了摸陳凡的後背，有點眉飛色舞了。
“我不是你能駕馭的，我說過好多次了。如果你跪在地上求我收你做僕人，我倒是還可以考慮一下，其它的，免談。”
“你是一個控制慾很強的人，我能看出來。”
“不，我是一個不容易被控制的人，應該這麼說。”
“那，就算你說的是對的，是否意味着沒人任何辦法能讓你爲了服務了呢？”
“那要看你想做什麼。”
陳凡站在電梯底下，看着屏幕上閃動的數字，“想讓我幫你解決生理問題是可以的，但想讓我幫你殺人，不行。”
楊宓抱着肩膀微微側過身來，歪着脖子，“可是，在我看來，以你的通天本領來說，殺人遠比做愛要容易，難道不是麼？”
陳凡轉頭看看她，苦笑起來，“但做愛很爽，殺人總有負罪感。”
“你不明白一句話嗎？”楊宓悄悄地往陳凡的身上靠了一下，“富貴險中求，你不豁出點什麼，怎麼出人頭地？”
“你在教訓我嗎？”
“不，我在點撥你。”
“哼。”陳凡笑了，看四周無人，耷拉着眼皮盯着她。他擡起手，摸了摸楊宓的長髮，幽幽地說，“片酬千萬，粉絲無數，出入上流社會衣着光鮮，你這樣算不算出人頭地？”
“某種意義上說，已經算是。”
“可兩個小時以前，你不過是我的掌中玩物罷了，出人頭地如你，又能怎樣？”
楊宓倒真是沒想到陳凡會來這麼一句，張張嘴，明顯有些答不上話來，陳凡依然在笑，不過沒有諷刺，反而有些同情，“還會教訓起人來了，靠賣屁股賺了幾個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啦？”
“草！”楊宓低聲罵了一句，還翻了下眼睛，“不就是會點邪門外道的手藝麼，拽什麼呀？要不是用得着你，誰稀罕跟你在這兒多廢話似的！這把你牛逼的……”
“有完沒完了？”陳凡瞪了她一眼，“再絮叨把你嘴堵上！”
“哼。”
楊宓又翻了一下眼睛，不過，懾於陳凡的淫威沒敢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