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畫的這些場面，我都見過。”
陳凡面色陰鬱，忽然幽幽地來了一句。
“你別嚇我。”
潘曉晴看陳凡不像是在跟自己鬧着玩兒，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看這些畫兒的時候，我感覺，真的挺嚇人的。”
“這孩子有點問題，可能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受到刺激了。”
“你是說她有心理疾病？”
“嗯。”
陳凡點了點頭，“但是這只是一個懷疑，還不能確定，在沒確定之前誰也說不準到底怎麼一回事。”
陳凡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一邊，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又說，“我見過很多被邪祟侵害的例子，但像她這樣的，沒見過，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這的確是事實，但是，這種程度的話，也有可能是受到別的刺激導致的。人在經歷過一些讓自己覺得害怕的東西以後，在潛意識裡會產生一些自我保護的自然反應，精神失常的例子並不少見。”
“我也覺得她像是精神有問題，但是，她能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呢？難不成是看見鬼怪吃人了？”
“有可能吧。”
陳凡吧嗒吧嗒嘴，“等楊小姐出來，我問問她吧。”
陳凡說着，轉身出門了。
“她就是你的女兒？”
等楊波兒出來，陳凡直截了當地問了一句。
“嗯。”
楊波兒點了點頭，撩了一下頭髮。
“她一直都這樣麼？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忽然這樣的？”
“你說木木啊？木木這孩子一直比較內向，但是，還算比較乖巧聽話，以前肯定不是現在這樣的，這都是最近這陣子的事。”
“她第一次出現現在這樣的狀況是在什麼時候？”
“ 寒假之前。”
“當時還有什麼特別的症狀麼？”
“沒有，就是學校那邊給我打電話，說，孩子有點兒不對勁兒，讓我去一趟。”
楊波兒撩了一下頭髮，“我平時比較忙，不大有時間一直那麼照顧她，所以，之前孩子一直都是在學校寄讀的，我也害怕會出問題，所以找了一家好一點的學校，那學校，一年下來光學費就有十萬左右了，管理什麼的應該沒問題的。”
“她是在學校的時候變成這樣的？”
“對。”
陳凡抱着肩膀想了想，“那學校是怎麼說的？他們有沒有講清楚前後的經過？”
“學校那邊我問過了，校方說，這可能是心理疾病，建議我們去看心理醫生。”
“那您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了麼？”
“有過。”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這孩子可能是遇上什麼不好講的東西了，建議我去找黃龍道長看一下。”
“然後你就去找老黃了？”
“對。”
“然後老黃說弄不了，把皮球兒提給我了？”
“對。”
陳凡跟潘曉晴對視一眼，撇了撇嘴，“老實說，我也懷疑是精神問題。”
“精神問題？”
女人略微愣了一下，眼神裡透過一抹不信任，從她的眼神裡陳凡能看出來，女人在懷疑自己。
很明顯，她懷疑自己也跟老黃一樣，現在正在跟她踢皮球。
“我沒有必要跟您說些沒用的，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測，另外，精神問題也不代表沒有邪物侵害的可能，事實上，很多成年人在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的時候，都會出現類似的問題，更不用說是小孩子遇上了。”
“你懷疑木木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你懷疑她是被嚇到了？”
“沒錯。”
陳凡拿出那張畫兒來，給楊波兒看，“你覺得這種畫面是一個小女孩兒能接觸到的麼？”
“這不好說，今時今日，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也對。”
陳凡點了點頭，“咱們先不說這個，聊就聊點兒實際的吧，這件事呢，原則上我是不想接手的，但是潘大小姐出面了，也不好見死不救，所以…”
“三十萬。”
楊波兒直接用手比了一個“三”，“搞定這件事，三十萬就是你的！要是搞不定，一份錢都沒有。”
陳凡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雷厲風行的，地區有些跟一般女子不一樣的地方。
“我想去她所在的那個學校看一看。”
“那是一個貴族學校，一般是不接受外人來訪的。”
“貴族學校？”
陳凡鼓起了腮幫略微想了想，“那，我自己去想想辦法吧。”
陳凡站起身，走了。
潘曉晴趕緊跟了上去，“走了哈。”
“你跟楊波兒認識麼？我怎麼感覺你倆好像有點兒小別扭似的呢。”
潘曉晴在陳凡身後跟着陳凡一起下樓，見潘曉晴沒有跟出來，用胳膊肘推了陳凡一下。
“可能比較尷尬吧，我剛來這邊的時候，在會所裡見過她。”
“啥？”
陳凡聳聳肩，“具體的就不適合多跟你說了，你懂的。”
“你服務過？”
潘曉晴眉飛色舞地看着陳凡。
“那倒沒有，不過我的確碰見過，這個女人在那便挺有名的，出手很大方，人也長得漂亮，在黑馬會所還沒來的時候，她是當時另一家會所裡的金卡會員，當時，那個會所的老闆娘一心想要討好她，所以，就請我來幫個忙，我以前給她推過油。”
“喲，沒看出來呀，你還啥都會呢！”
“那可不。”
“那她就沒對你產生過啥想法？”
“她倒是問過我，不過，我拒絕了，老實說，我有點看不上她。”
“咋的呢？”
潘曉晴一臉好奇地看着陳凡。
陳凡扭過頭去，看了潘曉晴一眼，“咋跟你說呢…反正，我挺不喜歡這樣的，一點兒都不吸引我…”
潘曉晴抱着肩膀更加疑惑了，尋思半天，也沒尋思明白，“我感覺，楊波兒條件挺好的，真的。”
“那都是次要的。”
“那啥是最主要的呢？”
陳凡略微遲疑了一下，板起臉來，幽幽地嘆息一聲，“髒。”
一句話說出來，潘曉晴直接被噎了個夠嗆，抱着肩膀直皺眉，好半天都不吱聲兒了。
“如今這年頭兒，活着就不容易，誰還不能找點樂子咋的？”
“我不是在批評她，你可能想多了。”
陳凡擼起袖子看了看時間，“楊木木所在的那個中學叫啥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