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女人冷哼一聲,歪着嘴顯得很無語似的,“本來覺得你是個人,聽了這話,倒真覺得你是個牲口,行,既然你自己不識擡舉,那我也不用多說什麼了,你要跟我合作,可以,可我總要知道你有什麼本錢不是?一句話就想讓我爲了你幹了我男人,這也未免太兒戲了吧。”
“我糾正過,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你自己,如果蓋洛死了,你的受益是最大的,不是麼?”
“你說的也對,但是,你知道爲什麼一直到現在我都沒動手麼?”
“因爲你怕。”
陳凡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在內心裡,對於蓋洛這個人你是相當畏懼的,我從你提到他的眼神裡就能看出來,不過這沒關係,你怕,但是我不怕,我可以幫你幹掉他。只不過,我也有一件事要你幫我。”
“你要什麼?”
“我要那張硬盤。”
“哼。”
女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知道那張硬盤代表什麼嗎?”
“當然。”
“那你知道,別人開了什麼價兒想要得到它嗎?”
“不知道。”
“大到叫你無法想象。”
女人盯着陳凡,眉飛色舞地說,“只要我把它交給需要它的人,那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可你,卻要我放棄這一切跟你聯手,我想知道,我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呢?”
“因爲你沒有別的路可選。”
陳凡輕蔑一笑,“要麼合作,要麼,死。”
“你敢殺我?”
女人同樣輕蔑一笑,“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但我不相信你有這個膽子,別以爲我真的不瞭解你,從你出道開始,你的確大殺四方有些能耐,可你殺的都是陰物邪祟,而不是人。我曾經很好奇這是爲什麼,但是現在我已經弄明白了,其實道理很簡單。你怕。你害怕殺了一個平凡人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因爲,即便是我,在你們的法度範圍之內也是被保護的,我是人,人,就有人權。”
“對於法律我是尊重的,但這不代表我沒有辦法弄死你。”
陳凡說着,嘴角揚了揚,“惡人就要惡人治,對付你這樣的人其實用不着我來動手,我相信,看不慣你的人絕不在少數。”
陳凡轉頭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廖先生,“我說得對吧。”
廖先生自然是個聰明人,一聽這話,立即明白了陳凡的意思,他點了點頭,“陳先生要殺她?我願意動手!”
“不不不,我怎麼會想殺人呢,殺人是犯法的呀。”
“哦,對。”廖先生點了點頭,“是我自己想殺她。”
陳凡側頭,“你爲什麼要殺她呢?”
“她不識擡舉。”
“她不識擡舉你就要殺她?”
“對,因爲我最看不慣這種人。”
陳凡燦然一笑,心裡頭有點欣賞他了,他扭頭重新看向了那個女人,一攤手,幽幽地說,“你看,這跟我沒啥關係啊,他自己說的。”
女人早已經氣得臉都綠了,暗暗地咬牙切齒,她瞥了廖先生一眼,“你還真夠無恥的。”
“哼,美智子小姐,各爲其主罷了,您多擔待。”
見廖先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女人氣得沒話說了,點了點頭,對陳凡說,“威逼你是做得不錯,是不是還應該有點別的?”
“我手裡有一座小島,在南海,當年提婆達多搞恐怖活動的時候我逼退了他,爲了獎賞我,他們把它送給我了,我一直沒時間過去,也沒時間住,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給你,我覺得,用一張硬盤換一座島嶼,你也不會太吃虧吧。”
女人抿嘴一笑,“那,你就那麼相信我?就不怕我嘴上答應回頭就把你賣了?”
“怕,當然怕,所以,你要是不反對的話,我得給你做點記號才行。”
陳凡說着,忽然笑了,笑起來像個狐狸似的曖昧極了。
女人一眯眼睛,立即警惕起來了,“你要幹什麼?”
“砰!”
陳凡的身形驟然一抖,消失了,於此同時女人嗖地一下拔出一把手槍,可還沒等她的胳膊舉起來,她的身子猛地一震,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割——
“嘟——”
一聲長鳴,停船靠岸,岸上來了許多人,個個歡天喜地敲鑼打鼓的,很熱情的模樣。
美智子卻站在船艙的駕駛室內,身後跟着揹着手站立的廖先生,兩個人同樣面無表情看着魚貫而入的那些人。
“陳凡對我做了什麼?”
過了好半天,女人才來了一句。
“他什麼都沒做。”
廖先生幽幽地來了一句。
“嗯?”
美智子一皺眉,回頭看看他。
“他在嚇你。”
廖先生又幽幽地來了一句。
“你什麼意思?”
美智子有點不明白廖先生的態度了。
“您真的以爲我會聽他的差遣麼。”
廖先生目視遠方,不動聲色地勾勾嘴角,“將計就計罷了。”
“哼。”
美智子也跟着露出了一個曖昧的微笑,頗有感慨地說,“你還真是個老狐狸,可我很好奇,難不成你不怕死麼?”
“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您忘了。”
廖先生笑得更曖昧了,說話間,眸子裡紅光微微地閃動着。
“看樣子,蓋洛那個老傢伙真是有眼光。”
美智子讚賞似的點了點頭,“人準備齊了?”
“當然。”
“叫他們上來吧,就說,陳凡已經被我抓住了。”
“好。”
廖先生一轉身,下船去了。
可就在他一轉身的剎那,忽覺背心一冷。
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從他的後心刺了進去。
“噗通。”
廖先生倒在了血泊裡,瞪大了眼睛,彷彿間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而那個女人,卻冷笑着走過來,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你以爲,你真能唬得了我?哼!偷樑換柱這種事情,老孃玩了十幾年了!”
“你…你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廖先生的嘴裡一下一下地噴着血沫子,說出話來,卻是陳凡的聲音!
“你以爲,只有你精通易容術麼?你以爲,老孃是任人魚肉的花瓶麼?哼!”
女人說着,冷笑一聲,狠狠地在陳凡的身上踢了兩腳之後,忽然發出了一聲綿長的呻吟,她仰着頭,張開手,擡頭看着夜空露出了極是愉悅的表情,彷彿間,已經人生都跟着高潮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