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平靜,內心裡已經驚詫不已!
天啊,這是何等力量!?
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讓陳凡身心震顫,隱隱地生出幾分恐懼!
在此之前,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他感覺到如此強大的壓力!
“嗯…”
司馬長青揹着手,走到陳凡面前,站定了,低頭看着他,“小東西,難怪那麼多人都栽在了你的手上,有點兒本事,有點兒本事!可惜呀,薑還是老的辣,寡人的天下,容不得你。”
“你究竟是什麼人?”
陳凡咬牙切齒,怒目而視。
“你問寡人是誰?”
司馬長青想了想,擡起頭來看天,天空中,巨大的結界若隱若現。
“寡人到底是誰呢?”
司馬長青的樣子就是個老年癡呆一樣,似乎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出了,“怎麼跟你說呢,寡人,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天地共主吧,很久很久以前,寡人,纔是這天地之間,唯一的神。”
司馬長青說着,幽幽地嘆息了一口氣,看錶情,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棺材上,抱着肩膀,似乎並不着急與陳凡拼命,又或者說,看起來,他完全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裡。
貓捉住了老鼠,多半時候不會立即吃掉的,只是相比於將老鼠玩弄於掌中的貓來說,眼前這傢伙似乎有那麼一點兒小傷感似的,依然看着天空,以一個閒聊一樣的平和語氣對陳凡說,“你應該很瞭解我的吧,那種被手下背叛的感覺。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寡人便已經擁有了一統三界實力,那時節,羣妖束手,萬魔來朝,料想着,該是何等通天氣象!寡人一生桀驁,最受不得那些作奸犯科之人。寡人窮其一生,所做所爲,不過想要蕩平世間一切醜惡,繼而,建立一個美美與共天下大同的清平盛世,然而,就是這番苦心,卻誰人能懂?世人,謗我、辱我、輕我、笑我,卻不知寡人所做之一切,皆爲天下太平。你看這朗朗世間,青天白日之下,妖孽橫行,人心不古,早已將偌大一片天地攪得烏煙瘴氣!歸其根源,最大的孽,不過人心二字。”
司馬長青扭頭看他,“寡人,欲重開天地,肅清世間一切醜惡,你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你要重開天地?”
陳凡聽得這話頓覺毛骨悚然,可仔細一想,頓覺此話多是聳人聽聞之語,料想着,“肅清一切醜惡”纔是關鍵,當即做啞然失笑狀,“人心醜惡,我也早有領教,但是非二字,多半互有參雜,我與你一樣對這世間醜態心中厭惡,然而,我並不認爲重開天地就是對的,醫者,當抽絲剝繭以去頑疾,總不能因爲胳膊上有個瘤子就把腦袋以下一起截肢不是?”
“哼。”
司馬長青冷哼一聲,無比輕蔑地看着陳凡,“世人齷蹉,早已經病入膏肓,救治不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你一般束手束腳,何時成得了大事?”
“我並不同意你的看法。”
“夠了!”
司馬長青一揮手,聲音猛地大了幾分,他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寡人,並不是來求你出山的。寡人,是看中了的你的本事,想給你一次機會!你要知道,寡人本領通天,天地之間絕無一人可與寡人相抗衡,可寡人心中卻也明白一個道理,要成大事,沒有幾個像樣的幫手也是不成的。我瞭解你,甚至,比任何人都更瞭解你,如果你願意跟隨寡人,寡人,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你以爲,憑藉一己之力就能搞定所有人麼?今時今日,人類所掌握的前沿科技已經不是刀斧弓箭可以比的了的,就算,你本領再強,實力再大,也不過是血肉之軀!面對坦克重炮各種導彈啥的,你還能硬扛不成?人類,早已有了弒神的能力,你成不了事的!”
“的確如此。”
司馬長青點了點頭,看錶情是非常真摯的,顯然,陳凡的話他是非常贊同的,只是這贊同之後,司馬長青又卻還是笑吟吟地,說道,“就今時今日而言,在有些情況下,那些武器的威力早已經超過了以往大部分神祇做掌握的術法,但是,人類之所以能夠統治這個世界,不是因爲他們掌握着最強悍的武器,而是因爲,他們瞭解他們的對手。他們知道獅子的習慣,瞭解老虎的弱點,甚至清楚地瞭解同樣身爲人類的動手,這纔是他們無往不利的關鍵所在,但是,世界這麼大,皇宇周天之內,縱然是有些東西叫他們無從瞭解的,昔日裡,提婆達多不過是召喚了一些屍類,便讓一個城市徹底進入癱瘓之中,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地獄之門大開,陰陽兩界暢行無阻,那,這世間又會是何等情境呢?”
陳凡聞言,臉色陰沉了下去,“地獄之門,豈是你能左右得了的?你以爲你真的可以主宰冥府三司?絕不可能!”
“是麼?”司馬長青冷哼一聲,“冥府三司,的確如銅牆鐵壁一般,這漫漫千年裡,寡人曾經嘗試過各種辦法,最終,都失敗了,不過,雖然這些嘗試失敗了,寡人卻也瞭解到了一些東西,冥府的結界的確足夠強大,強大到了任何外力都無法打破的程度,任何直入冥府的人都會被剝去神力,處於極端虛弱之狀態,但也有極少數一部分人並不受這樣的限制所幹擾,一種,便是冥府陰司的內部人士,還有一種,便是天生王族。”
“天生王族?”
“沒錯。”
司馬長青冷笑一聲,“三千祭,十寸根,一方神鼎,黑骨人。傳說中,得到這幾樣東西,便能再造輪迴,而一切之最關鍵者,便是這那一方黑骨。黑骨,既王鍵,也就是,打開地獄之門最重要的東西。寡人,不妨與你明說,今日,你若臣服寡人,寡人便與你一個機會,直入冥府,喚出十萬陰兵與我所用,假若你真真不識擡舉,寡人,便奪了你這一身黑骨,直入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