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笑聲把小姐姐嚇一跳，小姐姐捶了他一下，“笑啥呢！”
“沒事兒，沒事兒。”
陳凡繼續笑。
“明天好好做個檢查，老婆你太棒了！”
小趙在房間裡舉着她的老婆興奮得手舞足蹈。
“嗯！”
女人抿着小嘴兒顯得賊高興，實際上卻隱隱地有些擔心。
第二天，在醫院，在小趙的一再堅持下，女人做了一個全方位的檢查。
醫院的大夫也挺逗，出來以後對二人說，“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倆人一聽這話當時就愣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對。”大夫把口罩摘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i聽哪個？”
“好消息。”
“好消息是，您愛人確實懷孕了，三個月不到。”
小趙一下抱住了她媳婦兒，她媳婦兒也抱住了他，狠狠親了一口之後，“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這個孩子我們建議您拿掉。”
“爲啥？”
“我們給你愛人做了檢查，別的都沒啥問題，但是……”
大夫有點猶豫，“但是，剛監測出hiv呈陽性。”
兩個人都懵了，眼瞅着小趙顫抖起來，她老婆也臉煞白，“啥，啥意思？”
“艾滋。”醫生淡淡地說。
“啪！”一個大嘴巴直接抽在了小趙的臉上，女人當時就急眼了，“你特麼乾的好事！”
小趙也懵了，“我，我……”
“您也去做個檢查吧。”
大夫用一種頗無奈的眼神看着他，幽幽地說。
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hiv，陽性。”
“啥意思？”
大夫都無語了，耐着性子幽幽地又重複了一遍，“艾滋。”
“呃——”
喉嚨裡出現綿長的抽水的聲音，小趙喉嚨一咕嚕，眼睛翻上去了，當着衆人的面兒直接口吐白沫兒躺在了地上了。
“趙先生，趙先生！”
醫院裡亂成一片。
數十分鐘以後，屋子裡哭聲一片，小趙拉扯着大夫的白大褂兒跪在地上，“大夫，我這病還能治嗎？”
“艾滋病現在治不了，基本就是絕症，能吃啥吃點啥吧。”
“不可能啊，這不可能，我怎麼能染上這種病呢！”
“艾滋病主要靠血液和性傳播，你是不是外面搞了什麼不乾淨的女人了？”
“這，這……”
小趙一時語塞，竟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此時丈母孃已經哭得昏天黑地的了，見他一副很心虛的樣子跟女人一起上去連抓帶撓，一邊撓一邊喊，“你個狗日的東西，你害死我們啦！你怎麼不去死啊，不要臉的畜生！你肯定是上外面找小姐去了，就你那幾個狐朋狗友哪有一個好人啊，畜生，畜生！！你怎麼不去死！！”
“別打了，弄不好真會死的。”
大夫在一邊說着，強行把衆人分開，隨後說道，“檢查的結果應該沒問題，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別的醫院試試，現在問題是，這個孩子怎麼辦，我們建議把孩子拿掉。”
“孩子要是拿掉了，我們家豈不是絕後了？”小趙的爹還算冷靜，雖然一個勁兒地哆嗦着，卻還是問出了一個他更關心的話。
“我們家三代單傳，不能絕後啊。”
大夫看老頭兒鬍子一個勁兒地抖動着，心裡頭生出一點不忍，他略微遲疑了一下，“依我看，孩子生下來的機會很渺茫，就算能生下來，萬一遺傳了也不好辦啊。”
“基本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就算生下來了，也堅持不了幾天。”旁邊的小護士面無表情地說。
一家人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你們在這裡哭也沒有用。”忽然間那個醫生推了一下一眼鏡兒，“你們要是真的沒有別的可選了，我跟你們推薦一個人，或許他那邊還有辦法。”
“誰？”
“陳凡。”
“陳凡是幹啥的？”
“一個跟鬼神打交道的人。”
男醫生說完，嘴角流露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旋即一側身坐在椅子上，“現在這事情已經不是醫療能解決的了，你可以去試試。”
“陳凡……”
小趙渾身都是冷汗，哭咧咧地一摸眼淚，竟然像小孩兒似的哭了起來。
“說不定能治好呢。”
男人又說。
此話一出，一男一女全都瞪大了眼睛，眼珠子裡透出了可怕的光，那是一種對生的渴望。
求生，是一個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本能。
“快去找陳凡，快去找陳凡。”
一家人呼啦啦地往外跑，“這個人我知道，就我們家樓下開網吧的……”
一羣人呼啦啦地跑了，男醫生把門關上，裡面走出來一個老頭兒，“艾滋病現在是絕症，你把他們弄陳凡那兒去有啥用啊。”
“說不定能治好呢。”男人笑了笑。
“難。”老頭兒明顯對這事兒不抱希望。
“要是能治好，這將是醫學史上的奇蹟，我們要是把藥方拿到了，這豈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男人說完，把圓珠筆扣上，“就算不成，也比讓他們在這裡鬧騰強吧。”
“哼。”
老頭兒把嘴一歪，沒再說什麼，那男醫生的臉上卻多了幾分得意。
“你真覺得這事兒靠譜兒？”
“不試試怎麼知道。”男醫生說着，站起身走都窗邊，“你知道歐陽那騷貨是怎麼起死回生的嗎？她能做到的，我們一樣能做到。”
——割——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三樓繫着圍裙做飯呢，忽然聽見外面一陣喧鬧聲，陳凡嚇一跳，“怎麼事兒？”
“主人，主人！外面來了幾個人，跪成一排了求你救命！舉着橫幅說見死不救就不走了！”
“誰呀？”
“就那個訛錢的城管他們一家。”
陳凡當時就是一陣頭大，把炒勺交給正在摘菜的李小軍，一邊摘圍裙一邊往樓下走。的
“在哪兒呢？”
“就在外面。”
陳凡一出來，就看見門口兒跪一排，男女老少的也分不清誰是誰，看樣子是這全家一起出動的。
不知怎的，這讓陳凡想起了當年龔若蘭和姜文濤事件時候那老大一家子。
“不，你們這是幹啥啊？”
陳凡一看小趙哭咧咧的眼睛都腫了，此時咧着嘴吭嘰吭嘰地啥也不說，只顧着哭，當時就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