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抱着肩膀，“這是錢的事兒麼？”
“不是錢的事兒還能是啥事兒？咋的？楊木木是你閨女啊？還是你跟楊波兒睡覺了？德行！”
小妮子一聲冷笑，很不屑的樣子，這一通話把陳凡噎得夠嗆，“我知道你厲害，我也打不過你，可是，要收拾你，也不難，別把人家惹急了，要不然，讓你好看。”
陳凡一側頭，“你要怎麼讓我好看呢？”
“哼。”
那小姑娘噗嗤一聲笑了，用手一拉小背心兒，露出雪嫩的肩膀來，緊跟着笑吟吟地看着陳凡，捂住了自己，忽然之間一張嘴，“啊——”
陳凡忽悠一下子就明白了，腦袋脹得多大！
這小丫頭片子是要碰瓷兒啊！
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小姑娘共處一室，她要是扯開了自己的小背心兒嗷地一嗓子叫出來，死說自己耍流氓，那真是有理都說不清啊！
好在那小妮子還沒叫還沒叫出聲兒來，無形中一隻手便已經將她的嘴給捂住了，小妮子嚇一跳，回頭看過去，卻正看見一張死人臉正居高臨下對着她！
小妮子當時就嚇得一個哆嗦，彷彿間像是觸電了一般，那死人臉陰測測地盯着他，騰出一隻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小妮子會意，趕緊點點頭，這時候，那人影兒將小妮子鬆開了！
小妮子騰地一下從地上彈起來，竟然噔噔噔直接跑到陳凡的身後，將陳凡推在了前面，用陳凡的身子擋在自己面前，嚇得花容失色，冷汗直流。
此時再看，那身形高大的死人臉還在門口兒，正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前，整個身子擋在門口兒面無表情地站着。
陳凡扭頭看了看她，一伸手，掐住了小姑娘的腮幫子，直接把她從身邊繞了半圈兒拽到了面前，摁到了椅子上，“能好好聊幾句不？”
小妮子回頭，死人臉面無表情，像個紙人兒似的一動不動。
小妮子的胸口劇烈欺負着，呼吸都變得十分吃力了，“你，你…你…你看到了麼…門口兒有個東西…”
“門口兒有東西？”
陳凡手打涼棚看了半天，好像啥也沒看見似的，“啥東西？”
“門口兒…門口兒…門口兒有個大傻爺們兒，跟死人似的堵着！嚇死人了！”
小妮子真是嚇壞了，又一下躲到了陳凡身後。
“我咋沒看見呢？”
陳凡一臉無辜。
“傻子吧，就在那兒呢！”
小姑娘快被嚇哭了。
“誒呦，可能是鬼吧！我聽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惡鬼，專門收拾那種愛欺負別人的小孩兒的，可能是你壞事兒幹得太多了，盯上你了！”
“啥呀，人家也沒幹啥壞事兒啊！”
“拉倒吧，就你這樣的，傷天害理的事兒能少幹？ ”
“什麼傷天害理呀，人家就收拾了一個楊木木，再說了，就找了幾個人把她拔了錄視頻了，又沒強姦她！”
陳凡扭頭，“真沒有假沒有？”
“真沒有！我就想嚇唬他一下！臥槽！現在咋整啊？”
“你不用怕，他不敢過來，你看他不一直在門口兒沒上來麼！”
“是沒有，他，他爲啥不上來啊？”
“因爲他怕我。”
“他怕你？他爲啥怕你？啊！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聽說過，你會抓鬼是吧！抓鬼大師！”
小姑娘彷彿間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下抓住了陳凡的衣服。
陳凡拍拍她的小手，點了點頭，“你說對了，我真是抓鬼大師，但是你也不要誤會，我不想救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給你錢！我有的是錢！”
小姑娘看樣子當真了，一下就慌了，“你把他弄走，我給你錢！”
“不是錢的事兒，你剛纔不還嗚嗚喳喳的要收拾我呢麼，我救你幹啥？你沒聽說過一個故事麼？”
“啥故事？”
“農夫與蛇。”
“誒呀別扯犢子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快幫幫忙啊，我要是死了我爸不會饒了你的！”
小姑娘急得直拍陳凡的肩膀。
陳凡扭頭看她，“剛纔不挺囂張的麼？咋的，現在不厲害了？”
“誒呀，人家服了，人家服了！”
小姑娘着實嚇得不輕。
陳凡假模假樣地看着門口兒那身影，嘴裡咕噥一句，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那東西虎着臉在一邊瞪着小姑娘，見陳凡說話了，嘴裡也咕噥了一句。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兩個人嘰嘰喳喳地說着什麼，像是在說着什麼來自某個遙遠部落的暗語似的，說了半天，誰也聽不懂，這時候陳凡卻明白過來了，一側頭，對那小姑娘說，“他說他是楊木木的舅姥爺，死得比較早，家裡也沒啥親人了，這次聽說楊木木讓人欺負了，來這邊瞅瞅，人家一家人都準備好了，等着他把人帶回去聊聊呢，什麼太爺太奶太姥爺啥的都眼巴兒地等消息呢！”
“我不去…”
小姑娘一咧嘴，抓着陳凡的衣服直接就蹲在地上了，咧着嘴哭天抹淚兒地，真是嚇哭了。
“噓——”
陳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哭啥，不沒把你怎麼樣麼！”
“你跟他說，我不去！我以後再也不欺負楊木木了還不行麼…”
小姑娘手背抹着眼淚，蹲在地上，此時也不兇了。
陳凡一擺手，死人臉消失了，地上一張紙人兒躺着，剛落在地上就呲溜一下飛走了，不見了。
陳凡拍拍那小姑娘的肩膀，“行了，行了，被哭了，好像誰欺負你了似的！說話算話哈，這是讓我遇上了，要是我不在，有你好果子吃。”
小姑娘偷偷地睜開眼睛，往外張望了一下，見門口兒的死人臉真的沒了，當時就不哭了，一陣一陣地扭頭看陳凡，很吃驚似的，她抹了抹眼淚，“他不會還來找我吧。”
“那得看你自己的表現了，答應的事兒說話不算數，新賬老賬一起算。”
陳凡說着，扭頭看看她，“誒，你爸到底誰啊？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憑啥告訴你？”
小妮子見死人臉不見了，底氣又硬起來了，只不過那也是相對的，她一扭身，坐在了陳凡旁邊，這回沒騎着椅子，也沒岔開腿，看起來老實多了，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他，真的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