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話真的好嗎？”
陳凡身子一歪，葛優躺的架勢，“端着飯碗吃飯，放下碗來罵娘，你這樣讓我咋說你呢！”
“你別東拉西扯的！”
韓樰明知道這廝是在狡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願意說，那我不問你，我就想問你一句實話，你跟那個什麼楊宓啊，黃穎啊，是不是啥都幹了？”
“…”
陳凡不做聲，看向一邊。
“不說話就是承認。”
韓樰倒是不怎麼驚訝，一幅瞭然於胸的架勢，“你說，我好看還是她倆好看？”
“你好看。”
“哪兒好看？”
“哪兒都好看。”
“那以後，我要是跟她們打起來了，你幫我還是幫她們？”
“淨扯，你跟她們還能打起來？”
“怎麼不會，萬一她們知道咱倆還有合作，跟我翻臉了咋辦？”
“不會的。”
陳凡撇着嘴，“楊小姐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有什麼誤會，我去跟她聊聊就是了，用不着別的，再說了，我們之間合作，也是故意繞開了和她的合作領域，既然不構成競爭關係， 料想着也沒啥大矛盾，就算有，有我在，也好解決。”
“看樣子你跟楊宓果然有事兒。你這話裡話外的，我是聽出來了。”
“你很介意麼？”
“這倒不是，又不是結婚生孩子，有啥了不起的。”
韓樰說着，又拽了 拽衣角兒，走了過來，“誒，我跟你說好的，咱倆就是合作伙伴，不帶別的！我這個人做事幹淨利落，不喜歡彎彎繞繞，今天的事兒就算是個秘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懂麼？”
“嗯。”
陳凡點頭。
習慣了。
好像只要略微有些知名度的人都喜歡這樣。
“我今天出來沒帶多少零錢，這些，你拿着。”
韓樰走到一邊，從錢包裡抽出一打二鈔票，遞給陳凡，陳凡一皺眉，沒接。
“小費。”
韓樰說着，露出一副狡猾模樣。
“你給我小費幹啥？”
陳凡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
“不管咋說，姐姐我對你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就當賞你的，沒別的意思。”
韓樰說着，擦着護手霜坐在陳凡身邊，也翹起了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咋的，不樂意啊？嫌少啊？”
見陳凡在瞅自己，臉色還不是很好看，韓樰笑嘻嘻地嚷嚷起來了。
“你是在侮辱我麼？”
陳凡說着，做勢要起來，卻不想韓樰一把將他抓住了，“跟你鬧着玩兒呢！這不明顯調戲你呢麼！一點不識逗！”
韓樰還有點兒害羞了，揉着手背，站起來，一直走到陳凡身邊，大腿貼着陳凡的大腿站在他邊兒上，就差摟着了，“誒！”
說話間，她用身子擠了陳凡一下，“咱倆，認個乾姐弟唄？你樂意不？”
“咋的，要拜把子啊？”
陳凡撲哧一聲笑了。
沒記錯的話，韓樰怕是也三十好幾了，比陳凡表面年齡還要大一些，只是人家星光環繞保養得極爲出色，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兒，要說韓樰跟陳凡自稱姐弟，倒也沒啥，但陳凡總覺得剛認識這麼久就認個乾姐弟，這不太好。
隨便叫叫倒是沒啥，什麼結義金蘭的，略微厚重了些。
再說了。
小姐姐要是知道了，萬一生氣咋辦？
想到這裡，陳凡一本正經地撇撇嘴，“對外，你可以這麼說，但咱倆這兒不這麼論！”
“咋的？你不樂意？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吃虧了？”
韓樰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要知道，多少年來多少富家子弟都削尖了腦袋想跟自己攀親戚呢，自己都瞧不上而已，這會兒這小王八蛋卻還自己嫌棄上了，好像有點兒不識擡舉吧！
陳凡倒也並不隱瞞，勾勾手指，示意韓樰過來，小聲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麼，韓樰臉一紅，輕輕打了他一下，“去你的！”
話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陳凡輕輕用手一拉，韓樰的身子便像是沒了骨頭似的，一屁股直接坐在了陳凡的大腿上。
兩個人含情脈脈地對視了半天，陳凡湊近了，小聲說了句什麼，韓樰沒聽清，但一看那嘴型兒就分出來了。
“叫爸爸！”
“滾！”
“不叫是吧？”
“廢話，你當我傻啊？”
——割——
晚上十點，準時回家，陳凡雙手揣兜兒離開酒店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深夜了。
作爲一個還算繁榮的濱海城市，這邊的夜生活還算豐富，可惜冬日蕭瑟，這個時候路上已經看不見多少人了。
韓樰沒跟陳凡一起下去，手扶着窗簾看着陳凡離開，沒一會兒，就覺得兩條大白腿忍不住直哆嗦，站都站不穩了。
“狗日的，早晚收拾你。”
小聲嘀咕一句，韓樰扭着屁股走到牀邊，拿溼巾擦了擦小嘴兒以後，眼神裡流露出一抹壞笑。
“你在這兒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
在韓樰的身對面兒，角落裡無聲無息地站着一個小女孩兒。
她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不算漂亮，甚至臉上還有點兒清晰的雀斑，那清瘦的身子就像一柄利劍一般，她就站着，一動不動。
“是爺爺叫你來的？”
韓樰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意外，像是習慣了這個女孩兒的神出鬼沒一樣。
“老爺子怕你出事，叫我特意過來，我來的時候，你們…還沒完事兒…”
女孩兒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說到這裡的時候，還是略微有些猶豫。
“你看到了？”
韓樰也略微一滯，苦笑着看向她，女孩兒沒說話，點點頭看向一邊，雖然她沒有說啥，但是，看起來像是有什麼揮之不去的記憶已經深深紮根在她的腦海裡一般。
“你覺得這個傢伙怎麼樣？”
韓樰把睡衣穿上，繫上腰帶，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他…很強。”
女孩兒終於忍不住嘆息一聲。
“比那個人如何？”
韓樰一挑眉。
“不好說。”
女孩兒說着，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恕我直言，您不應該跟他走的太近，真動起手來…這個男人…我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