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揉着面頭兒，擡起頭來。“真的假的？”
小夥兒表情挺真摯，“真的！誒呦，聽說那女的還不簡單呢，好像是誰誰誰的情婦還是幹啥的，那，老有錢了！有說法說，當時她好像是出去幹啥回來的時候趕上的，其實跟她沒啥關係，飛來橫禍這就是，要不怎麼說人的命天註定呢，該着讓你死，沒辦法。”
陳凡擡頭看看他，“這跟那保安的死有關係麼？”
“咋說呢，誰知道到底啥關係！反正現在都傳，說可能是那女的死的太慘了，把火葬場的保安都給嚇死了，誰知道呢！嘿嘿！”
他還笑了起來，還“嘿嘿”了一下。
幸災樂禍的表情，幸災樂禍的心態。
陳凡搖搖頭，“啥地方兒的事兒？”
“你說車禍啊？”
“對啊。”
“就這附近，離這兒不遠。”
陳凡點點頭。
那就對了。
“誒，小陳，你好像不是很驚訝啊，咋的，這事兒跟你有關係啊？”
老闆開始拿陳凡開涮了。
“昨兒我還真從那邊路過來着，看見一死鬼找替身，就準知道沒好事兒。估摸着，出事的出租車可能就是我遇上的那個，沒跑兒。”
老闆一愣，“那，那你沒提醒人家一下子？”
“提醒了，有啥用呢！我估計着，要不是趕巧我就在車上，沒等他回去就出事了。現在這人啊，多疑，有的時候就算你是好心，人家也不領情不是，說多了還以爲你另有所圖似的。”
很快陳凡就吃完了，帶着外賣，結賬走人。
那賣保險的小夥兒在一邊一直沒說話，偷偷摸摸打量了陳凡半天，見陳凡走了，問老闆，“誒，老闆！剛纔那個男的是幹啥的啊？咋的，是啥大師啊？”
“不是，咱這兒一老闆，開網吧的。”
“臥槽，咋神神叨叨的呢，我還以爲是林正英呢！”
“哼。”
老闆把麪糰兒揉成一個圈兒，轉頭看了那小夥子一眼，“你還真說對了，這人啊，有點兒能耐，反正到底咋回事兒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都傳說說他可厲害了，是個有手段的人物。”
“真是大師麼？”
“是不是大師不知道，反正名氣不小。”
“他叫啥名兒？”
“好像叫陳…陳什麼？”
裡面老闆娘應了一句，“陳凡！看你那記性！”
“我去…”
那小夥子一臉不屑的表情瞬間就沒了，一驚一乍地直接站了起來，回頭看看，見陳凡已經沒影兒了，當時嚇得臉色大變，“媽呀，他就是陳凡啊！”
“咋的，你聽說過他？”
“那肯定啊，老有名兒了！”
…
“媳婦兒，吃飯了！”
陳凡帶着早餐回去，發現下姐姐躺在牀上沒起來，陳凡過去，拍了她一下。
小姐姐吭嘰一聲，拽了一下被子把自己矇住了，可能直昨天晚上累壞了，估計一時半會兒起不來了，都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這話顯然也不是絕對的，起碼，放陳凡這兒就沒那麼絕對。
當然了，這也得看誰跟誰，憑小姐姐這一身本事，要是真心使壞，估計着就算是陳凡這樣的男人也早就被她玩兒壞了。
男人罵女人，尤其是漂亮又有大本事的女人的時候，總喜歡罵一些“妖女”啊，“狐狸精”啥的，可那都是誇大之詞，真說誰是狐狸精，可能往牀上一窩耍賴不起來的小妞兒纔是爲數不多能配得上這個詞兒的女人之一。
人都說小姐姐生性冷漠不食人間煙火，但那得分對誰，分啥時候，一單這小浪蹄子那騷勁兒一起來，嘿嘿，那真是…
陳凡拿她沒啥辦法，畢竟這種情況自己也有責任，索性就收拾收拾東西叫小蠻他們先吃了，白女王小蠻還有小葉橙也都剛起來，睡眼惺忪的，一看昨晚就熬了通宵了。
陳凡不至於像養孩子似的啥事兒都管，也沒說她們，這不，草草吃了早餐，今天看樣子是沒啥事兒的幾個小妮子就趕緊回去補覺去了，牙都不刷，臉都不洗的。
“老闆，我能請個假麼？”
吃完飯，輪值到白女王刷盤子了，白女王一邊站在廚房刷盤子一邊回頭跟陳凡說了一句。
“請假幹啥啊？”
陳凡還帶擺弄手裡的報紙，關注時事是他的好習慣。
“啥都問，人家還不得有點兒私生活是咋的！”
白女王嬉皮笑臉地，還有點兒小害羞了。
陳凡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白女王，“咋的，這才正經了沒幾天，又憋不住想禍害誰家的小夥兒了？”
“知道你還問！壞死了！咋說人家也都是個女人呀，做鬼做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現在做回人，還不得找找機會開開葷啊！”
白女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這話的時候，還眉飛色舞的。
“鬼差…還有這樣的生理需要麼？”
陳凡一挑眉，很疑惑的樣子。
“那你看。”
白女王依舊嬉皮笑臉。
“好吧，那你自便吧。”
陳凡一撇嘴，竟然啥也沒說。
“老闆，你同意啦？”
白女王很意外似的看着陳凡。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管得了。”
“誒呦，你說什麼呢！人家沒要嫁人啊。”
“我就是打個比方。”
陳凡說完，撇了撇嘴，尋思尋思覺得不對勁兒，眼睛都立正了，“你剛纔說啥？”
“人家…沒說啥呀…”白女王一臉無辜的樣子，憋着，不笑，卻又有點兒憋不住了。
“佔我便宜！是吧！”
“嘻嘻，人家不跟你鬧着玩兒呢麼！”
白女王跟陳凡拋了個媚眼兒。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陳凡嘀咕一聲。
“老闆，你又欺負人家。”
白女王一聽這話，還嘟起了小嘴兒，“人家對你那麼好，你卻老是這麼針對人家！老闆好壞呀，嚶嚶嚶！”
“誒呀我去，你，你還嚶嚶嚶？”
“人家心裡苦，嚶嚶嚶！”
“苦個屁苦，誰欺負你了是咋的！”
“本來就是嘛，老闆就是嫌棄人家嘛，動不動就罵人，還打人，還不疼愛人家！人家不想活了！老闆是壞蛋，老闆不是人！嚶嚶嚶！”
白女王說着，雙手掐着小拳頭，在眼角一轉一轉的，可惜啊，表情裝的挺像，實際上一丁點兒眼淚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