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絕了。”
蘇欣拿着那些文件，輕嘆一聲。
“他拒絕了？他不想去？”
“不，他不想跟我搭檔。”
“你倆吵架了？以前不是挺和諧的麼？”
“什麼呀…”
蘇欣白了他一眼，一側身，坐在了一邊，“他把我數落了一頓，大概是嫌我沒本事，怕我拖後腿，就這樣。”
“呵。”
祁鳳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倒是挺符合他的性格的。”
“我覺得，他有點瞧不起我，甚至，可能還有點討厭我。”
蘇欣低眉順首地看看文件上自己修長的小手，輕嘆一聲，“實在不行，就換個人吧，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你還是不夠了解他。”
祁鳳鳴靠在一邊，吧嗒吧嗒嘴，“依我看，陳凡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有點不着調，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明白人，看這樣的人，不能用尋常辦法，你說他好像有點討厭你，其實不然，在我看來，他還是很喜歡你的，因爲喜歡，所以尊重。”
蘇欣一愣，饒是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爲什麼這麼說呢？”
“很簡單的道理嘛，他不想你有危險。”
祁鳳鳴說着，也把手裡的東西放了下來，“我也是個男人，所以最明白你們說的那些臭男人的心思，爲啥，年輕時候那些傻老爺們兒個個都對妖豔賤貨情有獨鍾？說白了，不僅僅是因爲她們風騷浪蕩，還因爲，這事兒好弄，不用負責，你要是把一個純純的小妹子給辦了，那就得對得起她，要是對不起她，你會愧疚，可話說回來，就陳凡身邊那些人裡又有幾個省油的燈呢？那一個個，心機都老深了，而你卻不一樣。”
祁鳳鳴說着，一下靠在了椅子上，“你堅強，勇敢，識大體，考慮事情的時候從不以自己的利益爲出發點，這一點是很難得的，所以，我看得出陳凡對你還是很敬重的，假若不是這樣，就他那風流性子，還不早就辦了你了？”
蘇欣一聽這話，小臉兒上紅霞舞動，“辦沒辦的，你還知道怎的？你不跟他們一樣天天造我的謠麼？”
“別別別，我可沒有，是他們在造謠，而我只是跟着聽聽而已。”祁鳳鳴狡黠地笑了起來，“不過，料想我也稍稍大你那麼一點兒吧，容我多一句嘴，其實，這次不去，對你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知道的，蓋洛身邊，必定高手雲集，就算事情成了，我們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甚至用九死一生來形容也差不許多…”
蘇欣耷拉着眼皮看看手裡的東西，索性直接站了起來，“我不怕死。”
“我知道，我知道…”
祁鳳鳴接連點頭，猶猶豫豫老半天，又問了一句，“你…喜歡他麼…”
“誰喜歡他…約…”
蘇欣擺出一副要吐了的表情，那叫一個嫌棄啊，“那個貨 ，貪財又好色，無恥極了，傻子纔會喜歡他呢！”
“也是，也是。”
祁鳳鳴點了點頭，撇着嘴還搖搖頭，看那表情，並沒有多大的同情甚至還有點想笑，“其實，要是哪天喜歡上了，也可以嘗試一下的，陳凡跟別人不一樣，跟神燈會的元老們甚有淵源，據我所知，對待這樣的人組織裡是有特殊政策的，一夫一妻制並不適用…”
“得了吧。”
蘇欣翻了個大白眼兒，“我得多想不開，要嫁他？就因爲他傢伙大啊？切。”
祁鳳鳴身子一歪，看着蘇欣拿着文件走了，表情也是精彩極了。
“就你倆能沒事兒？”
祁鳳鳴小聲嘀咕着。
——割——
“我說，潘大小姐，你以後能不能矜持點兒的？你看你給我弄的。”
陳凡坐在一邊，手裡拿着溼巾在褲子上一下一下地擦着，嘴裡頭還不住地嘀咕着呢，潘曉晴站在一邊，背對着陳凡提了提自己的褲子，將釦子繫上了，還忍不住回頭瞥了他一眼，各種不服地對付着，“放屁去吧，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下回咱倆換下身子，讓你試試啥感覺！”
“誒呀，你這話啥意思？說翻臉就翻臉啊？來你過來，我跟你好好談談。”
“去你的吧，再弄出人命了。”
潘曉晴一臉嬌羞地走到陳凡身邊，側身坐在了笑椅子上，腰往前一挺，曲線玲瓏，她拽了一下後衣襟兒，挺着不算特別大但也挺豐滿的大胸像伸懶腰似的做了個舒展動作，臉上還露出了一個夾雜着愉悅和痛苦的動作，長長地，這麼吭嘰了一聲，旋即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扭頭看向陳凡，見陳凡還在拿着紙巾在褲腿上東蹭一下，西蹭一下，禁不住踢了他一腳，“幹啥呢，沒完了？”
“我真服了你們這些人了，一個個看着都可乾淨了，這都啥習慣。”
陳凡嘴裡嘀咕着， 忙裡偷閒看了她一眼，“咋的，這還腰痠腿疼沒有勁兒了是怎的？用不用，再來個大保健啥的？”
“你可打住吧，我就是覺得有點累，說來不知道多長時間都沒這麼折騰過了，這渾身上下呀，就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又酸又麻的。”
“多折騰折騰就好了。”
陳凡看似有些漫不經心，“對了，你這次來應該是有事兒吧，平素裡不能說，現在能說了？”
“我說了你可別跟我急眼。”
“說。”
“其實，前不久我剛跟歐陽碰了個頭兒。”
陳凡忽然不動了，耷拉着眼皮像是想了半天似的，隨手將手裡的東西扔在了廢紙簍裡，用毛巾擦着手，也不看她，“歐陽現在在哪兒呢？”
“墨爾本。”
“去那兒幹啥。談生意啊？”
“切，你還不明白啊，聽說你倆鬧了點誤會，是不是？說來也真是怪厲害的，你看看你都把人家嚇成什麼樣兒了，跑那麼老遠！”
“不是我嚇她，是她心裡有鬼，自己先把自己嚇住了。”
陳凡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既然是她叫你帶話來的，那你就直說吧，有啥說啥，也用不着藏着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