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瓊點了一下，臉色微變：“誒呀我艹！帖子被封了！”
“十斤大閘蟹。”陳凡賊笑。
“不是，大閘蟹還好說，可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你看這論壇的帖子，全封了！”
“不止論壇封了，報紙都沒發，市委宣傳部下的的死命令，這個事兒不能往外說，你想想，一堆殭屍滿大街地跑，這要是給人知道了你說能好嗎？你記不記得1995年的cd殭屍事件，那麼多人都給咬住了，地方部隊都出動了，結果呢？最後還不是三言兩語就把案子結了？人就說是狂犬病，你能怎麼的？”
“瞪眼說瞎話。”吳瓊嘀咕。
“瞪眼說瞎話你也沒辦法，這叫上命難違，你不迅速尋思什麼年代這是，這年頭兒要是能讓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走到公衆的視野裡還要他們宣傳部門做什麼？”
陳凡拿起今天的報紙冷哼一聲，“別扯那用不着的，買螃蟹去！”
“放心吧，晚上我叫人送來！”吳瓊最近手頭兒有點緊，推三阻四。
“嗡……”
電話響起來。
小姐姐趕緊把手機遞給他。
“喂，凡哥！我張天霸！那個你讓我查那事兒我查清楚了！大橙子那天晚上送了一個快遞，突然間辭職不幹了！從他們後臺看，這快遞是送往光明小區的，地址我發給你啊！”
“光明小區是哪個小區啊？”
“就郊區一個要拆遷的老樓！”
“啊，那你發過來吧！”
陳凡掛了電話，沒一會兒短信就過來了。
“姐……老大！”吳瓊趕緊改口，“那個，你要上光明小區去幹啥啊！”
“有個小兄弟給什麼東西嚇壞了，又不肯說，我覺得這裡頭肯定有問題，想看看。”
“要我說咱還是別找那個麻煩了，光明小區那邊拆了一多半了，剩下的是一個廢樓，邪乎着呢！”吳瓊像是很懂似的。
“怎麼個邪乎法兒？”
“那樓裡鬧鬼，全是鬼！白天一個人你都看不到，一遇晚上，敲敲打打，有人唱歌！那傢伙，熱鬧極了！施工隊的人說那棟樓連着地府，人鬼莫近！這不到現在都拆不了嘛！”
“可大橙子的快遞送過去了，有人收快遞就肯定有人住啊。”陳凡咧嘴。
“那不一定，收快遞的要不是人呢？”吳瓊一齜牙。
“我也覺得你還是不去的好。”小姐姐忽然開口了，“這鬼氣森森的地方要真的有人住，住的也多是有些法力道行的術士，這些人分不出是敵是友，你要是隨隨便便去了，準出事兒！”
陳凡撇嘴，“你看你，小家子氣，爲啥你總是把別人當成壞人呢？”
“不是我把他們當壞人，他們就是壞人！你看，哪有正兒八經的法師會在家裡養一堆那種東西的？”
陳凡斜眼看她。
小姐姐也覺得這話有問題，輕咳兩聲，“除非他是修習鬼術的，要不然，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好人！”
“要不還是找那個大橙子問問吧，叫他說實話！”吳瓊挑挑眉毛，“老大你那麼大的本事，給他畫個符，讓他把實話說了！這不就得了嗎！？”
“讓人說實話的符啊？我怎麼不知道有這種東西！”陳凡擺手。
“怎麼沒有呢！”小姐姐斜眼看陳凡。
“那玩意我沒用過，也不知道好用不。”陳凡真是恨死她了，怎麼哪兒哪兒都跟着瞎摻和。
“肯定好用。”小姐姐手一翻，一道很細小的符咒出現在陳凡手中。
陳凡把符紙接過來，看了半天，忽然一齜牙對吳瓊說到，“這玩意叫吐真符，專門對付那些謊話連篇的人的，我一直沒用過這個東西，要不你試試？”
“不不不不不不。”吳瓊嚇得直跑，“這要是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多尷尬！”
“沒事兒，都自己人，有啥好忌諱的！”
“不不不不不，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兒呢，我得走了，晚上給你送螃蟹啊，我走了！走了！”
吳瓊開車逃了。
陳凡拿出手機叫張天霸把大橙子帶過來，大橙子歪着腦袋躺在沙發上，三魂丟了兩魂，要死了。
“把他嘴撐開。”陳凡說到。
陳凡把符紙張捲成卷兒塞到大橙子的嘴裡，豎起劍指在嘴邊，輕輕催動咒語。
大橙子一個激靈，立即起身，他歪着腦袋看陳凡，沒一會兒，又迷糊了。
“我要開始問問題了，你必須實話跟我說。”
“知道。”
“你叫啥名兒？”
“程浩。”
“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鄭可。”
“你跟鄭可上牀沒？”
“沒有。”
“如果我說鄭可是個賤貨叫你離她遠一點兒你會不會跟我翻臉。”
“會。”
陳凡一臉無奈地看張天霸。
“鄭可跟高楓有一腿的事情你知道不？”
“不知道。”
張天霸瞪大眼睛。
“如果你知道鄭可跟高楓有一腿你會怎麼辦？”
“我會宰了那小子。”
張天霸看陳凡，“行啊這小子，有點兒血性啊！”
陳凡躬身，“你剛纔是不是吹牛逼呢？”
“是。”
張天霸黑臉。
“還是說說你的事情吧，你忽然間辭職了，不送快遞了，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是。”
“我看你精神恍惚，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是。”
“你看到了什麼？”
“一個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
“漂亮女人。”
“你跟那女人幹了什麼嗎？”
“幹了。”
“那女人是你的顧客嗎？你的快遞是送到她家的嗎？”
“是。”
張天霸插嘴，“你倆上牀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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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還幹啥了？”
“啥都幹了。”
“那你怎麼嚇成那樣的？”
“她不是人。”
在場的人全都沉默了。
陳凡一巴掌打在大橙子的後腦勺上，大橙子一咳嗽，把符籙咳了出來。
他一個激靈醒過來，倒是精神不少。
“說說你的事情吧。”陳凡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說說你跟那隻女鬼是怎麼邂逅的！”
“啥女鬼啊？”大橙子又開始裝傻了。
“別特麼裝了，你剛纔都說了！”張天霸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
大橙子臉紅，低下頭。
“那我說了，你們可別告訴鄭可！”
陳凡與張天霸對視一眼，心裡頭頗不是個滋味兒。
“行行行，我們不說，你講實話吧到底咋回事！”
——割——
“你說什麼？要找陳凡幫忙？”會議室裡蘇沫一下站了起來，“爲什麼要找他啊！他一個江湖騙子哪裡懂得什麼辦案的本事！而且那個人沒規沒矩的，特煩人！”
“你不要把話說得那麼絕對好不好，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的現場錄像你也看到了，我覺得這個人有些真本事！”
一箇中年幹警示意蘇沫坐下，又負責刑偵工作的錢副局長說道：“老錢，這個叫陳凡的人我們仔細調查過，他現在跟幾個命案似乎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我們還不能認定他就是兇手！現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有一些同志爲了這件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我覺得，此時此刻我們最該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控制事態的發展，當務之急不是找到證據逮捕他，而是想辦法讓他爲我們所用！你也知道，最近這些日子，本事的奇案怪案一個勁兒地往外冒，就算我們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也不得不考慮一下羣衆們的觀點！你可以出去聽一聽，聽聽外界都在議論什麼，如果我們沒有辦法以最快的速度搞定這件事，取信於民，那我們以後的工作就真的沒法兒開展了。”
“你是說，我們聘請他，做我們的顧問？”錢副局長有些猶豫，“這種事我們可以找別人啊，天底下那麼多的奇人異士我們爲啥非要找一個可能涉案的嫌疑人呢？”
“不找他找誰？”幹警苦笑，“這些年我們遇上的水貨還少嗎？如今這年月，滿大街都是各種大師，各種能人，可有真本事的有幾個？大部分人都是靠炒作吹捧出來的，靠不住！”
“那這個叫陳凡的就不是水貨？有真本事？”
“誒！這個可以保證！”幹警敲打着桌子，“出事那天，要不是這個人忽然出現，事態也沒那麼容易平息下來，當時我就在現場，很多事情都真真切切地看在眼裡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同事也看見了吧，那些槍打不死的東西給他一通胖揍，說解決就解決了！就說這點兒能耐你們誰有！”
“這個確實是實話，當時我也在現場，看的很清楚。”
一個面色枯黃的老警察頻頻點頭，“而且，我在原單位的時候，也確實見到過一些警民合作的例子。
就比如，1996年，hlj發生的那個貓臉老太太事件，這事兒到現在已經傳出快一千個版本了，卻沒人知道個底細！
據我所知，最後擺平那個老太太的就是像陳凡這樣的民間人士！這年頭兒，咱們這些爲人民服務的要有點兒能包容的心，你想大家好，他也想大家好，那咱爲啥不能聯合起來呢？
這叫什麼，這叫統一戰線，這叫任人唯賢！咱幹部隊伍選人用人的最高水準是什麼？那叫，物盡其用，人盡其才！能用的都不用，那還叫用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