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陳凡的眼神猛地一凜，對方也嚇了一跳，趕緊從懷裡摸出一張疊起來的彩色打印紙，“陳先生，您看看這個。”
陳凡把打印紙接了過來，在手裡看了看。
就是一張普通的打印紙，平平無奇，賬面一個還算清晰的類似打印出來的照片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個巨大的棍狀物，直筒筒一跟，很粗，不算特別長，下面擺放着各種用來祭祀的極品。
“陳先生，這是什麼什麼神的標誌麼？”
小夥子問這話的時候一臉真誠。
“林伽。”
陳凡直接回了一句。
“林伽？”
一男一女對視了一眼，那女孩兒面露疑惑之色。
“男人的性器官。”
陳凡不得不解釋一下。
“…”
女孩兒臉一紅，有點兒接不上話來。
這時候，陳凡又說，“所謂的伽林教，其實是林伽教的一種隱晦說法，林伽這個東西，其實原本不是漢語，翻譯過來的意思，大體就是男性的生殖器的意思，古代有傳說，說是古天竺時期有一個創世之神原本準備用這個東西創造世界的，但是因爲種種原因，耽誤了，後來有別的大神等不及了，就先行創造了世界，而方纔所說的這個大神就感覺非常生氣，於是將這個東西從自己的身體上扯了下來，扔到了人間。再之後，這個東西就成了那個大神的象徵，再後來，這個東西就被供奉在一些當地的寺院之中，作爲那個大神的塑像來對待。”
“您說的那個大神是？”
“坤殃溼婆。”
陳凡覺得這個事兒也沒啥好隱瞞的，頓了頓，又說，“所謂的伽林教，其實原本就是坤殃溼婆的崇拜者組成的一個集團，又或者說，他們是坤殃溼婆的粉絲團，之前我也調查過這個組織，總的來說，這是一個來自境外的組織，也是佛法大興之後，經受不住各方排擠而不得不背離故鄉四處流浪的一羣人，其實呢，如果你看過佛經典籍就會知道，這些人，本質上就是佛經裡經常說的那種邪門外道。”
“邪門外道？”
“對。”
陳凡略微頓了頓，“按照佛家的說法，佛法，是開天闢地以來世間唯一正道，唯一正法，唯一的大智慧，一切與佛法相背離的教義都是錯誤的，愚蠢的，心懷叵測而又不可饒恕的，所以，這些人被統稱爲‘外道’，這個所謂的伽林教也只是其中之一。”
“那這些人糾結在一起到底想要做什麼？”
“找一個機會，召喚坤殃溼婆。”
“平白無故的，召喚他幹啥？”
“據說坤殃溼婆曾與佛祖鬥法，最後失敗，自刎身死，但也有古代仙人預言，總有一天，坤殃溼婆必將捲土重來，並且大張旗鼓地號召坤殃溼婆最忠實的僕人爲這一天不斷奔走，這爲之奔走的一羣人便是伽林教的一干教衆，他們通過一些神秘配方配置出一種強效的致幻劑，通過這種東西，讓信徒感覺到快樂，愉悅，放鬆，自在，事後呢，又利用各種方式圈住他們，就像是傳銷一樣，不斷地擴張，擴散，籌措大量的資金，收爲己用，總的來說，應該是個流毒無窮的罪惡組織。”
“他們有個頭目，外號叫什麼father，聽說，是個和尚？”
“嗯。”
“那個和尚想必您已經見到了吧。”
“嗯。”
“他現在在哪裡？”
“他已經被我斬殺了。”
陳凡略微頓了頓，“花和尚只是一個表面身份，father也是，那個人其實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早在幾千年前，她就已經死了。她的名字叫伽梨丹頓，伽林教六大護法之中唯一的女性。她不是人，而且具備一定實力，我殺了她。偷襲。”
兩個人再次面面相覷，顯然陳凡的話讓他們覺得非常驚訝，陳凡略微笑了笑，又說，“具體的過程和證據什麼的，我已經提交給調查局那邊了，你們如果想要的話，可以跟那邊聯繫。”
“哦，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陳先生的神通我們還是堅信不疑的。”
“哦？”
陳凡一挑眉，上下打量着男人。
男人乾笑兩聲，“您還記得之前的一件事麼？一羣疑似殭屍的東西追着公交車跑，當時，很多人都受傷了，要不是您及時趕到，事情的後果不堪設想。”
“哦，我想起來了，你當時也在現場？”
“對，我當時，是個實習警察。”
男人笑了笑，“我親眼目睹了全過程，隨後，也聽說了很多關於您的傳說。”
“還有關於我的傳說麼？”
“當然。”
男人笑了起來，站在門口兒，揹着手，“網上的人，對您的那些傳說也是褒貶不一，大體來說呢，基本有兩個方向，有一些人認爲您是真材實料的大捉妖師，大風水師，的確有些不爲人知的手段，但也有人說，您，其實是假大師的代表人物，王某某之後，本世紀最浪得虛名的大騙子之一。”
“那你覺得呢？”
“我？我保持中立，但是，我對您的那些事蹟的確很感興趣，不只是我，我們局長也在一直關注你。”小夥子略微遲疑了一下，“其實呢，爲了這個事兒，我甚至還專門拜訪過一些專業人士，曾經，有一位在本地很有名氣的風水師給了您極高的評價，他評價的時候，只用了四個字。”
男人比了一個“四”，隨後一齜牙，一字一頓地說，“術，可，通，神。”
“哼。”
陳凡也笑了，淡淡地笑了笑，“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這種東西麼？”
“怎麼說呢，或許有吧。”
“哼。”
陳凡淡淡地笑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的那個女孩兒，旋即指着女孩兒問他，“你們倆什麼關係？你女朋友？”
“不是，就是普通同事。”
女孩兒趕緊擺擺手，說道。
“那你有男朋友麼？”
陳凡轉頭看着女孩兒。
“沒有，怎麼了。”
女孩兒撩了一下頭髮。
“抽時間去醫院做個檢查吧，你可能懷孕了，剛纔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你我三人之外，還有一個微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