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上去呢。”
陳凡冷笑一聲,“世事無常,說不定,煮熟的鴨子也能飛呢?”
“能飛不能飛,你說了不算。”
男人說完,轉身身來溜溜達達地走了,“你還有事,回見。”
“這個人好囂張啊。”
小蠻抓着陳凡的胳膊盯着那個貨,很生氣的樣子。
“聽說,他極有可能接任陰陽司主事的職務,在將來可能是咱們頂頭上司。”
白女王跟小葉橙就在不遠處站着,怕就怕陳凡一時衝動跟他打起來弄得不可收拾。
“他選不上。”
陳凡撇下一句,就轉身走了,“大白。”
“幹啥?”
“給我約一下納蘭,我想跟她聊聊。”
“好嘞老闆。”
——割——
下午兩點,診所那邊,掛着停業的牌子。
納蘭穿着白大褂兒站在鏡子前面,看着鏡子裡不失美貌的自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聽說你要調走了。”
陳凡推門進來,這話問得倒是直截了當。
“正常調動而已,用不着大驚小怪吧。”
納蘭說着,笑吟吟地掃了陳凡一眼,“你總不會是聽到風聲,爲了這個位置來的吧!”
“算是,也不是。”
陳凡看看屋子裡的陳設,兩隻手揣在口袋裡,“好歹相識一場,要走,也不打個招呼,太不夠意思了吧。”
“我跟你很熟麼?”
納蘭抿着小嘴兒瞄了陳凡一眼,耷拉着眼皮從牆角拿起拖布,一隻手輕輕推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許多事,也不是想如何就如何,我說的沒錯吧。”
“說得很對,只是,略顯無情,好歹認識那麼久了,要走了,真就沒點留戀啥的?”
“留戀啥?留戀你呀?”
納蘭的臉上涌現了一抹笑意,就勢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桌上,歪着身子轉過頭來,就那麼笑吟吟地看着陳凡,“我在這個位置做了二十年,從來沒見多過你這麼膽大包天的手下,你知道麼?冥府陰司,等級森嚴,像你這般以下犯上,我可以不問緣由,直接將你抹殺。”
“那你爲啥不那麼做呢?”
“你以爲我不想?我要是有那個本事,你早完了!你以爲你會有今天?”
她從桌子上拿出一個類似生死簿的東西,交給陳凡,“其實我也想到了,早晚你都會過來的,你看看這個。”
陳凡把本子接過來,翻了一下,“喲,你想推薦我坐上這個位置?”
“你別多心,我可不是爲了你,我只是公正持中,做最優選擇而已。你自己很清楚,你的實力,遠遠超過你現在的職位,大材小用,可不是用人之道。”
“難怪。”
陳凡把本子還給納蘭。
“難怪什麼?”
納蘭一臉詫異。
“難怪有個人一直看我不順眼。”
“你說的,是林傲嗎?”
納蘭抱着肩膀,板起臉來,“這個人很有能力的,業績突出,本事也大,最近這十幾年,一直是這邊的頭牌人物,原本順序接任陰陽司主事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以我對他的瞭解,有些地方,他的確做得不好。”
“比如。”
“貪功心切,不擇手段,氣量狹小,不能容人。”
“你倒是說得不錯。”
陳凡微微側身,“誒,那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說優點麼?”
“缺點。”
“哼。”
納蘭噗嗤一聲笑了,“真的想聽?”
“嗯。”
“還是算了吧,多扎心啊。”
“不不不,我就想聽聽你的真實評價。”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兒來概括的話,也就三個字兒。”
“哪三個?”
“不要臉。”
納蘭一字一頓地說。
“…”
陳凡小眼睛兒一斜,撇起嘴來。
“要是拆開說,貪財,好色,下流,無恥。”
納蘭又撇着嘴,繼續說道。
“就衝你那鹹豬手,逮哪兒摸哪兒,我要是你媳婦我一天打你八遍兒!”
納蘭好像有點兒不解恨,又惡狠狠地補充了一句。
“所以,你永遠失去了得到我的機會。”
陳凡一攤手,還嘿嘿直笑。
“得了吧,要你有啥用?”
“你想知道知道?”
“我纔不想。”
納蘭白了他一眼,臉上顯出一抹紅暈,“跟你說點正經的,你的恩情,我還是心裡有數兒的,你要是真想上去,我會盡量幫你,不過話說在前面,這些事兒,可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上與不上,看人事,也得看天命,就算事情沒成,你也不好怪我。”
“我對那個職位沒啥興趣。”
“嗯?”
此話讓納蘭很意外似的,納蘭上下打量着陳凡,“那,你來做什麼?”
話說完,她眼神一動,露出幾分輕佻之色,“不會是專門爲我送行吧!”
“得了吧,想啥美事兒呢!”
陳凡看出了納蘭的話外之意,“像你這樣的臭妞兒我見得多了,哪個不是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爺,不稀罕!”
“你少來了,我還不知道你?”
納蘭一撇嘴,“毛手毛腳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們這些臭男人,我再清楚不過了,表面上一本正經,腦子裡想的,就沒啥好事兒!大眼珠子賊溜溜的,還不是就知道盯着人家身子看個不停?不過話說回來,思來想去,我也確實欠着你的,你要真是實在耐不住了,左右就最後這一次,我也不介意…”
納蘭說着,耷拉着眼皮又瞄了陳凡一眼,隨後一挑眉,像是在詢問似的,那小眼神兒,也真是勾人極了。
陳凡在一邊抱着肩膀,翹着二郎腿,跟納蘭對視一眼之後撇了撇嘴,“這會兒,又不嫌我不要臉了?”
“那是兩回事。”
納蘭說着,嘆息一聲站起來,繼續拖地,“你怎樣,是你的事情,跟我無關。老實說,當初沒有你,現在的我,已經萬劫不復了,我不是個好人,但也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說來說去,只是還你個人情罷了,又不是要跟你過一輩子想那麼多幹嘛。”
“你想多了,我對你沒興趣。”
陳凡撇着嘴,抱着頭,懶洋洋地說。
“沒興趣,你老盯着我屁股看?”
納蘭一回頭,撇着小嘴兒瞄了陳凡一眼,“是不是,覺得我的身材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