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似乎發現了什麼，低頭看看，又想了想，短暫的沉默之後，臉紅了，一下紅到了耳根，她拉了一下吊帶兒低下頭，臉熱，難爲情，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昨晚，是不是吵到你了？”
小姐姐問李小軍。
“沒有，早就習慣了。”
李小軍咯咯笑。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小姐姐的苦，她其實是相當理解的。
“就應該打死他！”
李小軍越是這樣，小姐姐就越覺得不好意思，她沒辦法說別人什麼，一肚子的火氣，又甩到了陳凡身上。
“一大早的，怎麼又打打殺殺的？”
陳凡出來了，很納悶兒似的。
看三個女人都在看自己，眼神有點兒不對勁兒，他一歪身子，又低頭看看，確定沒有外套穿錯內褲穿反之後，微一側身，擺了個造型兒，“看啥呀？”
大家都笑了，陳凡更是懵逼，他挑起眉毛朝小姐姐的方向投去詢問的目光，小姐姐瞪了他一眼，躲在一邊繼續嬌羞着……
“嗡……”
正此時，電話響了。
陳凡走到一邊接了電話，打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喂？是陳凡嗎？”
“對，我是，您哪位？”
陳凡沒聽出對面打電話的是誰。
“你先別問我是誰，見了面你就知道了，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談談，咱一會兒見個面吧！”對方說完，掛了電話，隨後短信到了，發來一個地址。
“誰呀？”
小姐姐問。
“不知道。”
陳凡一撇嘴，把外套抄了起來，“中午你們自己吃吧，我先去看看。”
“那你小心點兒！”
小姐姐說。
“放心，不會有事兒的，我叫孫小妖跟我一起去。”
陳凡擺擺手。
“孫小妖昨天不是去看她姐去了嗎？”
小姐姐提醒。
“對，我都忘了。”
陳凡拍拍腦門兒，“那我給天霸打電話吧，他應該有時間。”
沒一會兒，張天霸開着小車過來了，“老大！”
“去這裡。”
陳凡把手機交給張天霸。
張天霸看完了，一咧嘴，一邊調轉方向盤，一邊對陳凡說，“大碗茶樓？這可不是一般地方！以前咱這邊有勢力的人都在這裡談判，不是什麼江湖人物在找你吧！”
陳凡一愣，“還有這說兒呢？”
“有！這都約定俗成的規矩！我剛開始混的時候就聽說過！”張天霸說完，轉頭看看陳凡，“不是孫小妖那事兒犯了吧！”
“不能吧，刀爺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了，照理說這事兒已經翻篇兒了，不會再糾纏吧！”
“不一定。”張天霸一撇嘴，“江湖人物，最愛的就是個面子，孫小妖把刀爺的乾兒子幹孫子都給打了，到最後卻沒要個說法，你說這事兒能完嗎？如果對方真想息事寧人，也得要個結果不是！要麼擺個酒陪個不是，要麼拿錢了事，現如今啥說法都沒有，我總覺得這事兒沒完！”
陳凡點了點頭，“你說的倒也對。”
“不會是鴻門宴吧！”
張天霸有點兒心虛。
“一會兒送我到樓下，你別上去了。”
陳凡真擔心會出事，要是出事了，他自己怎麼都能跑，可張天霸這身手還是差了點兒，萬一真撂下了，真是不好處理。
“老大，看你說的！刀山火海咱也不怕！”
張天霸以爲陳凡覺得自己膽子小，還挺鬱悶。
“我是擔心會出事。”
陳凡說完，苦笑了一下，“你要上去也行，一會兒見機行事。”
“嗯。”
張天霸點頭。
跟陳凡混了有一段時間了，很多事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轉眼車子開到地方，陳凡下車，一進門茶樓的夥計便迎了上來，“先生貴姓？”
“姓陳。”
“陳凡先生？”
“對。”
夥計立即變得恭敬起來，點頭哈腰，“陳先生樓上請！”
夥計在前面帶路，陳凡帶張天霸上去，四樓的一個包間兒裡，已經有人久等了。
屋子裡七八個人，大多數都黑西裝黑墨鏡揹着手站在一個男人的後面，男人個子高，宅臉，三角眼一楞眉，看起來有些兇。
陳凡進來，對方起身，一看這架勢陳凡就覺得這事兒不對，還真是個鴻門宴。
“你找我？”
陳凡用的是“你”，不是“您”，見陌生人的時候陳凡通常是比較有禮貌的，但這一次，不是。
“我叫甄龍。”
男人抽了口煙，示意陳凡坐下。
張天霸一聽這個名字，這臉色一下就變了，變得很不好看，他有一點緊張，雖然看起來並不明顯，但是他確實是相當緊張的。
“久聞大名。”
陳凡看起來就淡定多了，拉了椅子坐下。
“這話應該我來說吧。”
對方說着，轉頭看看陳凡，“當着明人不說暗話，我請你來是要做什麼，你應該心裡有數。”
“讓我想想。”陳凡擦擦手，忽然擡起頭來，笑吟吟地，“你帶這麼多人在這裡等我，是準備黑我了嗎？”
“不，不不不！”甄龍趕緊擺手，“兄弟的手段，我早有耳聞！一來這麼做沒什麼必要，二來我這種凡夫俗子也真沒那個本事！我這次來呀，是來跟你談合作的。”
“合作？”陳凡有點兒納悶兒，“我們之間能有什麼合作呢？”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想你也多少是知道的。”甄龍給陳凡倒了一杯啤酒，“姑姑有點兒擔心局面把持不住，希望我出來幫她周旋一下，我這次來只是非常誠懇地要跟你套套近乎，交個朋友。”
甄龍說完，轉頭看看後面的夥計，一個夥計趕緊拿了一個皮箱過來，放在桌子上，箱子卡扣一打開，裡面全是錢。
百元大鈔。
陳凡看着箱子裡的錢，又看看他，“你什麼意思？”
“都說了，交個朋友！”
“你覺得我會爲了這些錢出賣替你們做事嗎？”
陳凡苦笑，“吳家對我有恩，我是不會做出對不住他們的事情的！”
“看你說的，從來我們也沒想讓你做出對不起吳家的事！”
甄龍一擺手，又嘿嘿笑，“再說了，吳家，甄家，那都是一家人！我們做什麼，那是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本來就不該摻合！而且我們也不想叫你做什麼！”