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個，您別誤會。”
陳凡趕緊擡手做了一個“別衝動”的手勢，“這裡可能有點誤會。”
“無事。”
酒吞童子笑吟吟地，收斂起了內心的不滿，他隨手一拉那狐狸，用力一推直接推給了陳凡，“大神若是喜歡，儘管拿去便是！”
這架勢着實讓陳凡體會到了一把什麼叫“棄之如敝履”，那妖狐卻也一點兒不矜持，直接摟着陳凡的腰肢躺在了他的懷裡，身上跟沒骨頭似的，很享受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娘們兒真是太騷了，讓陳凡略覺不適。
“夫人請自重。”
陳凡似乎受到了女人的影響，說話的時候也文縐縐起來了，不過那狐狸沒動，依然摟着他。
陳凡無奈，也不搭理了，這時候酒吞童子隨手摟過來一個在旁邊服侍的俊俏姑娘，那姑娘看着也不像是啥正經東西，只不過，沒那狐狸那麼騷罷了。
“你方纔說那些話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在陰陽師的封印裡？”
“嗨。”
酒吞童子點了點頭，“此處名爲照骨空間，具體來說，是鴻溝境內，那照骨鏡分二十四象，也就是是二十四個區域，專門是來封印一些法力高強的妖怪，鴻溝之底，爲封印之最深處，從古至今，從未有人逃脫。”
陳凡直皺眉，“那你們吃啥喝啥？”
“此處沒有時間，一切都是靜止的。”那妖狐在陳凡的懷裡說話了，閉着眼睛躺在陳凡的大腿上，“即便不吃，也不覺得餓，即便不喝，也不覺得渴，有時饞了，抓個小妖過來也就是了，茹毛飲血。”
狐狸說着，一努嘴，陳凡低頭看桌子上擺的東西，當時嚇了一跳，不知何時，桌子上擺的菜餚全都變了模樣，一個盤子裡放着一個齜嘴獠牙的猴子樣的頭顱，腦袋上，已經開了個大洞，裡面的腦髓完整地呈現着，被子裡猩紅一片，略顯粘稠，散着濃郁的血腥味兒，旁邊的盤子裡雜七雜八，都是鮮血淋漓的肉塊兒，此外，還有手腳一類的東西，甚至是一個又黑又粗像是火腿腸一樣的不知名的玩意兒啥的，切了幾段兒擺了一盤子……
陳凡腦袋老大，看得頭皮直髮麻，心說幸虧老子沒動啊，這要是吃了兩口，說不定隨時就吐出來了。
“你們也是被安倍晴明封印的麼？”
陳凡問道。
“我是。”
九尾狐冷哼一聲，又指了指酒吞童子，“他卻不是。”
酒吞童子一咧嘴，有點無奈地攤開手，“她纔是這裡的地頭蛇，我是後來的。”
陳凡一皺眉，“那你是？”
“我原本在第十六象，須彌山，有個長得酷似安倍晴明的傢伙將我提了出去，抓去用刑，又是針頭又是小刀的，一陣禍害，可把老子折磨壞了，幸好老子有點本事，逃走了，結果逃出去以後發現，這天地已經不是往日的天地了。”
酒吞童子一聲嘆息，“大神如何來得此地？”
“我是不小心中了那個狐狸臉男人的圈套進來的。”
陳凡一陣無奈，“只是不知道跟你說的是不是一個人。”
“應該不錯。”
酒吞童子也是一陣無奈，陳凡也覺得這話有道理，顯然，從他的描述上看，酒吞童子應該是被弄出去做了實驗了，然後不小心逃走了，之後又被那個安倍晴明一樣的傢伙抓回來的逃走的試驗品的，甚至，這傢伙究竟是酒吞童子的本體還是酒吞童子的克隆體都說不準。
陳凡深深地認爲，假若那個人的生物技術真的可以複製一些妖怪啥的，那，這技術簡直逆天了，無上限。
這是玉皇大帝的遺骸沒被他抓到啊，要不然……
誒呦。
陳凡一陣頭大。
等等。
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陳凡擡起頭來，“你去過實驗室？”
“嗯。”
酒吞童子點了點頭，“我還被抓去抽了血，做個各種檢測。”
明顯酒吞童子是在現代社會裡混過的，對陳凡的話理解得倒是挺到位，“他們在搞一些研究，我看到了很多像我一樣的人被麻醉，封存在大罐子裡。”
他用手比了比。
“甚至，我看見了，大蛇。”
陳凡直起腰來，“哪個大蛇？”
“八岐大蛇。”
妖狐接過話來。
陳凡一驚，“八岐大蛇？”
“蛇老大。”
妖狐說完，吧嗒吧嗒嘴兒看向酒吞童子，“他跟我說過，說蛇老大讓另一隻大蛇給那啥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陳凡瞪大眼睛看向酒吞童子，酒吞童子有點不好意思地乾咳兩聲，“我也不是故意偷看的，不小心看到了。”
“你看到啥了？”
“兩隻大蛇盤在一起。”
“打架？”
“不是。”
“不是那啥吧。”
“對。”
“誒呀臥槽……”
陳凡有點嚇到了，“我聽說八岐大蛇老大個兒了，是真的麼？”
“兩隻都很大，巨大。”
男人用手臂了一下，無限大的手勢。
陳凡略微想象了一下，畫面很刺激，“那除了八岐大蛇以外，另外一隻大蛇也那麼大麼？”
“差不多。”
“他啥樣？”
“跟蛇老大差不多。”
酒吞童子口中的“蛇老大”想必就是“八岐大蛇”，而對方說另外一個跟“八岐大蛇”差不多的傢伙又是誰呢？
“他的頭比蛇老大還多，九個。”
對方用手勾成了一個“九”。
“九個。”
“確定？”
“確定。”
酒吞童子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又道，“我當時正在往外跑，不小心聽見了一些奇怪的動靜，是大蛇的那種沙沙沙的聲音，還有類似嬰兒的哭聲，我當時嚇一跳，以爲他們在餵食，結果循着聲音找過去，發現並不是在餵食，而是，兩隻大蛇，在交尾，一隻八頭蛇，一隻九頭蛇，那場面簡直……誒呀……”
酒吞童子直襬手，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事情似的，“在那裡，我見到過很多厲害傢伙，不過，那一個顯然是最讓我覺得害怕的。”
“你說你聽見了嬰兒的哭聲？”
“對。”
酒吞童子舔了舔嘴脣，好像觸景生情很想吃個嬰兒解解饞似的，而此時的陳凡卻抱着肩膀沉默了下去，臉色略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