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老闆！你交代的事兒，我給你辦了！就是價錢上，略微有點兒爭議！”
“你現在在哪兒呢？”
“酒吧呢！”
“談到哪兒了？”
“就差價錢了，別的都完事兒了，您給我的那個底，人家覺得稍微低了點兒，人家問咱能不能加點兒。”
“你看着辦吧。”
“好嘞。”
還女王把電話掛了，看了看對面兒那個已經快喝得人事不省的貨，“我們老闆說了，最多再給加十萬！再多就免談！”
“嘿嘿，白小姐，你這…還是…”
“還是啥？”
白女王冷哼一聲，大白腿左右一晃，“把合同簽了，乖~”
“誒，誒，誒呀~”
男人一看白女王那風騷的小眼神兒，頓時就開心了，伸手去摸白女王的手，“我要是簽了…”
“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
白女王說着，笑吟吟地一挑眉。
半小時後，酒吧裡白女王走了出來，倆保鏢模樣的男人把他架上了車。
白女王從包兒裡拿出兩萬塊錢，一人給了一萬，“送他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醒來以後怎麼說，不用我教你們吧！”
“放心，放心！”
倆保鏢笑嘻嘻地一點頭，“這事兒，俺們肯定給你辦得妥妥當當。”
“你們不好好辦也沒關係，回頭兒，我能找到你們倆。”
話說完，白女王便扭着屁股帶着一股香風走了，“就算我不收拾你們，我家老闆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自己看着辦！”
“您放心，俺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也不敢得罪陳老闆不是~”
倆保鏢繼續點頭哈腰，一直目送白女王消失在視野裡，這才狠狠啐了一口，“騷娘們兒，狗仗人勢，還把你厲害壞了呢！”
“啪！”
話音剛落，無形中一個大嘴巴過來，說話的人嚇得左右張望，“誰打我？誰打我？”
“啪！”
又是一個大嘴巴過去，倆人兒全懵了，“臥槽！鬧鬼呀！鬧鬼呀！”
“老闆~”
白女王回來的時候，已經醉了，小臉兒紅撲撲的，渾身上下都是酒氣，甚至走路都不會走了，一頭扎進陳凡懷裡還一個勁兒地咯咯笑。
“老闆~你的事兒，我都給辦得明明白白的，我厲害吧~”
“行，你最厲害了！”
陳凡抱着白女王有些無奈，摩挲摩挲她的頭髮，將她抱進房間裡，白女王酒勁兒一上來，也有點兒不行了，拉着陳凡的手不放，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喝了這麼多酒，沒事兒吧…”
小姐姐抱着肩膀站在門口兒，略有些擔心的樣子。
“沒事兒，就是有點兒上頭而已，叫小蠻她們看着點兒，我送你姐姐回去。”
“好。”
小姐姐點點頭，末了還打了陳凡一下，“你悠着點兒的！”
“放心吧。”
陳凡下樓了。
祝紅焱已經在樓下等着了。
開門上車，陳凡砰地一下把車門關上，祝紅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笑吟吟地看着陳凡，“那個叫大白的，跟你啥關係啊？”
“夥計。”
“除了夥計跟老闆的關係以外，是不是還有別的關係？”
“哼。”
陳凡噗嗤一聲笑了，“那你看覺得還像有啥關係？”
“這…不好說。”
祝紅焱眼皮一耷拉，眼珠兒往旁邊一斜，不無揶揄地說道，“像你這樣的臭流氓，依着我看，幹出啥事兒都來不奇怪。”
“那不就得了。”
陳凡訕訕一笑，“大白別的都好，就是心眼兒太多，其實我不太喜歡心眼兒特別多的女人，尤其是那種心眼兒又多野心又大的，這種比誰都麻煩。”
“你是在說我麼？”
祝紅焱聽出了話外之音，忍不住一挑眉，用那意味深長的小眼神兒上下打量着這貨。
“看你說的，我真沒說你，一來沒資格，二來也不敢不是。”
祝紅焱沒說話，冷哼一聲把大眼睛一翻。
車子開到小區附近，按照以往的習慣，陳凡是要送祝紅焱上樓的，不過這一次祝紅焱沒着急回去，反而是跟陳凡肩並肩地走到了海邊。
時間已近隆冬，天氣還是有些冷的，海邊路燈昏黃，雖然能看得到整個城市的燈紅酒綠，但看着黑漆漆的海面，迎着海風，兩個人的心情都跟着平靜了許多。
祝紅焱並沒有拉着陳凡的胳膊像一對情侶似的，或許在她的心裡頭，還是略微又那麼點兒跨不過去的坎兒，陳凡也沒拉着她，跟她肩並肩，都把手揣在口袋裡。
越走越遠，兩個人都不說話，七拐八繞上了防波堤附近的棧道位置，已經連路燈都不看得不大清了。
偌大一個城市的晦暗一角，祝紅焱把兩隻胳膊橫在欄杆上，看着夜空下若隱若現的海面對陳凡說，“你說，人要是死了，是不是就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或許吧。”
陳凡訕訕一笑，給出的是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
“你不是冥府陰司的大人物麼？怎麼會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大人物又如何？時過境遷，人間在變，陰司也同樣在變。”
陳凡抱着肩膀往欄杆上一靠，“再說了，我又沒死過，怎麼知道人死了以後會怎樣。”
“你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麼？死得那麼徹底，還不叫死過？”
“可我不是又活過來了麼。”陳凡深吸一口氣，輕輕地在祝紅焱的長髮上摩挲了一下，“靈魂與肉體分離，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死，靈魂被摧毀，或是被對重新洗刷，以至於與原來的身份完全不同，這纔是真正的死去。陰司要做的，並不是讓靈魂從身體裡分離開來，而是，把靈魂帶往它應該去的地方，死生循環，不斷更替，讓這個世界，基本保持能量平衡，換句話說，陰間陽間，本位一體，生死之間，也沒有嚴格的界限。”
“哼，說的倒是挺像。”
祝紅焱嘴角兒一歪，訕訕一笑，她抱着肩膀上下打量，“誒，要是我死了，你會傷心麼？”
“會。”
陳凡毫不猶豫地說。
“這麼好的妞兒，說沒就沒了，誰不傷心。”
見祝紅焱一臉不信，陳凡又補了一句。
“養個小貓小狗死了，還得傷心老半天呢，何況是個大活人。”
陳凡再次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