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讓停車不知道麼？”是一個戴頭盔的傢伙，好像是個交警。
“知道了，馬上走。”
陳凡趕緊喊了一聲。
那人嘀咕了幾句，騎着小摩托走了。
陳凡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沒一會兒，這車子又搖了起來。
等兩個人手拉手回去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小姐姐羞答答地低着頭，不好意思看人，跟吧檯知會了一下就趕緊上樓去了。
而陳凡沒着急上去，反而例行公事地在網咖裡轉了一圈兒，順帶着檢查一下網咖裡的設備有沒有壞的。
“他們都走了啊。”
“嗯。”
李小軍跟琦琦一起值夜班，琦琦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很睏倦的樣子。
“琦琦怎麼……”
陳凡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問李小軍，“她昨天不是夜班麼？怎麼今天又是她啊？”
“哦，本來是慧慧的，但是今天有點特殊情況，找琦琦頂一下。”
李小軍小聲說。
網咖裡的人手不多，除了兩個只有半天來上班的機修小夥兒以外，網管就只有琦琦跟慧慧她們倆，當然了，有李小軍跟小蠻還有小姐姐在，雖然人手不算充裕，但也忙得過來。
這邊白天人很多，青青跟孫小妖他們更是經常在，而且網咖裡有青青跟孫小妖的股份，所以他們他玩得挺上心，要說人少，也就晚上這會兒人少一點。
“啥特殊情況啊？”
陳凡騎在高腳椅上，聽了這話很納悶兒的樣子，他知道慧慧風評不太好，很多人都說她不正經，不過陳凡倒是沒怎麼覺得，畢竟他跟她們接觸得不是特別多，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慧慧也帶着點兒要勾搭陳凡的意思，現在也沒事兒的時候買個騷啥的，但陳凡的眼光也確實是高，對她沒啥興趣。
既沒興趣，也沒性趣。
“嘖，什麼情況你心裡沒數兒啊。”
李小軍有點小嬌羞地白了陳凡一眼，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最近這些日子她們兩個人的關係和緩了不少，也沒有之前那麼尷尬了，一開始李小軍還有點不適應現在的生活，可自打被陳凡稀裡糊塗地辦了幾次之後，以前的感覺就又回來了。
李小軍想了很久了，可能是痛定思痛所以不再糾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看現在多少有那麼一點兒放飛自我的意思，所以整個人看起來都比以前開朗了不少，平素裡跟小妮子們有說有笑的，這笑模樣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大姨媽來了？”
陳凡平素裡腦子都很靈，這一次卻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筋，他竟然沒明白李小軍的意思，挑起一邊的眉毛饒是有些正經地說道。
“什麼呀。”
李小軍白了他一眼，顯然陳凡猜錯了。
“那，是釣凱子開房去了？”
陳凡好像有點明白了。
他轉頭看看四周，又眨眨眼睛，“跟誰啊？”
“跟誰你還心裡一點數兒都沒有麼。”
李小軍還沒說話，琦琦先吭嘰一聲揉揉眼睛起來了。
小迷糊的樣子，倒是有點小可愛。
顯然她也沒有完全睡着，小爪子褪在袖子裡，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別說你不知道他們那點事兒。”
這話一出來，陳凡有點兒蛋疼了。
他把一隻手放在吧檯上，另隻手揣在兜兒裡，“天霸啊。”
兩個妞兒都沒說話，卻也同時點了點頭。
陳凡心裡頭五味雜陳，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張天霸這眼光真是不咋地，正兒八經的好姑娘一個都把不住。
不過相比於之前遇上的那倆敗家娘們兒，慧慧算好的，本質上也算不上壞。
但，有一點在陳凡看來卻是極大的麻煩。
慧慧也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觀察下來，陳凡能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虛榮心特別強，而且特別能花錢。
平素裡這幾千塊錢的包包一個月換換好幾個，鞋子外套內褲啥的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小蘑菇網咖給的工資很高，可一個月下來也就萬八千的也就夠意思了，就這，依然不夠她一個小姑娘家家自己花的。
也難怪孫小妖說她不正經，這要是不在外面釣凱子，她現在這樣的消費標準她自己肯定是支付不起的。
話說回來，她自己支付不起，張天霸就能支付得起嗎？
張天霸的家庭也不咋地，父母都下崗了，要啥沒啥，要不是陳凡幫襯着拿下了學校那邊的小超市，現在這日子怎麼過都是個問題。
可即便現在這情形，也只能算是衣食無憂略帶點小資水平，他現在在外面人五人六兒地四處裝逼，還不是靠着陳凡的面子在外面混麼？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最早一批跟着陳凡一起混的，在方圓幾十裡提起來，誰還不得給點面子呢？
他是真有點飄了。
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天霸，下個月能拿多少錢？”
財務這個事兒在家裡是小姐姐領導着李小軍管的，所謂慈不掌兵，以不養財，男人管着錢很容易出問題，尤其是陳凡這種愛面子的人更是不合適。
所以他也不大過問這個事情，只交代一句別虧了兄弟幾個就撒手了，所以張天霸一個月到底能拿多少錢他自己也不知道，小蘑菇網咖不是死工資，有底薪，有提成，工資跟業務掛鉤。
“下個月？到年底的他都沒錢了，都預支出去了。”
李小軍撇着小嘴兒幽幽地來了一句，還朝陳凡聳聳肩。
“他一個月多少錢？”
“上個月是九千八，大體也就是這個水平。”
“那他拿那麼多是要幹啥……”
“我怎麼知道。好像之前慧慧過生日的時候，他拿走了一部分，後來又什麼事兒，又拿了一部分，再後來又來要了連次，我都沒給他。我讓他找你去說，不過看這樣子他沒好意思。”
李小軍說着，忍不住嘆息一聲，“要真是用在正經地方也就算了，我總覺得，慧慧像是在玩他似的。”
李小軍這個人心地很好，從不主動挖苦別人，而且，在感情方面她是特別傳統的，那種誰玩誰的說法在她這裡幾乎看不到，但這一次顯然她是破例了，也或許是因爲面對的是陳凡所以她也說了一句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